“是啊,顧大小姐肯定還不知道。威遠侯府甚至還出了懸賞,找到你顧大小姐者,賞銀五百兩呢!”
歐陽青燕說出這話時,看向顧汐語時便帶着看好戲的神色,這分明是看顧汐語會做何反應。
顧汐語只是略皺了皺眉,便看向歐陽青燕,含笑道:“怎麼,公主對這五百兩賞銀有興趣?”
ωωω● ttκΛ n● C〇 歐陽青燕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色,悻悻然道:“你這人會不會聊天啊?不好玩,太不好玩了!”她道:“青葉青果,顧大小姐要化妝呢,你們幫幫忙!”
顧汐語笑道:“不必!”
歐陽青燕眼睛在她臉上掃過,帶着一絲優越道:“怎麼,本公主送你這麼好的脂粉,你捨不得用了?”
顧汐語道:“公主之賜,汐語感謝,不過,汐語這麼素面對公主,實在是太過失禮,而且這醜顏,公主一定是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還是上妝好一點。”
歐陽青燕看她一邊說一邊把其中一盒放進如月手中,揭開另一盒,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就開始上妝。
很快,一盒用光了,她再拿過如月手中另一盒。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有人都在看戲法一樣看着顧汐語,看着她雙手動個不停,看着她的臉在瞬間變換樣子,看着盒中的脂粉在不斷變少,看着她臉上的粉在不斷增多。
很快兩盒脂粉被她點滴不剩地塗在了臉上。
滿場鴉雀無聲,周顯嘴歪眼斜,覺得自己三觀都毀了,歐陽青燕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那些個嬤嬤宮女們都是十分震驚,但是,她們都是嚴習規矩的下人,不敢亂動,只能把那份震驚放在眼底。
歐陽青燕指着她,道:“你你你……”
顧汐語拿過如月手中的小銅鏡,對着鏡子一照,兩盒脂粉的效果真是好極了,雖然盒子只有巴掌大,但是裡面裝的是粉,這一塗,她整張臉上便都砌上了一層粉牆,不得不說,宮內的胭脂色澤真是好,顧汐語一張臉上着實精彩。
顧汐語旁若無人地照了照,這才點了點頭,道:“嗯,上了妝果然漂亮多了,公主,謝謝你的脂粉!”
歐陽青燕驚悚的目光看看她的臉,又看看空空的兩盒脂粉,再看看她的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怎麼能這麼浪費?”
整整兩盒,全塗在臉上,這是暴殄天物,要知道,這等上好的胭脂,兩盒夠她用上半個月的,在顧汐語手上,就只一次。
然後,一個如花美人,迅速在她的面前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就是顧家大小姐醜不堪言,醜得天怒人怨的原因?
顧汐語眨眨眼睛,道:“浪費?本小姐每天用掉兩盒,倒也不多,不過公主的脂粉實在太好,所以我停不下手來。不過,效果很好啊,不是嗎?”
效果很好?效果很好?效果好到把美女變成醜女,效果好到隨着她一眨眼,地上就簌簌地往下直掉粉末?歐陽青燕想暴粗了,她表示,這是她長到十五歲,見到的最不可思議最讓人難以理解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偏偏顧汐語還在對鏡自照,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歐陽青燕指着她,指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道:“你覺得這樣更好看?”
“不是嗎?”顧汐語饒有興趣地看着歐陽青燕,道:“三公主不這麼認爲?我可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好看過呢,還是三公主的脂粉好,跟三公主賜給我的相比,德寶齋的那些實在上不得檯面。”
歐陽青燕實在忍不住了,她幾乎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道:“你你你……是不是有病?”
顧汐語一臉無辜:“我有什麼病?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五年前是,現在也是!”
歐陽青燕無語了,或者是太過震驚,或者是太過難以相信,或者是太過不能理解,她眨巴着大眼睛,最後死死瞪着顧汐語,突然問道:“你到底傻不傻?”
這話問得極好玩,也太沒水準,實在是歐陽青燕這時候腦子裡已經有點亂了,剛纔的一幕給她造成的震撼太過強烈,所以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她的意思很好理解,你到底傻不傻?如果你不傻,你怎麼會不知道到底是妝前更漂亮還是妝後更漂亮?
如果你傻,可是你之前跟我說話,一點也不像傻子。如果不是傻子,爲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醜?
顧汐語笑道:“公主說我傻,我就傻,公主說我不傻,我就不傻!”
歐陽青燕快抓狂了,顧汐語那毫不在意的樣子落在她的眼中,簡直就是折磨,還得忍受近距離地看着一個人臉上粉塗得太厚不斷往下掉的樣子,她十五歲的人生裡還沒有過這樣特別的經歷。
她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掩面低聲呻吟道:“我的天啊!”
顧汐語笑翻了天,不是她故意要在歐陽青燕面前這樣,她要回去,便得化上這樣的妝,醜化自己的事做一次兩次之後,或者還有些不適,但是做上十次二十次之後,便已經十分順手。
歐陽青燕不斷的進逼,小小的挑釁雖然沒有什麼強烈的惡意,甚至只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想要看人出醜的心思,她就逗逗她了。看見小公主這樣的震驚,顧汐語感覺好笑。
不過她感覺更加疑惑的其實是,爲什麼歐陽青燕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不是英王的別院嗎?自己昨夜在這裡住下,今天沒見到歐陽宇凌,倒是見到歐陽青燕這位公主氣派極大地出現。
顧汐語悠然地走了兩步,對周顯道:“對了,你家主子呢?昨夜借宿一宿,十分感謝,我得對你主子道謝之後,纔好回家!”
周顯牙疼似地迴應:“王爺有事,昨夜已經離去,着我在此照護顧小姐!”
“他不在了呀?”顧汐語其實也已經猜到了幾分,若是他在,怎麼可能這太陽都快上中天了還沒見着人影?不過他在或不在,對她並沒有什麼不同,他之於她,雖有救命之恩,援手之德,也不過還是陌生人。她道:“那我就直接回去了吧!”
“你不許走!”歐陽青燕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