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清楚的知道,在她昏迷過去的這段時間。她已經被那羣人從貨車上轉移到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掙扎了幾下。才發現雙手雙腳都被繩子嚴嚴實實的捆綁,擡起腦袋往下看。頓時覺得一陣痛意襲來,腦袋又是一陣一陣的疼痛。
疼痛就像是波浪,一波接着一波的衝擊着她的大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想到剛纔爲了躲避那貨車,導致腦袋狠狠的撞擊到方向盤上。此刻腦袋被東西包裹着,想來那些人已經給她做了處理。那麼就不是想要她的命,現在她必須冷靜下來。不然就算她自己慌亂無章那也是於事無補。
因爲她沒有手機,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子只會讓她自己變的更加焦灼。
好在之前她在美國的時候遇到過同樣驚心動魄的事情,所以這一次她很快的冷靜下來。
漸漸的。視線能夠適應周圍的光亮,她纔看清楚自己被關在一間置物間裡,鼻息之間都是腐濁的氣味。夾雜着黴味,她忍不住那作惡的感覺。試圖能夠在房間裡找到能夠劃破繩鎖的利器。
終於透過幽黑的光線,看到角落的一箱啤酒,幾乎下意識的就往那邊挪動。
……
朱三在前廳的房間。坐在沙發上。周圍圍着幾個小弟。
其中一個人道,“大哥,我們這麼做,萬一要是出事怎麼辦?”
畢竟季耀北那樣的身份,在白道上還是很吃的開的,雖然他們是混黑的,但是真的要是鬥起來,顯然邪不壓正。
進入這種地方啊,無非的就是想混個名堂,有吃有喝有保障什麼的,可不想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呸,你媽的,烏鴉嘴,現在就怕了?”
“不是,大哥,我是擔心對您不利啊。”那小弟陪笑着又是道,“大哥,捆綁誰不好,幹嘛非要……您也知道,我們只不過就是想有個生活保障,之前那些小魚小蝦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
要是綁票一些小富商什麼的,倒也不覺得害怕,這些人都喜歡拿錢消災,只要打個電話,要個十來萬,立刻就有人老老實實的送過來,可是他聽說那位季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對付啊。
雖然他們沒見過,但是這個聲名在外,應該不是徒有其表啊。
所謂空穴不來風。
朱三看了他一眼,視線又在幾個之間來回遊戈,“慫個屁,誰要是慫了趁早給老子滾蛋,都給我好好警惕着,這筆做成了,每個人都有幾十萬。”
一聽說這麼多錢,一個個的頓時精神起來,眼睛都發亮起來,“大哥,真的有那麼多嗎?”
“話不說第二遍,去,把這個水給那娘們端過去,可別死了,剩下的人都給我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大事要做,都別給我使岔子,聽到沒有?”
“是是是。”連聲符合。
朱三看着他們離開,這纔拿起一根菸叼在嘴上,擡手撥了個電話過去,“喂,人我給你綁過來了,你到底是怎麼計劃的?”
“你在哪?”
“怎麼,寶貝,你是不是又想我上你了?”
蕭曉忽略他話裡流裡流氣,忍住那抹厭惡,笑道,“你等着我。”
很快地,蕭曉就開車到了朱三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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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着的比較樸素,倒是讓她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清純了,朱三眼裡露出色眯眯的光芒,伸手攬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寶貝,你今天穿成這樣,是準備幹什麼?”
蕭曉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皺了皺眉問道,“她人呢?”
“放心,跑不了,在後面的置物間。”他的手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游蕩着,眼看着就要伸到她得罪胸口,蕭曉轉個身躲開他得懷抱。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們現在在說正經事,你等會把我綁起來,也送過去,然後給季耀北打電話。”
朱三一怔,眯着眸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季先生做選擇嗎?你也不看看你這是什麼德行。”手猛地扼住她的手臂,表情變得陰狠,“我跟你說,這件事要是辦不好,老子可是要吃牢飯的,你以爲是玩?”
用腦子想想也知道,季耀北會選擇誰,這個女人真他媽的是瘋了,之前他答應不過是想弄點錢,順便教訓一下,可是她這樣做,無疑就是在作死。
“鬆開。”蕭曉瞪着他。
朱三冷笑一聲,還是鬆了手。
蕭曉將包丟在沙發上,從桌子上拿了一根菸抽了幾口,才笑道,“你這個怕了?我這麼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答應你的錢一分不會少,到時候,你拿着這錢遠走高飛,出個國什麼的,誰又會真的找到你?今天這件事一百萬,剩下的事情如果做完,餘款兩百萬也會打入你的賬戶。”
舌尖舔了舔腮幫,朱三盯着她看了一會,陰沉沉的說,“你要是敢忽悠老子,就算老子要是進去了,出來也會弄死你。”
蕭曉笑了起來,那笑容只是脣微微一勾,卻是像吐了芯子的毒蛇一般,“別忘記了,我們是合作得關係,你進去了我又能有什麼好處,答應你的事情自然就會做到,倒是你,可不要爲了自己的那一點不值錢的尊嚴,壞了事情。”
這段時間她跟這個男人相處,自然知道這個朱三是個什麼性子。
找他合作也是因爲之前娛樂場所的那件事情,她知道像他們在各種人貪財記仇。
蕭曉一根菸抽菸,捻滅在菸灰缸裡,將頭髮弄的凌亂起來,又扯破了衣服,雙手放到他的面前,“快點。”
朱三看着她,唾棄道,“哪個男人遇到你也是他媽的倒黴,哈哈哈。”
“別廢話。”
很快她的雙手就被捆綁了起來了朱三帶着她去了後面的置物間,蕭曉跟他的眼神對視了一眼,朱三將門扭開……
好在置物間的地方不算大,顧唯一好不容易挪到酒箱讓,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動作頓時一頓,全身都變得警惕起來。
門很快的被人從外面扭開,突然而來的光線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適應過來就看到現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瞬間錯愕。
“進去。”朱三毫不留情的推了蕭曉一把,瞬間整個人都跌落在地上,臉上頓時一白。
朱三看着她這樣,暗歎,演技真他媽的好,都能拿奧斯卡金獎了。
門再次被關上,屋子裡變得漆黑一片。
顧唯一輕聲喚道,“蕭曉是你嗎?”
問完之後,女人卻沒有立刻回答,她跟蕭曉距離的比較遠,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已經是汗津津的一片。
她又是道,“蕭曉?”
“喊什麼?”女人隱忍的聲音響起,剛纔那朱三推了她一把,害得她肚子突然變的有些疼,好不容易纔緩過來。
聽出她聲音有異樣,她問道,“你怎麼了。”
“我肚子疼。”
顧唯一話語微頓,想起來她是孕婦神情有些複雜。
半響,她纔開口問道,“你怎麼也被綁架過來了?”
視線裡隱隱約約只能夠看清楚女人的輪廓,剛纔那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還要綁架蕭曉?
蕭曉輕柔低緩帶着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我……我不知道,我剛下班,回去的路上就被人綁過來,你……顧小姐,你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這樣,季先生知道嗎?”
秀眉微蹙,“我不知道。”
整個過程除了剛纔那三言兩語,她最多猜測下,具體是什麼情況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原本以爲蕭曉是知道的,如今看來,她好像並不知道原由。
而且她之前給耀北打了電話,雖然只響了兩聲,應該是撥通了,如果他回電話發現她是關機,到時候應該會想辦法找到她吧。
就算沒接,到家裡的話看不到她,也應該會發現不對勁吧。
現在只希望外面那個男人不要臨時有別的主意,一切都只是時間而已。
蕭曉眯着眸子,瞧着她不說話,目光裡露出一閃而逝的冷光,隨即惶恐的問,“怎麼辦?顧小姐,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是不是顧小姐以前得罪什麼人了,所以才……才綁架你,可是爲什麼要綁架我?我可是懷孕了啊,我……”
她急的要哭出來。
顧唯一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吵的頭疼,思維都不能正常的思考,低聲地說道,“別吵,你過來,我身後有酒箱,我們想辦法先把繩子割開。”
這樣萬一要是有什麼變故,到時候手腳自由也比被束縛着要方便的多。
蕭曉一怔,倒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倒是夠冷靜的,不由勾脣無聲冷笑幾聲。
現在只要等那個男人來,就算不能夠讓他們感情破壞,之前也要一步一步的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她可不信,一個女人沒有一點嫉妒,胡思亂想的心理。
雖然這一點有些難,倒是她敢肯定這一次……
她自然是不可能幫助她鬆開繩子,萬一要是真跑了,她所有的計劃不是都落空了嗎?
故意道,“不行,顧小姐,我……我肚子疼,動不了。”
顧唯一聞言,緋色的脣瓣微抿,“嚴重嗎?”
“還行。”
如此一說,她也指望不上蕭曉,她現在這樣根本不可能從酒箱裡拿出酒瓶來,大腦飛快的旋轉,忽然想起什麼,往前挪動了幾下,被捆綁的雙腳用力的去踢那酒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