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寒下班回到家沒有看到喬以恩,打她手機也不通,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正在這時,他收到一條短信。
看到信息內容的那一刻,他整個身體猛地僵住!
“該死!又是照片!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一而再地發這種神秘短信給他!
白季寒緊緊地捏着手機,恨不得將它捏碎。
照片裡相互依偎的兩個人,看起來真是再熟悉不過!
只不過,這一次,照片的背景卻換成是某家酒店的大牀上……
酒店!牀!
白季寒緊緊地擰眉,牙關咬得咯吱響。
他飛快地回撥過去,卻跟上一次一樣,根本就不通……
“該死!”
死死地盯着手機裡的照片,白季寒忽然鷹眸一縮,飛快地撥腿跑出去。
照片裡有個隱蔽的地方,有那家酒店的標誌,正因爲發現這個線索,他才飛快地跑出去。
一路上,白季寒將車開得飛快,闖了幾次紅燈……
可,當他來到那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腳步不敢打開那扇門。
他呆呆地站在房間門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一隻手顫抖地握在門把手上,另一隻手攥得緊緊地。
他在害怕,他怕打開這扇門之後,看到的景象會讓他發狂。
大掌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門,應聲而開。
房間裡開着一盞微黃的燈,氣氛神秘而曖昧。
不知道提起多大的勇氣,白季寒才擡起腳跨了進去。
穿過總統套房的客廳,直達通往臥室的那扇門。
他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緩慢,幾乎隨時都會不受控制地停下來一樣。
他的雙手攥得緊緊地,面部肌肉也崩得很緊。
臥室裡的一切,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清楚。
他一眼就看到那張潔白的大牀上,喬以恩衣衫不整地昏睡着。
“以恩!”看清上面人兒的那一刻,他飛快地撥腿奔進去。
卻在接近大牀的瞬間猛地停下腳步,一動不動地佇立在牀邊看着牀上的人兒。
“季寒……”牀上的人兒動了動,薄薄的脣瓣溢出嚶嚀的聲音,“季寒……季寒……熱、好熱……”
“我……”白季寒怔了一下,然後皺了皺眉俯下身,伸手撫上她的臉,“我在,我在!”
牀上的人兒面色潮紅,臉上的肌膚異常滾燙。
“季寒,嗯……”她突然猛地伸手握住他的手,發出輕呢的叫聲。
“……”白季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越皺越深,鼻子裡重重地噴出一口氣,“該死!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做的!”
他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牀上的人兒,十分清楚地看到她雙眼微睜,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根本就沒有看清眼前的人是他一樣。
這模樣明顯就是中了藥!
她此時好似根本就不認得他,只是下意識地叫喚他的名字,這倒是讓他有些欣慰。
可是,一想到她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他沒有及時趕過來,她可能會被別人……
他心裡就像有萬馬奔騰一樣,煩燥得很。
“季寒,熱、熱……”喬以恩一隻手握着他的大掌在她小臉上摩挲着,極力汲取他手上的冰涼觸感,另一隻手突然飛快地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整個身體一把拉下來,覆在她身上,“呃……”
看着身下熱情如火的小女人,還有哪一個正常男人能夠壓抑得住滿身慾望?
激情上演,滿室旖旎……
突然,套房門被猛地撞開!
一陣急切而紊亂的腳步聲,一路從客廳裡奔進來,在快要奔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卻陡然停下!
那人喘着粗氣,聽到房間裡的聲音時,整個人瞬間從一團火幻化成一層冰,渾身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氣。
那紊亂的腳步聲、喘着的粗氣,讓人很輕易便能感覺到他根本不是因爲跑得急切才喘息,而是跟牀上的小女人一樣,被下了藥。
白季寒的動作僵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身下的人兒難受地動了動,瞬間挑撥起他敏感的神經。
他只愣了那麼一下,很快便更加賣力地繼續……像在懲罰又像是在發泄。
站在臥室門口的男人,呼吸變得更加混亂,在原地站了那麼一會兒之後,轉身邁着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去。
門被他從外面輕輕地關上,阻斷那一室旖旎。
他整個人就像突然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地靠在牆壁上。
杜均從來沒有想過,老天會讓他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
他只是出去買個藥,白季寒就趕過來了。
這,就是命。
事後,白季寒打電話叫來冷巖。
寬敞空曠的總統套房內,男人面朝落地窗,渾身散發出一股肅靜的寒氣,讓人望而卻步。
冷巖安靜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言地候命。
“杜均背後的勢力都查清楚了嗎?”白季寒背對着他,聲音冰冷。
“只查到他在y國長大,父親杜元是華僑,在y國有自己的商業王國。他這次到s市是爲了掌管杜家位於s市的地權國際分公司。”冷巖道。
白季寒倏地轉身,冷冷地瞪着他:“廢物!查了這麼久就只查到這些?”
他的聲音充滿鬱氣,整個人自內而外散發着滔天怒火。
“……”
冷巖面色僵了僵,沒有開口辯駁。
直覺告訴他,白三少此時非常憤怒,誰都不能招惹他。
“杜秋消失這些年的事情查到沒有?”白季寒稍稍收斂起身上的戾氣,語氣變得平靜一些,“她跟杜均什麼關係?”
冷巖偷偷擡頭看一眼白季寒,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變得平靜下來,但生怕再惹惱他,小心翼翼地回道:“據查到的資料,喬以心當年出事後,被杜均的父親杜元所救,後收爲義女,改名杜秋。這些年,她一直以杜秋的名字生活在y國。而且,因爲當年那場大火,她慘遭毀容,杜元找了y國最權威的整容醫生替她換了另一張臉。所以,這也是我們一直找不到她下落的原因。”
白季寒聽完冷巖的話,銳利的鷹眸縮了縮,十分輕易地抓住他想知道的問題關鍵所在。
“也就是說,杜均是杜秋名義上的哥哥?”
“是的。”冷巖擡眸看一眼白季寒,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白季寒爲什麼一直讓他們查杜均的資料,但只要是白季寒想知道的,他都會仔細地去查。
不過……
“說來也奇怪,杜元在前往y國前的身份背景一點兒也查不到……”冷巖想了想,又道,“我總感覺這個杜元沒有那麼簡單。”
白季寒聞言眉頭皺得更深,邁動長腿走到沙發邊坐下,隨手點了一隻煙。
此刻,好像只有煙的味道才能麻痹一下他緊崩的神經。
猛吸一口,徐徐地吐出一圈縹緲的煙霧。
“繼續查,這一家人都給我好好查!另外,通知李豐,之前準備的事情現在可以正式開始進行了。他們膽敢如此囂張,我總該要回送一份大禮……”
看着白季寒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是!三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直覺不想再面對這樣可怕而滲人的白三少,只想趕緊離開。
白季寒猛吸一口煙,徐徐吐出煙霧,然後隨手拈滅剩下的大半截煙。
“給我盯緊杜家兄妹倆,我要他們在婚禮結束前,決對不會有多餘的時間出來搗亂!”說完,倏地站起身。
“是!”冷巖恭敬地說。
偷偷擡眸看着他,不禁有些替杜家兄妹憂心。
如果他們其中有誰敢破壞這場婚禮,真不知道白三少會怎麼對他們,恐怕不會讓他們好過吧?
白季寒站起身後,並沒有說讓冷巖離開的話,而是轉身朝臥室走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懷中打橫抱着一個女人。
即便他將女人全身都包裹得很好,但久經沙場的冷巖還是第一時間就敏感地嗅出些什麼。
今晚一定發生了什麼特別令白三少震怒的事,不然他絕對不會如此。
這下,他不止是擔心杜家兄妹破壞婚禮後會付出慘痛的代價,而是覺得他們即便沒有動作也一定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
“還看!”白季寒怒吼一聲,“開車送我們回去,然後你就可以滾回去睡覺了!”
終於等到白三少這句話,儘管被罵,冷巖還是立即雀躍地說:“是!”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被潔白的浴巾將全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喬以恩,此時正被白季寒非常緊密地摟在懷裡。
她睡得很安穩,只不過偶爾會扭動嬌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燥熱尚未得到全方面的疏解。
白季寒被她蹭得心煩意燥,一把抓住她從浴巾裡摸索出來的小手,俯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恩恩,你再動,我就當着別人的面要了你!”
此話一出,懷裡的小女人一下就安靜下來。
白季寒嘴角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小女人,根本就是欠收拾!
當然,他這麼說也就是嚇一嚇她,怎麼可能真當着別的男人的面對她做什麼。
不過,今晚的她確實令他有些不能把持,胸口總是被撩撥着像有一團烈火在燒一樣。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他來晚一步,她是不是就會跟杜均發生那種事?
他不是傻子,既然杜均出現在那裡,大致上就能猜到發生什麼情況了。
那個男人,終究還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以前不動他,並不代表他沒有那麼能力。
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真正觸碰到他的底線,如今他竟然敢這麼對他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不管他們是被人設計了,還是說設計這一切的人根本就是他!
他都一定不會放過他!
冷巖透過後視鏡,隨意一瞟,竟然發現白季寒那張充滿鬱氣的臉,在俯身跟喬以恩說了一句話之後,瞬間化寒爲暖。
頓時感覺真是神奇極了!
難怪,凌少總是說,白三少寵妻的程度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