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s市終於迎來了白三少與白三少夫人的結婚典禮。
這一天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喬以恩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人。白季寒似乎天沒亮就出門了,他離開的時候,很體貼地沒有吵醒她。
莫小麥作爲伴娘,這時候自然是陪在她身邊。
喬以恩開始化妝的時候,莫小麥已經完成了妝容。
“恩恩,你今天真美!”她摟着喬以恩的脖子,親暱得恨不得跟她融爲一體。
喬以恩拍了拍她的手,笑得很甜蜜:“你今天也很美,等到你結婚的那天,肯定比今天還要美。”
看着最好的閨蜜,心裡被填得滿滿的。
今天就是她和白季寒的婚禮了。
幸福總是這樣,悄然而至。
“嘻嘻!”莫小麥輕輕地放開她,盯着鏡子裡面明眸皓齒的小女人那張天然紅暈的臉,一臉羨慕,“恩恩,你真的很幸福!你不知道,我聽少峰說……”
見她止住話頭,喬以恩回眸:“你聽他說什麼了?”
“沒……他沒跟我說什麼!”
莫小麥雙手捂着嘴巴,眨巴着眼睛無辜地看着她,那模樣呆萌極了。
“是嗎?”喬以恩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
“當然是!”莫小麥揮舞着雙手,叉開話題,“好啦!趕緊化妝,你今天可是全場矚目的焦點,一點兒也不能馬虎!我去下洗手間!”
婚禮前兩天他們就搬回山腰的別墅來住,婚禮並不是在別墅舉行,至於在哪裡,喬以恩到現在也還不知道。
白季寒只說,待會兒會有人送她過去。
莫小麥離開了一會兒之後突然打來一個電話。
喬以恩一邊保持不動的姿勢方便化妝師給她化妝,一邊接起電話。
“小麥,怎麼了?”
“恩恩,少峰發信息給我,說讓我現在去接小熙,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婚禮現場。你現在不用管我,化好妝就直接出發,我們在路上匯合……”
莫小麥說完,喬以恩甚至來不及多問一句,電話就斷開了。
她放下電話,心心隱隱感覺有些奇怪,白季寒昨天說過今天會直接帶白予熙去他們的婚禮現場,現在怎麼又讓莫小麥去接?
不過,既然是凌少峰通知她的,那也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好在現在時間尚早,接了白予熙,他們再匯合也不會耽擱時間。
化好妝換了禮服,喬以恩便在白季寒安排的人簇擁之下出發了。
“夫人,到了您說的地方。”副駕駛座上的阿然回頭說。
“到了嗎?”喬以恩朝車窗外看一眼,發現真的到了跟莫小麥約定匯合的地方。她看一眼前面的人,這才發現前面坐的竟然是消失許久的阿奧和阿然,“是你……們?”
“夫人不要驚訝,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直都在您身邊,只不過您沒有發現我們罷了。”阿奧笑着說。
“……”喬以恩突然想起來,之前白季寒有跟她說過,他並非沒有安排人在她身邊,而是讓人化明爲暗,悄悄保護她。
難怪這段時間她都很安全,再也沒有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
“夫人,您今天很漂亮。”一向話少的阿然突然笑着開口。
喬以恩臉紅了紅:“謝謝!”
“夫人,您很幸運,也很幸福。”
“嗯?”喬以恩也這麼覺得,可聽到一向話少的阿然這麼說,便覺得很驚訝。
阿然笑了笑:“白三少爲了婚禮,費了不少心思,您一定會喜歡的。”
喬以恩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倒不是因爲聽到她說白季寒爲婚禮費了不少心思,而是因爲她看到極少笑的阿然這時候竟然笑了。
見她啞然失聲,阿奧笑着說:“夫人別太驚訝,阿然今天心情很好,看來是受到三少和夫人大喜的影響了。”
“……”阿然白他一眼,那一眼裡帶着一股嬌嗔。
“……”喬以恩更加驚訝了,“你們……”在一起了?
她想問的,可看阿然忽然轉開視線的樣子,直覺她會害羞,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
到是阿奧看着阿然的目光充滿溫情,讓人只看一眼就能自然聯想到一切。
“真替你們高興!”喬以恩這句話完全出自內心,阿奧和阿然也是跟着她經歷過生死的,當時她就看出他們倆之間有情,現在能在一起真好。
果然,幸福總是悄然而至。
阿奧阿然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早上有些緊張多喝了幾杯水,這時候真心受不了。
“我陪您去。”阿然說着打開車門,繞到後面替她打開車門。
車子現在停的位置是一處大型商場,還好喬以恩這時候裝的禮服比較正常,只是很簡單的禮服。
加上天氣有些涼,出門的時候她披了一件外套在外面,所以就算現在進出商場也不至於引起太大的轟動。
白季寒特別籌劃許久的婚禮是在臨近s市的一座小島上舉行。
太陽漸漸升高,賓客陸續而來,整個小島一片熱鬧非凡。
白季寒穿着一身潔白的禮服,威武霸氣地站在牧師臺下的紅地毯上,淺淺地笑望着紅地毯的盡頭。
再過不久,喬以恩就會從那裡走過來,一直走到他面前。
然後,他會牽起她的手,讓全世界的人見證他們最最神聖幸福的一刻。
這次婚禮,他並沒有通知白家和喬家人,也沒有讓消息傳回帝都。
他一直都認爲婚禮只是他們倆個人的事,沒有必要扯上兩家人。
如果喬以恩真的在意那些的話,他們到時候再回帝都補辦一場婚禮就好了。
迎賓處,凌少峰身爲他的鐵桿哥們,自然是需要爲他處理一些迎賓的事。
冷巖和李豐站在凌少峰兩邊,給他幫忙。
場景、工作人員,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着新娘子來了。
不遠處,杜秋挽着杜均的手緩緩地走過來。
他們這麼早就到了,倒是令人很滿意。
看來,李豐的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
這兩兄妹現在就都出現在這裡,那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有辦法使絆子阻撓以恩來這小島了。
看到白季寒的時候,杜均停下腳步拿出被杜秋挽住的手,與白季寒對視。
感覺到他的目光,白季寒絲毫不畏懼地回視。
兩個男人之間明明還隔了十幾米遠,但就這樣互相瞪視着,就能讓人十分輕易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戾氣。
杜秋不知道在杜均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他皺着眉頭收回目光,狠狠地瞪她一眼,再也不看白季寒轉身就走。
白季寒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見杜均在與他的對視中敗下陣來,心情還是十分美麗的。
不知不覺杜秋已經走到他身邊。
“季寒,恭喜你!”杜秋舉起手中的高腳杯,順手遞給他一杯酒,“今天第一杯酒就讓我敬你吧!”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紅的短裙禮服,襯得整個人容光煥發。
她臉上化着精緻的妝,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聲音更是輕輕柔柔地拂過人心。
白季寒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朝她微微勾了勾脣。
杜秋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得意的笑,被她掩飾得很好,幾乎讓人無從察覺。
“季寒,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祝福你。”
她說着,將酒杯舉到紅豔的脣邊,仰首一飲而盡。
眼角滑過白季寒捏着酒杯的手,看到他嘴角那抹極淺的弧度,整個人變得更加輕鬆起來。
她本來以爲喬以恩當真是跟白季寒說了,那晚的事是她背後策劃的。
可沒想到,白季寒見到她還是這麼開心,根本就沒有一絲想到質問她的意思。
以她對白季寒的瞭解,他決對不是一個明知道真相卻還能對她友好的人。
她想,或許可能是喬以恩那個女人沒有把握,所以不敢將那天的事告訴白季寒。
也可能是喬以恩跟白季寒說了,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所以說,在他的內心裡,其實還是相信她的。
一想到這裡,她內心就澎湃起來,好像小鹿一樣亂撞。
“季寒……”目光觸到白季寒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時,杜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你怎麼不喝?不給面子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此刻的白季寒,她心裡真的很慌。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好像根本就沒有深達眼底一樣。
“呯”地一聲!
白季寒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
“啊!”杜秋驚得後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季寒,你這是做什麼?”
白季寒緊緊地鎖定她的臉,目光逐漸變得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他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只是一步一步朝着杜秋逼近。
他進一步,杜秋就退一步。
他再進一步,杜秋就再退一步。
杜秋從來就沒有見過白季寒這麼可怕的一面,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心心……”白季寒突然停下腳步,搖了搖頭,“不,我應該叫你杜秋纔對,因爲現在的你根本就配不上心心這個名字。”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令人完全聽不出一點兒喜怒。
“……”杜秋看着這樣的他,嚇得不停地後退着後退着,腳下突然絆到什麼東西,她驚叫一聲,“啊!”
整個人瞬間狼狽摔倒。
白季寒居高臨下地站到她面前,俯視着她狼狽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同情。
“你說我爲什麼要倒掉那杯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