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隱隱泛疼着。
可是，聽着她哭到絕望，哽咽，抽搐，他同樣的……也是無助，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平撫她的心情。
“對不起……”
斟酌許久，他找不到更好的詞彙，唯有這三個字，用對不起這三個字去彌補對她造成的心理傷害。
懷裡的第一晚聽着對不起落下，猛地一怔，瞪圓了雙眸。
“如果知道你曾經經歷過這些，我不會這樣對你，更不會把你帶到地下室禁關你。”
“可是，我已經對你造成傷害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彌補……”
“我沒嘗試過絕望，無助，但當你在我懷裡哭到無聲，我跟你一樣，體會到什麼叫無助，你不想你哭，更不想你傷心難過。”
第一晚吸了吸鼻子。
耳邊，還在迴盪着他剛纔說出的那一句對不起，和薄野靳風相處這麼久，她知道，他性子有高傲，自尊心有多強，他囂張，狂妄不可一世，任何時候，不管誰對誰錯，他都不會意識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而他，有那樣不必低頭的資本，可就在剛剛……他卻低頭向她道歉了。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
第一晚從他懷裡退出，看着他，她不知道他需要做出多大的決定，纔會在她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沒想過要他道歉，她只是想告訴他，她內心裡的真實感受而已。
第一晚搖頭，同樣有些不知所措：“你不必向我道歉。”
“我傷了你。 ”
薄野靳風擡起乾淨修長的手，溫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我一直固執的認爲，你那天晚上的哭喊，哀求，絕望，是裝出來的，然而我卻在你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我向你道歉，第一晚。”
剛被抹去的眼淚又重新溢了出來，她的確絕望了，甚至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他，可此時，從他嘴裡說出這番話，她的心，又忍不住動搖了。
她知道……不管他的話，他的道歉，是真是假，她的心，都在一寸寸的往下沉，不爲什麼，就爲他猩紅眸子裡泛出的心疼而沉淪。
第一晚抿住脣，重新靠回了他懷裡：“我也對你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你最討厭別人欺騙，可我還是騙了你。”
“你怎樣對我，我不管，但我讓你掉眼淚了，那就是我的不對！”
心，再次一悸。
薄野靳風溫熱的吻落在她耳邊摩擦了一會，鄭重其事的開口：“第一晚，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濫殺無辜！”
“就算他們想殺我，我也留他們一條命。”
“爲了你，我不會再做殺人狂。”
第一晚再次因爲這番話而怔住，許久，她才反應過來，重新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生怕自己理解錯了意思，第一晚又重複了一遍：“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濫殺無辜，哪怕是別人做錯事再先？”
薄野靳風看着因他說出這些話而眼裡飽含欣喜、激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