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在一旁不發一語的安靜聽着,她猜他其實可能有點被嚇着了,必竟她當時那樣的做法和那個鎮主兒子的作法已無任何不同之處,回憶當初那老道似乎還真被揍的挺慘,約莫三天不能再出來掛攤行騙了。
如今回頭想想,年少無知乾的渾事還真是不少,一件比一件令人無語。那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都是命運,既然他已經離開她也不想再借一笑公子的勢力去挖他出來,雖說這樣的成功率還真的挺大的。
印着夕陽的餘輝,今朝難得乖巧着讓閒雲牽着小手自然的閒步在鄉間小鎮,走着走着竟回到了當時下馬車的地點,而車伕老章正坐在馬上車順着馬毛培養感情。
他們倆就在離馬車百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今朝盯着前言不禁咦了一聲驚奇發問:“這麼快就到拉……我以爲以我們倆的本事至少也得迷到月上柳梢頭了才能找到來時路,想不到。”她回頭注意了一下一笑公子的臉色,只見他輕泯着薄脣淡笑不語,她又試着繼續分析:“奇怪,今日我在鎮上至少也轉了三大圈,你竟只用了一柱香時間就回到原點,真是令人費解,莫不是真是讓你踩着了…”後面兩個不雅的兩字她沒膽直接說出,怕回去遭到一頓深刻的思想教育。
感覺被握的手緊了兩分,但他仍是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帶點不自然的語氣開口:“我曾經一直認爲,人無完人,身上有一個缺憾也無傷大雅,所以也一直不曾想過去克服。直到兩年前,當日若不是因我迷路誤事,晚到了一步,以至於只能眼睜睜的看到你滿心絕望的跳下落日峰卻無能爲力。”
往事不堪回首,當日的事她一直不願去做太多回想,因爲不敢面對,挺痛苦的。這兩年來一直逃避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卻一直也不曾去想過他這個當事人當日沒能救到人的自責。
爲了減輕他的自責,她想她有必要解釋一下:“當日之事我從不怪你們,你不能及時救到我只能說是命運使然,註定我要遭此一劫。滿心絕望跳下落日峰不是對生命感到絕望,而是爲自己找一個活路,我知道這種藉口很沒有說服力,但事實如此。我的……我愛聽故事,故事裡的人物通常是跳下萬丈深淵也能不死活下來,但事實證明我的確有這種運氣,如果當時早知道再堅持一下下你就會趕到,斷不會如此輕率的選擇這條路。”
“我很開心今天能聽到你說這些,雖然我之後救了你的人,但總感覺你的心早已關在某個地方不肯醒過來。我一
直很努力的試着讓你打開心扉,即使那個人不是我也沒關係,你的心裡可以住任何人,就是不要一個人住着。不管你當時是如何想的,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總感覺兩個人並排的站着聊這種非常嚴肅的問題有點奇怪,也許對方也感覺到了,於是先行一步繞到了她前面,雙手鎖住她的雙肩,今朝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兩兩相望,眨了眨眼示意他繼續。
“無論將來發生何事都不準放棄自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更不能做任何傻事,答應我?”幾近乞求的語氣,讓人有着不忍拒絕的心動。烏黑的瞳仁深深的睨視眼前之人,微薰的晚風吹拂他白皙姣好的臉頰,發稍在這樣金燦的晚霞中輕輕飛揚起來,她看着他,臉上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好。”她淡淡的說出一字,臉上卻是不着情緒的寂靜。
他抓住她的手,不容抗拒的要求她發誓,她偷偷的咕噥一句:“答應你就是了,大不了以後不再選擇跳崖這種方式罷了。”聲音雖極輕,但以他的耳力自然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後果當然是直接暗施以暴利警告。
肩膀處吃痛今朝不得不央央的求饒,苦叫連連:“錯了錯了,我說錯了,我發誓還不行嘛。我李今朝保證,無論將來何時何地遇到何事都不會自行了斷,艱苦奮鬥到最後一分一秒,絕不向命運低頭。哥哥,這下你可滿意?”
今朝仍是保持右手舉天的怪異模樣,一笑公子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惹得她不得不微仰着臉相視。她表示她非常不喜歡這種被調戲的姿勢,有損良家婦女形象。
“若是有違此誓該當如何。”臉龐聚然逼近,引得她心臟漏跳一拍,灼熱的氣息噴在兩頰有些微癢,嚇得她以爲大庭廣衆之下就要被強吻了。
今朝試着轉動下臉,想離開獅子口下,不料只遭到更嚴重的眼神警告,她被迫扯出一個極大的笑容安慰自己:“若是有違此誓就讓我一輩子也回不了家鄉。”
此家鄉當然非彼家鄉,一笑公子自然不知,只道是她拿血日教來作題,心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卻不知道其實這樣一個誓言對她來說已是最大的懲罰。
“若是你做不到就罰你一輩子留在閒人莊可好?”
今朝張了張又把衝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此人的眼神現下是相當的可怕,她可不要在老虎口上拔毛自討苦吃,不由得再舉天發誓再依着他的意再說一遍。
說完那些她也覺得應該再繼續培
養一下感情,於是順勢就摟上了他的頸項,一派的幽怨道:“其實我真的想過,有一天離開你,離開影子,離開血日教,離開閒人莊,然後尋處沒有人的地方過自己平凡而充實的小日子。但是後來又想想自己無才又無貌,身無長計,性子又懶散,根本就是一無是處,這樣子風風火火的闖出去定是活不下去的。如今呢……我只想做一隻米蟲,等哪一天你這個米缸的主人嫌我這條蟲子難看了就可以把我扔出去。”
“米缸那麼大,養你這麼一條米蟲還是綽綽有餘的,怕只怕你這蟲子哪天待膩了又想跑到外面去打滾。”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這條蟲子可是三殘人士哦!”說完她乾脆將臉湊過去搭在他的肩上,順便走神欣賞欣賞落日餘輝。也許人偶爾真的要放縱一下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想太多,只管眼前。她想,不管將來會發生何事,她都會記住此刻的這種靜諡而美好。
“何爲三殘,說來聽聽。”
今朝摟着他的脖子輕悠悠的道:“一沒身材,二沒錢財,三沒文才,俗稱三殘人士。”
頭頂輕雅的笑容盪開,他輕輕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今朝望着那張壓抑的笑臉不禁邪惡的湊上身主動去吻。這樣的良辰美景,配上這樣上等的帥哥,她多年以來的夢想終於實現。飛楊的青春,充滿校園氣息的黃昏,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談一場單純的戀愛,然後手牽着手漫步夕陽底下,最後自然的相擁而吻。這樣的情景她在腦子裡已經練習幻想過千萬次,雖然那樣的青春不會重來,但是能於這樣的一個帥哥接吻還是一個不錯的補償。
本來她只是想單純的親一下他,完成一下多年以來的夙願,但被親的某人自然不是想的這麼簡單。她以爲,這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以他這樣大衆化的身份是絕不會亂來。但是她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她一直都知道他美麗的背後其實有着一張披着羊皮的獸心,至少她以爲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展露出來,名人,不應該都很在乎在外面的一舉一動嗎?怎麼表現的如些大膽奔放。
背後幾乎被燒洞穿的車伕老餘一直訝異的看着,真是令人羞羞的一幕。人來人往,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在偷偷的張望紅臉。她很想轉身逃跑,可是如今動彈不得,只能深深的承受他給予的熱情。他還在不斷的深入再深入,糾纏再糾纏,不知身體裡的某處神經正在一根根繃斷,這個吻究竟持續了多久,一會?二會?三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