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愣了一下,不確定也這話是衝着誰問的,見一笑公子仍是面無表情只好試着開口回答:“其他店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們酒坊生意的確是有點下滑趨勢,公子說了不礙事。”
“這還叫不礙事?都已經欺負到家門口上了,血日教都這幾年的擴大,勢力財力都是向江湖武林兩大重要城地發展,明顯是挑釁。哎,多半怕還是因爲我,若不是當初我搞那些政策恐怕也不會弄到今天這地步。”後半句說的大概只有自己聽到,但一笑公子卻是突然擡起俊臉用力的合上賬薄。
“過去的事已過去,我們要看的將來。如今這點小事我還不放在眼裡,只要你別去亂想就是最大的好事。”
站在角落的元寶左右尷尬,確認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退下回避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似在微微變化,他勇敢的向後退卻一步,小聲告退。一時之間,水榭裡又恢復了寂靜。
“我沒有亂想,這是事實,不過我有辦法補救,其他東西我不太懂,但做生意上的東西我還是有些鬼點子的,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今朝小心的說着,更小心的看着對方的反應。
樓臺白雲交相輝映,靜靜的晃悠在碧水清波里,簇擁了花骨含羞的木錦花芍,扶影自搖,抖落花瓣紛揚灑落。一笑公子望着她的眼謹慎的不發表任何意見,知道她所說的鬼點子肯定很詭異,靜靜的等待她的語出驚人。
今朝在肚子裡先打了幾百遍的稿子又重頭整理了一遍,這個想法其實已經在心裡醞釀了幾十年,只是當年纔剛推行了人力管理政策還沒來得及實施生意推廣政策就已經被拉下臺。
“公子在世人面前都是高潔光輝形象,儼然算得上是全民的代表人物。”她試着說了前半句,感覺有些跑題,於是偷偷看了下閒雲表情,一派的淡然神采。
“我們身上所穿的衣物皆是由天衣
店做的?”她很有戰略性的問。
“嗯。”一笑公子泯着嘴解,有些隱忍的笑意,難得見她如此關心莊內的事務,居然還特地跑去問百曉星君借了冊子。
“血日教搞的是民心化,雖然我們也可以依葫蘆畫瓢,但我知道你們一定不屑。其實即使他們民心搞的再好,我相信只是一笑公子你往那一站,絕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保管所有的人立刻倒戈相向。”
一笑公子抖開玉骨折扇,一下沒一下無聊扇着,斂着氣息等着她那無聊且漫長的前奏鋪墊,不知何是才能進入正題。朝陽淡淡地灑落在地面,他那襲月白爲底,墨竹點綴純淨無瑕,不染任何纖塵,如同天邊的白雲,有種悠然長存無法觸及的飄渺。
“莊內所有公子的衣物都是出自天衣店亦青老闆娘的手工,款式每季必換而且絕無重複,但是卻也是僅此一件,絕無類似相同的流入民間。若是公……閒雲同意,如果讓老闆娘在給你們設計的同時做一個類似的同款類型放於店內,我相信便是天價恐怕也有人願意買。”
一笑公子搖扇的動作突然一頓,沉思了半秒又恢復神態自然的開口:“你這想法可曾有像其他人提過。”
今朝覺得奇怪,仔細回一下,似乎這種方案當時只是做了考慮,就連影子當時都沒來急和他做商量。必竟當時覺得血日教還沒人可以上臺走秀當活模特的,當下自然的搖搖頭否定。
卻不料一笑公子聞方只是拿着扇柄一下沒一下的敲着石桌面,發出覺悶的扣扣敲:“如果我說找七大公子同時穿上一系列的服裝到城內走一圈,你說會如何,或者直接在城中搭個檯面上去公然秀一下?”
今朝聽着他一句一字的道說,越是到後面越是覺得後背發涼,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憑他公子的才智自己想出來的東西。一笑公子一直注視着她這張越來越發白的
臉色,知道自己又蒙對了。
“閒雲,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她穩住自己的心緒,儘量保持正常的語氣。
“這想法不是我自己的,是別人向我提的。”
心聚然多跳動了一下,感覺有些東西呼之欲出,她很想直接拍着桌子問那人是誰,現在在哪。但顧及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魔教妖女身份,很多東西,包括說話的語氣語句都不能向以前那般隨意。刑離說話的顛三倒四,語出驚人可以被教衆甚至世間所有人接受,但如今的李今朝是閒雲莊的人,事事都要循規倒矩,遵守這個世間的行爲法則。
今朝握緊的拳頭又鬆了鬆,然後展現了一個自然爲還得體大方的笑容甜膩膩的問:“不知閒雲能否告知,當初向你提這個意見的人是誰,如今在哪?”
一笑公子做了一副恍然大悟模樣後又假裝回想片刻,方慢慢的道來:“大概是三四年前吧,當時好像是閔總管跟我提的。不過當時覺得不妥,所以就沒有采用,至於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今朝待聽完他的回憶後,微啓着嘴脣然後淡淡的扯了個笑容,然後隨便塞了個理由便悄悄離去。輦着端莊的小碎步行到轉角的處後再也按耐不住性子向庫房奔去,她順路在腦子裡仔細將閔總管的形象又在心裡刻畫了一遍,黑白夾雜的髮鬢,一臉苦色卻又永遠無任何表情的折皺面目,黝黑透着精明光亮的雙目掩不住歲月的滄桑。這樣的人,平時規矩到像只木偶般無趣,怎麼可能提的出這等先進的生意策略?
她急急的推開賬房大門卻不見閔總管蹤影,然後又折回沿路問了幾個路過的丫寰。幾番打聽後終於在後院的柴房內找到他人,此時他正黑着一張臭臉意氣風發的訓着幾個下人,大概內容是責怪他們不應該在閒暇的工作時間內幹工作無關的內容,好比說隨地畫圖格下什麼三子棋,燈籠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