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光在診斷室內整整忙碌了一日。說也怪了,這病人好像約好似的,要不就一天也來不上一個,要不就堆在一起,就像是發生什麼流行感冒般的。
好容易捱了一天,下班時間一到,凌光便急急地換了衣服準備回家,可惜,事不遂人願,雲藍心到訪。明顯,她是掐準時間的。
“凌光。”剛一進門,她就嗲聲嗲氣地呼道。
“哦,是雲小姐呀。你好。”凌光邊換衣服邊向她打着招呼。
那雲藍心一點也不客氣,不等凌光招呼便一屁股坐到了凌光的辦公椅上,就像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般,邊隨手翻着凌光桌上放的那一踏病歷,邊笑咪咪道:“今天有空嗎?”
凌光對上她總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拙拙道:“沒、沒什麼事情。”
雲藍心笑了笑,道:“那走吧?”
凌光:“又走?哪裡?”
雲藍心:“吃飯呀?”
凌光:“怎麼又吃!”
雲藍心嘟起小嘴不滿道:“什麼叫‘又’嘛,你那天不是答應好我的嗎?”
凌光那記性能記得什麼,聞言傻呼呼道:“我答應你了?”說完才知失禮。對一位女士,不管你答應對方於否,現下人家即提了出來,再怎麼樣也不能如此說話。
看雲藍心小嘴越嘟越高,凌光惟有嘿嘿兩聲乾笑。
雲藍心:“看你也是沒上心。”語中略含幽幽之意。
凌光只好道:“沒、沒,我記得,只是,我明天有個手術要做,怕不能陪你吃飯了。”
雲藍心先是用一計可融化所有男人的媚眼橫他一下,才輕嘆一聲:“只是吃頓便飯,該不會花你凌醫師好多時間吧?”稱謂由“凌光”變做“凌醫師”,看來她心內‘怨懟’頗深。
凌光竟道:“那,不喝酒吧?”
雲藍心噗嗤一聲嬌笑:“你怕我灌醉你有不軌企圖呀。”
凌光呵呵陪笑兩聲。
“沒問題了吧?”雲藍心笑問道。
“什麼問題?”凌光反問。
雲藍心夾起凌光胳膊:“那就走吧。”
“哦,好,走。”完全一隻‘應聲蟲’。被這美女挽着手臂,凌光心內矛盾重重,又想與美女酌酒對飲、促膝而談,又怕與她相聚過歡、忘乎所以。他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放鬆自己,畢竟,他對小櫻還是上着心的。
凌光拉開大門,正欲做個請的手勢讓美女先行,不想李院長大駕到此,一隻手正放在門上做敲門狀。
看到凌光,李邢呵呵一笑,他的目光全落在凌光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他身邊的大美女,正欲說話間,突然發覺凌光似有些臉紅,不明所以的他左右環顧一番才注意到了雲藍心的存在,微一錯愕,便呵呵笑道:“哦---雲主任哪,何事大駕?”
雲藍心也是甜甜一笑,鬆開了挽着凌光的小手,伸前與李邢相握。
雲藍心:“早就說要來拜侯您老人家了,又怕您沒空,便不敢造次。”
李邢哈哈一笑,握着雲藍心的手也不送開,道:“什麼‘造次’不‘造次’的,雲主任何時跟李某這麼見外了?還有,你那‘老人家’叫得李某怎麼感覺像快要入土了。”
雲藍心咯咯地笑着。
本來還想着怎麼給自己的上司介紹這醫藥代表呢,畢竟醫生‘勾搭’醫藥代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現下看着他二人的‘眉來眼去’,心道雲藍心他們定是沒少給過李邢好處。只不知她既有院長這條線,爲什麼還要來搭自己。再一想,大概是李邢早發達了,對於這些小利他怕是看不上眼。
二人寒暄過後,李邢便轉向凌光道:“本想找凌醫師談點事情,不過,我看現在就算了吧,明天再談。”言語間暗含曖昧。
凌光實在不知道回他什麼好,正吱唔以對想說詞兒時,李邢拍了拍他的肩,呵呵地走了。
雲藍心私駕上。
“我們吃法國菜好嗎?”
凌光點頭應是,他能說不好嗎。。。。。。
雲藍心對司機道:“小軍,去‘香麝岸’。”再對凌光道:“那裡環境不錯,菜式也正宗。”
司機點了點頭,一路駛去。
----------
到站。凌光二人下得車來。『香麝岸法式飯店』招牌立於眼前。門面裝修的豪華自是不必說,更另人意想不到的便是這飯店竟只得一層樓高,對比它身旁的瓊樓聳立,遠看近看它都有些扎眼。現在的賓館酒店類,哪間不是誇張的建地老高。不爲氣派,就只說消費人數方面它都有不少優勢,更惶論在這地皮昂貴的市中心段了。
看着這另類的飯店,凌光不禁出聲問道:“會不會沒位置?”他的顧慮沒錯,這裡能容納多少人一看便知,說他是飯店倒不說是間咖啡屋更合適。
雲藍心也不答他,笑了笑,拉起凌光大手步入。
小劉也適時的駕車趕到,看那雲藍心的司機停好車後併爲下來,便知凌光這次是私人約會,於是也把車停往一旁,放低了座椅,插上一張歌曲碟片,躺在車裡哼起小曲兒了。
踩着五彩斑斕的地毯,凌光挽着美女,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以近黃昏時分,望着窗外幕色微微降臨的夜景,對着這被窗外透進的晚霞照映着的美女。可別提他有多愜意了,他此刻的寫照便是:夕陽無限好,管她近不近黃昏。。。。。。
大眼望了望四周,他發現這裡的客人並不怎麼多。不一會兒,服務員走了過來,遞上菜單,也不說話,只在面上帶着微笑。
雲藍心拿起菜單看了看,便道:“兩客黑胡椒,我要六成熟,你呢?”這“你呢”一句是問凌光的,不過她沒有擡頭,兩眼只在菜單上來回尋視着。
凌光點了點頭:“我也要六成熟。”
雲藍心恩了一聲,不知道是恩給凌光聽的還是恩給服務員聽的。再看看菜單,道:“再給我拿幾瓶紅酒試試,什麼牌子無所謂,只要是90年以前的就行。”
服務員點頭應是。
凌光一旁咋舌道:“還喝酒?”
雲藍心:“紅酒嘛。喝一點點沒關係的。我不知道你怕什麼怕?我都沒怕呢,嘻。”
凌光乾笑兩聲:“那就來一瓶吧。”
雲藍心看着沒什麼好點了,便把菜單遞給凌光:“你看看。”
凌光邊接過菜單邊道:“你點就行了,我隨你。”說是這麼說,不過還是拿起來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一看真的是嚇了一跳,一瓶國產的青島啤酒就要150塊。翻了十倍不止呀!他總算搞明白爲什麼這樣一間好環境的飯店會少人問津。他剛剛還幫這飯店的老闆愁門面費怎麼包呢,現在自然是罵他的娘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那踏‘信封’,心叫着“小櫻小櫻”的,面上仍是帶着微笑說:“我看我就不點了吧。你再看看?”
雲藍心笑了笑,揮手道:“我也不需要了。”
服務員爲二人倒了杯茶水便退了下去。
閒扯一陣,紅酒上到。凌光明明聽得雲藍心說要一瓶的,不想那服務員卻端上四瓶。凌光低罵一聲“該死”。
雲藍心:“都給我打開,先試試。”
一瓶。。。兩瓶。。。總算試到她滿意了。。。。。
端着其它幾瓶被PASS的紅酒,服務員笑咪咪的退下去。凌光實在想問問那些打開的酒要不要收費,如果要的話,那吃完飯乾脆打包回去算了,反正家裡有三隻‘酒蟲’,掏了錢,總不能白便宜飯店吧。。。。。。
雲藍心嘻嘻一笑,舉杯湊到凌光面前:“來,乾杯。”
凌光慌忙舉杯迴應:“幹,幹。”
一杯紅酒下肚,凌光心中苦叫:“還真他媽好喝。。。。羅鍋趴鐵軌---‘直了’。”再看看雲藍心,不禁心道:“有你的!送給老子的錢看樣你是想吃回去了。。。。。”
不一會兒,牛扒上到,雲藍心也不跟凌光客氣,只道:“我快餓死拉,吃吧,快吃吧。”
凌光:“呵呵。”
看着美女輕啓小口,一點一點的品嚐着桌上的美食,那姿態,要多動人便有多動人。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陪這精怪的美女吃飯也不是什麼苦差事了,甚至那剛纔還讓他心疼地不知要流走多少的錢財也不那麼重要了。。。。
用罷晚膳。二人再次端起酒杯品上。可能是大家都喝多了點吧,也可能是二人都不大勝酒力。大家臉上都泛起了些許紅潤之色。
坐在凌光對面的雲藍心,突然拉起凌光大手,款款道:“對了凌光,認識你這麼久(明顯是拉關係的說詞,他們才認識幾天),怎麼都沒聽你提過你家人呀。”
凌光最不想提的便是他的家況,當下便“這個那個”地吱唔起來。
雲藍心再自飲一杯,臉上紅潮更濃,咯咯的笑了笑,道:“算啦,你不想說,沒人逼你的。”
凌光也呵呵地笑了笑,本想問她“那你的家人呢?”,再一想不妥,便收口禁聲。
兩人都有意避開了這方面的問題,改談別話。他們越聊越投契,酒又下了兩瓶,那雲藍心也乾脆坐到了凌光身旁,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吐氣呵蘭。
嗅着她發稍傳來的陣陣香氣,享受着美女的依偎,凌光已經迷失自我了。。。。。
再聊一陣,雲藍心緩緩站起身,有些頭重腳輕的搖晃着。
凌光也趕忙站起身來,正想扶她一把,不想那雲藍心竟一個倒頭‘跌’入他懷裡,仰着頭,媚眼含春道:“我們回家休息吧。”
凌光大暈其浪,心道:“休息?哈哈!‘休息’好呀!老子今天晚上看來是要‘破戒’啦,哈哈哈哈”。。。。。。。。
當下把頭點得如雞啄米般。叫來了服務員,正準備買單,不想雲藍心卻拿着對方遞來的本子,刷刷刷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就算了事。凌光愕了愕,心想這才叫生活呀。。。
扶着雲藍心美滋滋地出了大門,一想晚上的‘好事’,便一陣‘衝動’。
看到二人出來,小軍趕忙上前相迎,對凌光恭聲道:“凌醫師,劉先生也到了。”指了指凌光的座駕。
這時候纔看見小劉的凌光,不禁佩服他隱藏的好。先對小軍道:“等等,我過去招呼一聲咱們就走。”
小軍恭敬的點頭應是。
走過去,敲了敲車窗,才發現小劉已經睡着了。
凌光:“劉師傅。”
‘一言驚醒夢中人’。小劉飛速跳下車來,邊揉着惺忪的睡眼,邊爲凌光打開後車門。
小劉:“對不起凌醫師,我。。。我有點困。”
凌光笑道:“是我對不起你呀,難爲你了。”
小劉嘿嘿一笑。“凌醫師請上車。”
凌光搖搖手道:“不用了,我今天。。。。。。”本想說今天不用車了,話還沒說完,便聽雲藍心在遠處叫他:“凌光。”
凌光扭頭一看,她已經坐上車了,探頭在外望着自己。
看着雲藍心那隨着輕風微擺的秀髮,凌光再次暗歎自己豔福不淺。先以一個微笑回報了美女的喚聲,在開口道:“等等,我馬上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雲藍心便道:“我先走啦,明天我們電話聯繫。”
兩秒鐘內車子發動,五秒鐘後消失在凌光眼前。
凌光:“呃?”
小劉一旁恭聲道:“上車嗎凌醫師?”
經過十五秒的‘石化’後,凌光怪叫一聲:“我被放鴿子了!!!”
小劉:“恩???”
小木棍一陣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