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兩步,莫輕語的手機便響動起來。
原本擔心手機鈴聲會吵醒莫輕語,所以準備去按關閉鍵,結果發現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安子皓的名字。
展文彥有所顧慮的看了眼牀上熟睡的莫輕語,片刻猶豫之下,接聽了安子皓的電話。
“輕語,我昨晚思前想後,覺得不應該給你發那些威脅短信,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昨天你受傷,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對不起輕語……”
展文彥的瞳孔猛然收緊,心裡的疑問算是有了答案。
胸腔被憤怒填滿,因爲電話這頭一直沒說話,安子皓在電話那頭不停地喊叫莫輕語的名字。
“輕語,你放心吧,在文彥面前該說的我才說,不該說的我絕不會說!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展文彥的手攥成拳頭,憤怒在心頭如火中燒。
雖然安子皓沒有點明到底哪些話不能說,但莫輕語身上的蹭傷顯然與安子皓有關係。
可是輕語,你爲什麼不說實話呢?展文彥掛掉電話後,站在牀邊,默默地注視了莫輕語許久。
莫輕語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去樓下問過古麗,才知道展文彥去上班了。
“少夫人,展少讓您在家休息,不要出去亂跑了……”古麗皺着眉,吃力的重複着展文彥的原話。
亂跑……好吧,雖然這個詞語着實奇怪,不過誰讓她臉和手受了傷呢,展文彥大概是不放心她單獨外出吧。
快吃晚飯的時候,莫輕語接到了伶俐的電話,伶俐在電話那頭說,安子皓派人查到了她的行蹤,要帶走她。
雖然是隔着電話,不過伶俐受驚嚇的聲音讓莫輕語尤爲擔心。
“伶俐,你先別慌,我馬上過來!”莫輕語說完就穿鞋準備趕過去。
古麗見狀,抱着展樂跟過來,“少夫人,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莫輕語擔心等下展文彥問起,古麗不好回答,她乾脆實話實說,“安子皓安排了人要強行帶走伶俐,我得過去一趟!”
她說得十分緊迫,古麗在身後喊都喊不住。
莫輕語趕到伶俐所住的酒店時,身着黑色西裝的一行男子正拖着伶俐往走廊盡頭走。
“住手!”莫輕語心慌意亂之下,跑上前去,站到那四個男子中間,把被他們拽着的伶俐拉到自己身邊。
其中一個男子似乎認得莫輕語,扯着粗狂的嗓子說道:“莫小姐,您是安先生最愛的女人,我們不會對您動手,但請您不要多管閒事!”
莫輕語無謂男子的警告,冷笑道:“你讓伶俐給我打電話,無非就是想引我來這裡,又何必扯那些噁心的藉口!”
“輕語姐……”伶俐站在莫輕語身後,渾身瑟瑟發抖,“剛剛我不願開門,他們硬闖,我急得束手無策,唯一想到能幫我的人只有您了……”
若不是伶俐解釋,莫輕語還以爲是安子皓給自己下的套。
即便如此,剛剛那男子那句話,着實讓她倒胃口。
“莫小姐,別逼我們動粗!”爲首的男子似失了耐性,比着拳頭恐嚇道。
雖然心頭免不了一陣恐慌,不過莫輕語仍舊是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
如果氣勢被壓倒,那她和伶俐就很容易被欺負。
莫輕語冷靜的目光四下搜尋了一遍,看了眼電梯上行顯示的數字,一隻手緊握着伶俐的手,重重的捏了捏,但願伶俐能夠明白她的暗示,在行動的時候能夠反應快一點。
“看,那是什麼?”莫輕語不疾不徐的笑了笑,指着安置着監控的位置。
果然,那四個黑衣男子齊刷刷回過頭,彼時,莫輕語一把將伶俐推入了電梯。
等黑衣男子反應過來後,莫輕語整個人擋在電梯門口,直到電梯門合上,她一顆緊繃的心才稍稍鬆緩。
爲了不讓其餘男子前去追擊伶俐,莫輕語喊住他們,“既然你也知道安子皓最愛的人是我,那爲什麼不帶我去他面前領翻倍的獎賞呢?”
爲首的男人忽然陷入沉默,似乎覺得莫輕語說得有道理。
“莫小姐,您不覺得一箭雙鵰,能夠讓我們得到更多的獎賞嗎?”爲首的男子邪惡的一笑,對身後的兩個男子吩咐道:“直接轉到電梯底層,把那個女人給抓回來!”
莫輕語眼下一急,着急喊道:“如果你們要這樣做,那我保證讓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男子挑了挑眉,對莫輕語的警告一點也不畏懼,反而問道:“莫小姐是說展文彥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對不對?”
雖然展文彥的勢力在A城尤爲強大,但這件事展文彥壓根不知道,而且她也不願把展文彥牽入與安子皓的紛爭中。
“不,是安子皓不會放過你們。”莫輕語也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說通,但她想賭一把。
“莫小姐說笑呢?抓住那個賤女人,目的就是爲了引出您,要是我們把您帶到安先生面前,他一定會翻倍獎賞我們!”爲首的男人脣角沁着得意的笑,湊近莫輕語的臉蛋時,濃密的絡腮鬍子蹭到了莫輕語破皮的臉頰。
一陣刺痛感後,莫輕語倍感噁心的一把推開男子,忿忿地說:“你放心吧,丟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莫輕語話音剛落,剛剛下去追擊伶俐的那兩名男子回來了,氣喘吁吁地彙報:“老大,我們那麼快的速度都沒有追到那個賤人,不知道她從哪裡逃走了!”
“飯桶,怎麼會不見了呢!”爲首的男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莫輕語聽後,脣角抿出得意的笑。
看來伶俐還沒有從這裡逃出去,不過她很聰明,知道那男子會到底層追蹤她,估計在下行的任一一層下了。
因爲剛剛那個爲首的男人命令手下人是直奔底層……
爲首的男子留意到莫輕語臉上那一記得意的笑,狠狠地剜了莫輕語一眼,憤然道:“把這個女人給我抓住!“
得知伶俐脫困後,莫輕語更是心無所恃。
正準備舉手防備的時候,安子皓出現了。
“混賬!”
一身剪裁得體的西服,頎長的身影走過來,到底有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安先生,要不是莫小姐插手,那賤女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爲首的男子低垂着腦袋,把過錯全推到了莫輕語身上。
莫輕語一臉淡然,心裡樂得歡,覺得即便是安子皓來了,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輕語,上午掛我電話,還以爲你生我的氣了呢?”安子皓說着,伸手準備去撫摸莫輕語的臉蛋。
莫輕語靈活的避開,厭惡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安子皓一眼。
不過上午她哪有接到安子皓的電話?
等等,上午……從醫院回來,她就睡着了,難道是文彥接的?
“不過沒關係,現在見到了你,我心裡不那麼鬱悶了。”莫輕語正納悶得緊,安子皓輕鬆的語調響起。
“你在電話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呢!”莫輕語儘量不用疑問的語氣,想要試探安子皓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
安子皓見莫輕語怒氣衝衝的樣子,博然一笑,“沒說什麼啊,就說以後不會再拿文彥的身世說事,不會再惹你不高興了。”
安子皓一邊說着,一邊挪動腳步,試圖拉緊和莫輕語之間的距離。
莫輕語煞有介意地往後移動,厭惡之下,眉心緊擰,眼神裡蕩起浪卷般的厭惡感。
“安子皓,你何止是變態呢?”如果那個電話真是展文彥接聽的,那他聽後作何感想?
關於展文彥身世的話題,像易碎的杯子,不經意墜地,碎渣滿地,去碰觸,便會被刺傷。
“輕語,你知道你這樣對我,是多麼的不公平嗎?”安子皓步步緊逼,直到把莫輕語逼到牆角,他才停頓住腳步。
腳下的盆栽被安子皓踢倒在一邊,他的腳一伸,把莫輕語的雙腳攔截住,雙手分別撐住牆壁,防止莫輕語掙扎逃開。
“安子皓,我懶得和你計較,我來這裡,只是爲了帶走伶俐!”莫輕語怒視着安子皓,因爲安子皓與自己靠得太近,她伸出雙手,無比反感的齊力推着安子皓。
這一幕,從側面看去,倒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隨從已經撤走,走廊除了莫輕語的聲音,沒有其他人的聲音。
“既然你選擇前來,那說明還是信任我的。”安子皓恬不知恥的說,順便在莫輕語臉邊吹了一口熱氣。
莫輕語知道那是安子皓故意的挑逗,可在她看來,那是一種噁心的行爲。
“撒手!”莫輕語發現安子皓的手正得寸進尺地在她身上游走,雖然隔着厚實的衣服,但她仍舊能夠感覺到噁心的滋味。
安子皓不但沒有鬆手,反而身子往前傾,從親密的舉止到了一種侵略。
“安子皓,你無恥!”莫輕語側過臉,不願讓安子皓佔去丁點便宜。
“無恥怎麼了,我就無恥了!”安子皓忽然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雙手死死地攥住莫輕語纖細的手腕,結實的胸膛如同銅牆鐵壁,猛力地壓制在莫輕語瘦弱的身上。
莫輕語從脣部發出一陣痛呼,即便被安子皓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仍舊沒有放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