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刀用鋼煉鎖住琳娜,轉頭就跑,蓋瓦羅和田中一鶴正吵的熱鬧呢,看上去要動手的樣,結果突然一看,呦!有人截胡!那還了得?
兩個人不愧是高級傭兵,反應神速,瞬間就追了過去。田中一鶴直接向後一倒,到了屋後,失去了蹤影;而蓋瓦羅則是就順着這條路追擊。
大鬼羅、阿西等一衆小弟雖然是沒跟金小刀交流過,但跟了這麼多年,也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計劃,分開來站組成一堵人牆,準備攔下蓋瓦羅。而此時,金小刀在跑出去之後迅速遁入了人羣之中,藉助人海來隱藏自己。
人海戰術,這一直是金小刀的慣用伎倆,不僅可以用來攻敵,也可以用來逃生。一旦混入人羣,那便是魚入水、龍入天,人羣中普通人和自己人混在一起,除了自己和自己的部下以外,沒人能分得清誰誰,利於伏擊,也能掩護,這就是金小刀人海戰術的恐怖之處。在上一次對付包金的行動中,因爲一直處於明面被動狀態,他沒有用出這招,但這,纔是他真正的能力。
藉助人羣,金小刀掩藏了自己的行蹤,沒幾步路,他便一拐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裡,手裡抓着鋼鏈往空中一甩,把琳娜拋了出去。“嘩啦”纏在琳娜身上的鋼鏈在空中散開,而此時巷子對面早有人等候,一伸手接住琳娜,把她放在了一旁的一輛摩托車後座上。坐在摩托車駕駛位上的人早就準備好了,一踩油門直接飛馳而去,那個接人的小弟也立刻隱入人羣之中。
金小刀所在的這個小巷子並不是直來直去的,在大約正中間的位置還有岔路,能通往另一條小路,可以到別的地方。金小刀鑽進這條小路里又拐了幾個彎從另一個口出來,在那裡同樣有一個小弟和一輛摩托車,這是專門來接他的。
金小刀趕緊跑到跟前,剛想上車,就覺得後面一陣惡風,然後便看見那小弟臉色一變,一把把自己推開了,“刷”一下子,血花四濺。
“四子!”金小刀站穩腳步,回頭一看,那負責騎車接應自己的小弟四子倒在血泊之中,不停地打滾,叫聲慘得然人聽了心痛,他的右肘以下,已經蕩然無存,地上,是一隻斷臂。
剛纔,要不是他以斷掉一條胳膊爲代價推開金小刀,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應該是金小刀自己了。
“哎呀,砍錯了呢。”田中一鶴把刀搭在肩上,很是無所謂地說道。在他的刀頭上,還有血往下滴。“本來以爲你會和她在一起,所以就直接在你身上下了跟蹤術,現在看來竟然不是啊,算了,先殺了你再去找她吧。”
說完手上一動,這把刀掄圓了“呼”的一下朝金小刀砍去,速度快到他來不及反應。
另一邊,大鬼羅連續幾次躲開了蓋瓦羅的攻擊,但最終還是沾到了,儘管僅僅是擦到而已,但大鬼羅卻像是受到了重創,直接倒飛而出,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身邊,阿西躺在地上,似乎昏迷了過去,而還有幾個小弟,渾身是血,身體極度扭曲,看來是沒躲過蓋瓦羅的攻擊,不幸了。畢竟那蓋瓦羅一拳打死一頭熊的力氣可不是吹出來的。
大鬼羅憑藉自己是一級傭兵的經驗和身手,躲了好幾下拳頭,哪怕這次沒有躲閃得及,也幸好這只是擦到,撿了條命回來。但衆小弟卻是做不到,蓋瓦羅一拳下去,便有一個人倒地,估計再也不會站起來了。而周圍混在人羣中的小弟們卻是絲毫不懼,一個接一個的衝過來,補上倒下的人的位置,重新組成人牆,誓要擋住蓋瓦羅。
“混蛋!”蓋瓦羅罵了一句,自己在這裡耽誤了太長時間,那女的不是已經沒影了就是被田中一鶴抓走了,心裡又急又氣,看着面前衆人,就想把他們砸成肉泥解恨,可是剛想邁步,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蓋瓦羅心裡一驚,就覺得身後有人拽他。心說這可沒有過,以自己的力氣,還從沒有人能拽得自己挪不動步,心想這得是一個多壯實的人啊!得能和大象打架吧!一回頭,卻發現拉住自己的那人和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正常人的身高,西服革履,金絲眼鏡,長得白白淨淨,瘦的跟猴似的。小頭梳得溜平整,看着和某個單位的小領導似的,站在蓋瓦羅跟前那就是針立樹邊上了。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拉得蓋瓦羅走不動道。
神鬼莫測金絲猴!他來了!
“你......”蓋瓦羅剛說一個字,一下就驚住了,倒吸一口涼氣,一頭的白毛冷汗。而原因,僅僅是金絲猴瞪了他一眼。
“那女孩歸我們了,行----不----行!”最後一個音剛落,金絲猴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屬於白銀傭兵的氣勢,一絲不落全壓在了蓋瓦羅的身上。
“您是白......好!前輩,這事兒我不管了!”蓋瓦羅死死咬着牙抗衡這股力量,同時忙不迭地說道。
金絲猴笑了笑,鬆開抓着蓋瓦羅的手,撤掉了威壓。蓋瓦羅如獲大赦,臉上表情一鬆,趕忙跑了。
大鬼羅側身倒在地上,口角帶着血跡,兩眼看着金絲猴,說不出話來。金絲猴走到他跟前,蹲下來看着他,再往更後掃一眼,在他之後橫七豎八的,全是金小刀的小弟,都是爲了拖時間而被蓋瓦羅打倒,或死或傷,慘叫一片。在這其中最嚴重的便是阿西和另一個兄弟,受了重傷已經昏迷過去了。
“來吧,跟我見一個人。”金絲猴說着雙手託天狀一擡,大鬼羅就覺得身子一輕,再看時發現一陣旋風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下,把自己等一干人託了起來。金絲猴腳尖微一點地,整個人踏空而去,身後,大鬼羅他們也被那旋風帶上了空中。
......
田中一鶴手中那刀陰森森、明晃晃,殺氣外露,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帶動風聲,直奔金小刀脖頸砍去,速度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這纔是“追命鬼”!
眼看這刀已經到了金小刀頸邊上,接下來便是身首異處,突然間“噹啷”一下,脆響之中田中一鶴的刀停了下來。
因爲這聲響就在金小刀耳邊,再加上他剛反應過來,一下子嚇得後退了半步,定睛一看那刀就在自己脖頸邊上,擋住它的,是一根鐵製柺杖。
金小刀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箇中老年人。大約五十歲,穿着很樸素的衣服,和金小刀身高差不多。此時的他右臂高舉,手中握着一根鐵製竹節杖,也正是它擋下了田中一鶴的那一刀。
這老人是誰?金小刀看着他的臉,搜索着大腦中的記憶庫,卻發現根本沒有屬於他的記憶。不過既然他會救自己,那他應該是學校的人吧。金小刀這樣想着。空氣中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很清脆,這是田中一鶴的刀抵在鐵杖上不斷顫動發出的聲音。看得出來田中一鶴現在很害怕,緊皺的眉頭已經被汗沾溼。
“滾!”老人低聲喝道。相對於金絲猴,他的話顯得十分簡便,而相對的,田中一鶴的反應也比蓋瓦羅更了當。右手一撤,***收回,在空中打了個圈入鞘。田中一鶴左手握刀使之與身體水平,然後朝那老人深深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身形一動,不見了蹤影。
看到田中一鶴走了,老人的表情緩和下來,放下右臂。他那竹節杖通體鐵黑,有一米多長,在頂端,做了一個宛如牛角的把手。老人的竹節杖輕輕一拋,伸手抓住那牛角把手,往地上一杵,支撐着自己走路。
直到這時,金小刀才發現,原來老人的右腿自膝以下已是空空如也,只能以杖代腿。
“跟上。”老人拄着杖向前走着,頭也不回地說道。
金小刀立刻跟了上去,問道:“老先生,您也是我們靖海大學的嗎?”
那老人看都沒看他,直接說道:“什麼老先生?我不過才五十出頭,還是中年呢,叫我飛叔,知道了嗎?”
“是是是,知道了。”金小刀忙答應着,一邊還要趕緊跟上他的步伐。你別看那飛叔右腿斷了半截,但走起路來是健步如飛,一般人跟不上。
那飛叔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回頭看了一眼金小刀,說:“你太慢了!”說完把右手竹節杖交到左手,然後用空出的右手抓着金小刀的衣服,轉頭就跑。金小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呼呼”的,吹得睜不開眼,模模糊糊能看見那飛叔用右手拽着自己,左手持杖,但卻不用它,而光使喚一隻左腳前進。就這隻左腳,每次一踏地就能讓他飛出十好幾米,速度奇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靖海大學的門口。
飛叔鬆手把金小刀放下來,這小倒黴蛋站在地上踉蹌好幾下才算站穩身子,看着面前的飛叔。飛叔依舊是面無表情,氣也不長出,沒有累的樣子,也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剛纔做得有哪裡特別,瞥了一眼金小刀,就開始腿杖並用往裡走去,三步之後擱下一句話:“休息好了就去校長室吧。”
其實有什麼休息,他的意思就是讓金小刀好好整理一下。
把亂了的頭髮重新梳好,捋一下衣服上的褶,拍幾下灰,感覺利索之後,金小刀走進了靖海大學。校長室他不是沒去過,所以這次輕車熟路。到了門口叩了下門,聽見裡邊有腳步聲,緊着着“咔啦”,把手轉動,檀木門打開,裡面是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