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響起,也把坐在前面的包金嚇了一跳,急忙回頭一看,玻璃模糊不清,但是可以看見中間有一個圓形的痕跡,周圍還有擴散式不規則的裂痕。
“哎呦,這老外沒騙我,這防彈玻璃確實管用,真沒白花那錢。”包金拍着胸口一臉後怕的說道。
防彈玻璃!
此時楊方也反應了過來,但還是晚了,因爲他一瞬的失神,讓楊濤抓住了機會,頭一低,左手一把抓住了楊方的手腕,使勁向外一拽。那楊方剛剛回過神來,哪拽得過他,讓人一下子把手給拉偏了,這時候再想收回來可就難了。不得不說,楊濤的位置選的很好,在那個角度上,不管楊方怎麼開槍,對自己、對包金都沒威脅。
眼看着楊方沒有反抗的餘地了,楊濤右手一揮,擡劍便要斬下。另一邊,陸嘯勇也使上了勁,讓楊方沒法用右手去防禦,這一下,楊方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楊方看着即將要落下的利劍,看着那塊該死的防彈玻璃,以及它後面的那個耀武揚威、得意忘形的包金,不甘填滿了心頭,左手把劍握得更緊,右手腕使勁跟楊濤較勁,緊皺眉頭,仰天大喝一聲!瞬間,楊濤只覺手中的那條手臂變得越來越熱,像是裡面放了盆炭火一樣。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感覺自己的內力正不斷的順着自己的手留進他的身體力,又感覺像是內力被融化蒸發了似的,不斷地外漏。而另一邊的陸嘯勇,也是這個感覺。
楊方一聲大喝,充滿着內力的怒吼讓整輛車都爲之一顫,那防彈玻璃都發出了一聲悲鳴,包金等幾個人的耳朵也都是“嗡嗡”作響。楊濤和陸嘯勇離得最近,受到的影響也最大,不,已經不能用影響來形容了。
陸嘯勇手中的劍瞬間斷裂,不僅如此,連他手中的劍柄的變成了碎片,而那斷掉的一半劍身,因爲楊方內力的衝擊,直直的射向了陸嘯勇,瞬間射穿了他的腹部,然後繼續飛行,定在了車頭上。幸好現在的人包金等三人都是一陣迷糊的狀態,否則包金絕對又得被嚇一跳。
陸嘯勇表情呆滯,瞳孔擴散,雙手不自覺的捂着腹部的傷口,但卻止不住狂流的鮮血,僅一秒半就倒在血泊之中。而楊方在喊完那一下之後,根本沒去管陸嘯勇的死活,他在意的是楊濤。和陸嘯勇一樣,他手中的劍此時也是支離破碎,不過因爲他是砍而不是刺,所以這劍的碎片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也正因爲砍向的受力面積廣,所以他的劍此時已是寸斷,而不是陸嘯勇那樣的留下一半完整的。
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外傷,但這一下內力的衝擊讓他的內臟受到了損傷,而且因爲衝力,身體自然而然的就退後了一步,但抓着楊方的手卻還是緊握着的,不過此是他可使不出什麼力氣了,被楊方一帶,又給拉了回來,而且楊方手中槍的槍口就正好對着他的身體。
那楊濤一看就不是什麼等閒之輩,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了過來,左腳向上一記掃腿,同時鬆開左手,一下就把楊方手中的手槍給踢飛,但他也就漏出了破綻。楊方眼看他踢掉自己的槍,右腳一擡,使勁踹了過去,正中小腹。
手槍掉到了車外的草叢裡,無法再撿到了;龐大的力量和劇痛讓楊濤一下就彎了腰,倒飛而出摔在地上,爬不起來。楊方用左手捂住自己胸上的傷口,可能是希望兩處的傷口能互通,讓從裡面流出的血流進另一個傷口。深吸兩口氣,緩和一下身體裡躁動着的內力,然後邁開大步,越過了陸嘯勇,越過了楊濤,直接奔着車頭走去。
突然,本來已經紅的成了一個血人的陸嘯勇一下子翻了個身,右手一甩,一支飛鏢直接從後面射向楊方的後頸。楊方反應也不可爲不快,剛聽見後面有動靜,立刻一低頭,同時轉過身去,右腳一挑,用腳尖勾住了他的下巴,直接給帶了起來,然後左手閃電般切出,“咔嚓”一聲,脖骨斷裂。
就在這時,楊濤突然掙扎着站起來,瘋一樣的跑到了車頭處,楊方急忙回頭一看,看見他不知動了什麼地方的機關,腳下所站之處突然傾斜了,緊接着便是一股大力傳來,楊方便和楊濤以及死去的陸嘯勇一起連人帶車板的被彈了出去。
“混蛋!”楊方看到的,是楊濤那陰謀得逞的笑容。
赤紅的火焰,從楊方的身上冒出來,僅用不到兩次呼吸的時間就從最開始的小火苗變成烈焰,而對此,楊濤似乎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只是笑着看着楊方。因爲車上的機關是用強力彈簧把車板給彈出去,所以現在兩個人和那車板都在空中。楊方身體一斜,施展輕功,瞬間逼近到楊濤的身前,右手擡起,蓄勢待發,周圍的火焰瞬間回縮,凝聚成一個骷髏頭的形狀,隨着楊方那一掌的拍出,快速衝向楊濤,眨眼間便把他吞噬,然後一起撞在後面正要落下的車板上。
“咔啦!”車板破碎,楊濤渾身燃着火焰,摔落在地,此時的他已經成了一塊焦炭了,根本分辨不出人形。楊方落地,首先要做的便是尋找包金,但此時那車子失去了很壓重量的車板,速度一下子有了很明顯的提升,再加上山裡道路崎嶇,又有很多樹木,在夜幕籠罩下什麼也看不見,就連車大燈的光都找不着。
找不到不代表消失了,楊方立刻放出氣場探測,想要找包金的蹤跡。氣場探測是直線型的,不受地形影響,且無形無質,不會受到阻攔。
楊方這氣場探測剛放出來,還沒等找到包金在哪,一個危險信號已經從後面傳來。楊方二話不說先將氣場探測全放在了後面,一回身,雙掌“唰唰唰”快速擊出,一陣陣掌風成扇形飛了過去,企圖阻擋來者。但是沒有用,敵我的實力相差太大了。
楊方只看見眼前有一道身影閃過,然後氣場探測就被瞬間撞破了。下一瞬,楊方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緊接着就是一股麻木的感覺,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還是少爺厲害,一出手就把這傢伙拿下了,不像有些人,被這麼個小卒收拾的一臉慘相。”雷和尚揹着自己的刀,慢悠悠的走來,口中還不忘挖苦自己的老冤家。後面,是氣急敗壞的崔孟輝,正罵罵咧咧地想和雷和尚開打。
“少爺,你可太厲害了!”金薷芳此時哪裡還有貴婦的樣子,只是一臉崇拜的對着那站在楊方身邊的人犯花癡。楊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側頸上扎着一根小針,因爲有一部分在楊方身體裡,所以不清楚它到底有多長;通體是銀白色,只是與楊方身體接觸的那一邊顯着是暗藍色,可能刺進去的那一部分也是這個顏色吧。在他的身邊,站着一人,反光的紅色沖天頭,帶着金鍊子,穿着一件白色的緊身襯衫,手上戴着金手環和三個金戒指,正是尹老鷹的大公子——變色龍尹天辛。
尹天辛背對着楊方,絲毫沒去看那已經被自己放躺着的“獵物”,擡起手,向着手上的那三個戒指吹了口氣,一時,三個奪目的顏色同時亮起,顯得格外好看誘人。
“小雜種,還敢在我面前造次,浪費我的雷破針,快追!”尹天辛一聲大喝,雷和尚等三人瞬間衝出,後面,尹天賜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到了尹天辛身邊時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親哥哥,一言不發,繼續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早已知曉,何須再提,最想不到的地方,就在那裡,真相,其實早就被你們得知了。”——鐵骨文奧
“葉老大,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啊?”狄娜娜一臉疑惑地向開車的葉風尺問道,她實在是不懂文奧的這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葉風尺向他詢問陸非宇等五人的下落,文奧雖然說了,但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啞謎,讓這個思想略簡單的小丫頭有些摸不着頭腦。
葉風尺把着方向盤,擁有氣場探測的他哪怕在黑夜中開車也不受多少影響,但此時他卻是一臉凝重,雙目盯着前方,說道:“我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沒有明確的結果,但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那我們就應該離完成這件任務不遠了。”
……
不多時,東方吐白,一抹光明照亮了這郊外的濃密樹林,葉風尺因爲拍打草驚蛇,早在兩個多小時前就棄車開始進行搜索,藉着夜色的掩護和濃密的樹叢,悄無聲息地行進着。關於文奧的那句話,葉風尺覺得,他是想說包金的藏身之所與夥伴們的關押地點早就被自己得知了,但只是沒有想到。如此往下推理,常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也許當時他們是欲擒故縱,故意把自己引到正確地點,再設下埋伏,讓自己忽略這裡,這也不無可能。時間緊迫,晚一會恐怕就會有同伴出現生命危險,所以葉風尺當即決定再探郊外養豬場。
因爲葉風尺怕失去機會,所以一路極爲小心,經過將近半晚上的時間,幾乎把周圍探了個遍,這也使他們的速度明顯變緩,不過此時天就要亮起,一旦靠近,他們自然而然會暴露,所以也就不需要再躲着誰了。
葉風尺看了看前方,已經能看到養豬場的大門了,於是對狄娜娜、司馬烏說道:“你們小心點,從前面進,我去後面,記住,你們千萬不可戀戰,只要吸引注意就行,一旦他們想跑,立刻合圍!”
兩個人齊聲答應一句,葉風尺這才手握雙刀,快步跑進樹林深處,運轉輕功,沒幾下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