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恩又換了副神態,巴克瑞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先放了我,我帶你們去。”巴克瑞晃了晃肩膀說。
“先放了他,我們走吧!”肖恩示意亨廷森和薩寧頓先放開巴克瑞。
“那我的槍?”巴克瑞看着肖恩手中的火槍問。
“先借我用用吧!”肖恩隨意的答了一句。
看着肖恩把玩着手中的火槍,巴克瑞咬了下嘴脣便沒說什麼。
按說巴克瑞送軍餉應該是走在大路上,這個巴克瑞反而帶着肖恩幾個人走起了山路。看着巴克瑞一個人走在前邊,肖恩把身上帶着的幾支火槍的擊錘都扳開了。看到肖恩的動作,亨廷森和薩寧頓也趕緊扳開擊錘,開始警惕的看着四周。
“過了這裡就到……。”巴克瑞指着前邊說。
“趴下!”肖恩突然大喊了一聲,就躲到一棵樹的後。
亨廷森和薩寧頓兩個人聞聲,也連忙躲在大樹和石頭的後邊。
“砰!”從山頂石頭後站出來的人一槍就擊中了巴克瑞。
“你這個雜種!你帶人來了!”山上的人對着巴克瑞罵着,接着又舉起另外一支火槍開了一槍,不過這槍打偏了。
捂着肩膀的巴克瑞連滾帶爬的躲到一個樹樁後邊,對着肖恩比劃了一個“二”。
“上邊有兩個人?”肖恩用口型問巴克瑞。看到肖恩的口型後,巴克瑞連忙使勁的點頭。看着兩手空空的巴克瑞,肖恩把先前繳來的短燧發槍扔給了他,拿到武器的巴克瑞感激的點了下頭。
“砰!”山上又開了一槍,升起的青煙也暴露了上山的人藏身的位置。
“亨廷森!你已經被包圍了。你想一個人私吞了那麼多錢嗎?你這個該死的雜種!”發現自己這方佔優勢的巴克瑞開始向着山上那人喊話。
“砰!”山上的人用射擊聲做了回答,巴克瑞也舉槍開始還擊。
“還有個人在幫他,巴克瑞沒騙我們!”肖恩發現開第二槍的間隔很小,上邊一定還有個人在幫着裝彈。
“你們兩個掩護我,我繞過去看看!”肖恩指示亨廷森和薩寧頓掩護,然後抽出短燧發槍握着馬刀小心的從藏身的地方爬了出去。
“砰!砰!”亨廷森和薩寧頓也開火了,兩個人輪流射擊節奏控制的很好。
藉着上下兩夥人的對射,肖恩快速的匍匐着爬了出去。
“該死的,這是我新洗乾淨的衣服!”看着乾淨的衣服變成了泥水的顏色,肖恩心中不住的大罵。肖恩像蛇一樣繼續扭曲着身體前進,爬着繞到了山的另外一面。向着山上觀察了一會後,肖恩起身快速的向着山上跑去。
“砰!砰!”亨廷森和薩寧頓還有巴克瑞的射擊很好的吸引了山上的人,雖然這種幾乎沒有瞄準的射擊,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快到山頂時,肖恩貓着腰小心的走上去,眼前的兩個人,一個在射擊一個正熟練的在給燧發槍裝彈。看着毫無保留的後背,肖恩果斷的舉起手中的短燧發槍。
“砰!”一股白煙升起,正在裝填彈藥的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射擊後,等着換另外一支槍的人馬上一愣,接着就準備抽出寬刃劍。這時肖恩已經快速的衝上來,手中的馬刀斜向上穿過了這個叫亨廷森的人。
“好了,這裡解決了!”肖恩一邊對下邊喊着,一邊用屍體的衣服來擦淨馬刀上的鮮血。
“砰!砰!”山下突然兩聲槍響,接着就是一個人的悶哼。
肖恩連忙抓起一支燧發槍,躲在樹後向着下方瞄準。只見薩寧頓揮着槍托對着倒在地上的巴克瑞頭部就掄了下去,一邊的亨廷森正用手摸着身邊的樹幹上帶着新茬的彈洞。
“快上來吧!”放下手中的槍,肖恩對着山下一揮手,亨廷森和薩寧頓連忙跑上來。
“這就是我們的軍餉!”肖恩掂着手中的兩個錢袋說,這些金幣應該不會超過兩百個。
“呵呵!”兩個阿姆斯特丹的少爺對着肖恩乾笑了聲,沒再說什麼,整理了下武器就跟着肖恩出發了。
三個逃兵向着聯合省的方向一路走去,按照肖恩的想法,三個人應該步行到漢堡,然後再乘船返回聯合省,這是最快捷的路徑。
帶有武器和足夠的彈藥的三個人,每天小心的繼續着行程,不是躲避剿匪的瑞典騎兵,就是躲避到處殺人的兵痞,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讓肖恩這三個人感覺出了大麻煩。
三個在廢棄的村莊中搜颳了一圈的人,沒發現任何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正在沮喪中三個人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響。
“快聽!什麼聲音?”薩寧頓拉着肖恩的手臂問。
“是馬蹄聲!快找個屋子進去!”肖恩拉着薩寧頓和亨廷森,迅速的鑽進了一間屋子中。空蕩蕩的屋子中並沒有什麼能夠藏身的地方,慌不擇路的三個人居然進了間沒有任何東西的穀倉。
“看看能上屋頂不!”肖恩擡頭看了下。
三個人踩着快爛掉的木梯爬上了屋頂,趴在屋頂潮溼的蒲草中後,七個穿着鮮亮的騎兵出現在視線中。
騎兵們帶着鑲邊和變了顏色的白邊尖頂軟帽,穿着緊身的紅、綠短外衣和肥大到在風中像布袋一樣鼓起的條格馬褲。
“是克羅地亞人!噶滋伯爵的手下,專門負責打劫的一羣人。”對這些克羅地亞人有些消息的肖恩說。
“有趣的裝束,我還以爲是流動馬戲團。”亨廷森有些戲謔的說。
“可別小看了這些人,也許這些人衝鋒的時候不是帶甲騎兵的對手,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他們的彎刀和卡賓槍可是很難對付的利器。”從古斯塔夫國王時肖恩就對這些克羅地亞騎兵的特點有所瞭解。
“別,先等等,現在開火暴露出我們的!”肖恩一把壓住了打算瞄準的薩寧頓,小聲的說,那些克羅地亞人已經快走到了肖恩眼皮底下。
“拿着!”肖恩小聲的說,把手中的短燧發槍遞給了薩寧頓,把馬刀咬在口中後,抽出了腕子上藏着的匕首。
“一、二、三!”
肖恩輕聲的點了三個數後,突然站了起來,兩手一甩,兩把匕首閃着寒光飛快的射進了走在前邊的兩名克羅地亞騎兵的脖子。
“砰!砰!”伴着一串誰也聽不懂的斯拉夫語,亨廷森和薩寧頓也開火了,兩名克羅地亞騎兵的頭頂先後迸出了一點血花後,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受到偷襲的克羅地亞騎兵們驚呼的打算逃跑,可惜前方的戰馬已經擋住了路,回馬拔刀的工夫,肖恩和亨廷森兩個人拿着馬刀迅速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咔!”一個正在拔刀的克羅地亞騎兵眼看着亨廷森的馬刀刺進了自己的胸膛,來不及拔出而折斷的馬刀留在了被剖開的胸膛裡。
“真噁心!”看了眼流出的一堆內臟,亨廷森就地滾到了一邊。
肖恩卻在空中凌空一腳把一名騎兵從馬上踢到了地上,手中的馬刀迅捷有力的揮了出去,閃着青色光芒的扇面完美的掠過了另外一名騎兵的脖子。來不及看那個飛起的頭顱,肖恩團身一滾,貼着克羅地亞騎兵的刀光閃到了路邊。
“漂亮!”亨廷森暗自讚美了一聲,手中已經抽出了剛纔被打死的那個克羅地亞騎兵的馬刀。這種大弧度的馬刀亨廷森用的並不順手,不過用來砍這幾個從馬上摔下來的騎兵還是夠用了。
“噦!”一聲,亨廷森感覺身後一個影子罩了過來,剛剛斬開一個騎兵腦袋的亨廷森驚恐的看着身後人力而起的戰馬。
“救命!”亨廷森驚呼的聲音都因爲發顫而變了調。
“砰!”薩寧頓在屋頂又開了一槍,中彈的戰馬一下子偏到了一邊。
“來了!”肖恩巨大的身影撲了出來,還在戰馬上高舉着戰刀準備揮下來的克羅地亞騎兵一下子被肖恩撲到了地上。
“嘭!”身體同地面撞擊的聲音極爲清晰,即使有身下軀體緩衝的肖恩也悶哼了一聲。
“閃開!”聽到亨廷森的聲音,肖恩連忙滾到了一邊,亨廷森的彎刀狠狠的劈在這個騎兵的頭上,貼着鼻子把這個人腦袋砍開了!
“噗!這個砍頭狂!”肖恩看着亨廷森說。
“和你那一刀比起來差好多!”學着肖恩的動作,亨廷森比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