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的晨曦,是晝夜交替間的時刻,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暖光,驅散了盤據着沙漠的黑暗和寒冷,使氣溫短時間恢復到適宜的溫度。
被晨曦的明亮光線給刺激到,戴楊揉揉眼睛,打着哈欠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舒泰。感覺上,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睡得這樣香甜過,彷彿做了一場難以言喻的美夢,在夢中極盡歡悅的……突然間,戴楊打哈欠的動作停住了,宛如石像般僵硬在原地。
他發現,在包圍自己的溫暖羽被中,躺着兩具如羊脂白玉般的赤裸嬌軀。
阿芙拉和阿瑞莎,身負青翼的姐妹花,正一左一右橫臥在自己的身邊。他左邊的胳膊被翼人姐姐摟着,兩團飽滿的雪膩擁擠着上臂,乳肉上點綴星星般的吻痕和齒印,還有混着乳液的口水痕跡。只瞥了一眼,戴楊便被激得氣血翻騰。
身體稍動,另一邊便響起“嚶嚀”的嬌呼。回過神來的戴楊,注意到右邊的腿亦被妹妹挾住。翼人妹妹兩條修長的玉腿彼此交疊,敏感的花蕊緊靠着男人粗糙多毛的大腿。他只是稍稍一動,便刺激得妹妹在嬌呼中醒來,那輕輕磨挲玉貝的溫潤觸感,令得倒伏的旗幟剎那間再度豎立起來。
“唔嗯……”
隨着阿瑞莎的嬌呼,阿芙拉也揉着眼睛醒了過來,姐妹倆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男人身上——或者確實的說,是那杆高高豎起的旗杆上。注意到這點的戴楊,剎那間被逼到進退維谷的絕境。
“呃……”他慌亂的活動着身體,似乎想用肢體語言傳達些什麼,然而比舞了半天,最後也只能作出最普通的問候。“早……早上好,昨晚睡得還好嗎?”
沒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戴楊差點反手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兩姐妹聞言則是嬌呼一聲,臉上雙雙泛起紅潮。
“嗯……嗯,昨晚……”阿芙拉輕撫着火熱的臉頰,低頭吐出模糊的臺詞。“戴楊,好厲害……”
“好……好厲害?”阿芙拉的話讓戴楊的神情更加慌亂。“昨晚?那個,昨晚我難道……”
記憶中還殘留着桃紅色的朦朧印象,其實就算不用問也猜得出來,只是戴楊實在難以接受。就算是被忌妖算計,自己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這要是傳到某不良中年的耳中,不知道是會被視爲媲美老爹的豐功偉績,還是會被當成永遠的笑柄。
“我……那啥,昨晚真的……把你們……”戴楊懷着最後的僥倖向阿芙拉確認着,然而右腰卻突然一痛。
“你還好意思問!”阿瑞莎在男人的腰際用力掐了一把,聲音充滿嬌橫的味道。“明……明明把人家那樣的,翻來覆去的玩弄着……還,還有好多在人家的身體裡面,滿滿的……”說到這裡,就算是阿瑞莎也忍不住羞紅了臉,用力橫了男人一眼。“今……今後生下小寶寶,你可要負起責任來啊!”
“啥?懷,懷上了嗎?”戴楊差點就蹦了起來。
“只是假設而已,假設!”阿瑞莎瞪了男人一眼。“沒懷上的話,你就不打算負責嗎?”
“沒這回事……等等,冷靜下,讓我先冷靜下……”戴楊揉着腦袋,只覺得心裡一團亂麻,下意識的向左右張望着,然後突然注意到一件嚴重的事情。“等等!忌妖呢?”視界各處並沒有忌妖的蹤跡,想想英雄傳說中常常出現的一夜風流後天人永隔的戲碼,戴楊頓時驚得蹦了起來。
“冥夜小姐的話,剛剛還在呢……”阿芙拉的話令男人稍稍放下心來。
“哼,昨晚最瘋的就是她,應該在水潭那邊吧?”阿瑞莎的補充讓男人心跳再度驟升。
“我……我去找找看。”戴楊慌亂的爬起來,隨便披上外衣,一溜煙的朝着水潭跑去。
※※※
穿過小片樹林,拔開擋路的灌木,綠洲中央的清澈水潭便呈現在眼前。然而,水潭中並未看到忌妖的人影。就在戴楊忍不住緊張的時候,突然響起“噗啦”的水聲。
只見一具潔白如玉的女體,像海豚般從水潭中躍出,在空中灑下一連串晶瑩的水花。映着日光,反射出彷彿寶石般的七彩光芒。然後注意到岸邊的男人,就那樣裸着嬌軀向男人走來,臉上帶着盈盈笑意。
“汝啊,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咱不會再跑的啦!”
忌妖在戴楊面前停下,伸開雙臂,毫無保留的展示着自己曼妙的軀體。“如何?咱美麗嗎?”這樣問着的忌妖,一邊得意的轉着圈兒。那臉上再沒有絲毫陰霾的痕跡,散發出比天上烈日更加明豔的光輝來。
看着翩翩起舞的忌妖,戴楊的心裡涌出一股莫名猛烈的感動,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汝啊,幹嘛不回答?”忌妖靠進男人懷裡,嘟着嘴脣不滿道:“難道一夜風流後,汝就不稀罕了嗎?”
“沒這回事……那個,很漂亮。”戴楊搔着頭,率直的說出感想。
“真的?”忌妖眯起眼睛。“比那對姐妹花還漂亮嗎?”
聽着忌妖的問題,男人的腦海中剎那間浮現出翼人姐妹那春蘭秋菊的美態,再看看懷中婀娜多姿的妖魔,頓時語塞。不過忌妖倒也沒再續繼爲難他,只是趴在男人的胸前,伸出手指在上面划着圈兒。
“說起來,汝還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呢……昨晚咱幾乎沒怎麼發力,她們就心甘情願的趴下了……哼哼,竟然一次奪走兩位女孩的貞潔,像汝這樣的壞蛋就應該被丟進煉獄纔對!”
“可惡!是誰把我推下火坑的?”戴楊伸在忌妖后臀上猛拍了一記,對着杏眼圓瞪的忌妖,狠狠地說道:“另外,我要帶你離開煉獄,可不許再逃了!”
“……嗯,咱不逃了。”聽着戴楊的話,忌妖的神情頓時柔順下來,伸手環住男人的腰,把額頭抵在男人的胸膛前,輕輕的說着。“咱啊,不用再逃了……咱想找的東西啊,已經找到了……”
“想找的東西?那是什麼?”戴楊好奇的問着,然而忌妖並沒有回答。
半晌後,忌妖擡頭看着男人,認真的問着。“吶,汝說,要是咱在冰霜山脈定居下來的話……好嗎?”
“你想在冰霜山脈定居?”戴楊驚喜的回答着。“那當然好啊!”
“嗯,咱也覺得好。”忌妖欣喜的回答着,跟着卻露出不無憂慮的神情。“可是,霜雪銀帝……帝君會同意嗎?從蘭洛斯鎮到鐵巖山,再加上霜雪行宮的事情……咱可是在冰霜山脈到處搗亂的大惡人哦?做了這麼多冒瀆龍威的事情,要是帝君醒來,咱是不會獲得原諒的吧……”
冰霜山脈是霜雪銀帝的領地,不論妖魔還是人類,皆是帝君的領民。沒有得到帝君的許可,就算是強悍如奧貝斯坦帝國,亦不敢越雷池半步。若不是帝君最近恰好進入沉眠期,此次布魯姆篡奪天槍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至於忌妖前段時間在龍領內的所作所爲,亦可以說是性質非常嚴重的冒犯,後果很嚴重。
“唔……”聽着忌妖的憂慮,戴楊咬着指頭陷入沉思。
“不行的話就算了。”看着他的模樣,忌妖的神情黯淡下來,故意開朗的說着。“咱只是隨便說說,汝不用當真起來啦!而且以咱的性格,本來就不適合……”
“隨便說說?我還在想要用什麼名目把你介紹給帝君,隨便說說怎麼行?”戴楊打斷了她的話。
“介,介紹給帝君?”忌妖愕然看着黑髮青年。“你……難道你和帝君很熟嗎?”
“這個嘛,說是很熟倒也沒錯啦……”戴楊像是煩惱般的撓着頭,半晌後對忌妖招招手。忌妖下意識的靠過去,而戴楊則把嘴湊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咦?咦咦?咦咦咦?”
稍遲一秒鐘後,莫大的驚呼聲從忌妖嘴裡發出來。
忌妖愕然的擡起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黑髮青年,就連聲音也亦得奇怪起來。“等……等等!你說的是真的?要,要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啊,不對!既然如此,你幹嘛還是這種……嗯,這種落魄模樣?”
“真是抱歉啊,我就是個每天爲赤字發愁的窮小子而已。”戴楊很無奈的聳聳肩膀,“總而言之,這樣你就可以安心了吧?先把衣服穿上,我去叫阿芙拉她們過來,然後就準備返回現世吧……真是的,其實更不想回去的人是我耶,要怎麼和夏露薇她們解釋啊……”
戴楊邊喃喃抱怨着邊向樹林走去,突然被身後的忌妖叫住。
“什麼?還有事啊?”他沒好氣的回頭望去。
“咱改變主意了,達令。”忌妖媚眼如絲的望過來,輕笑着道。“要不,汝就娶了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