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翼守在村口一個一個的將從暗道裡鑽出來的官兵一律消滅,屍體都來不及拖到一邊。雖然做的滿頭大汗,卻不覺得很累。
鮑天麟回到另一個村口,甄一脈面前也已經躺了很多僵硬的屍體。從暗道出來的人慢慢少了,他正在耐心的等候。
鮑天麟對甄一脈讚賞的笑了笑,表揚一句:“一脈,幹得不錯。”
甄一脈微微的抿嘴一笑,這些事兒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好久沒有這樣痛快的施展本領,就當是活動筋骨。他想問問若離,張開嘴巴還沒發出一個聲,想起已經再次封口,低下頭將腳下的屍體踢到了一邊。
“金若離還好,這些天大哥一直看着。”鮑天麟看出甄一脈的意思,幫着他將屍體扔在一邊:“她就在村裡的,還有兩個丫鬟照顧着,”
暗道終於沒人再鑽出來,司馬翼這才感覺到肚子餓,身體疲乏,寒風刺骨。不見鮑天角過來查看,他利索的從一具僵硬的屍體上脫下一件羊皮外衣,鋪在荒草地裡,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倒頭睡了起來。
鮑天麟甄一脈將屍體堆積起來,守在暗道口等了很久,沒人再出來。
“一脈,估計沒人了,我們要不進村?”
鮑天麟不時的看向村口和通往另一個村子的小路,鮑天角沒有出現,他想了想轉身準備進村。
甄一脈趕忙理了理衣服,抹了把臉,進了村子就能見到若離,他不想若離看見他衣冠不整的樣子。
“天麟一脈。”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鮑天角的聲音:“你們去讓村裡的那些賊匪也消失,只留下大院子裡的。卓逸凡晚上估計會過來,我們這次最好將他活捉,看他還敢不敢打我們大漢朝的注意。”
鮑天角說完眼睛看着甄一脈:“一脈。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卓逸凡的秘密,萬一他蠶食我們的土地,三義軍會不會出現?”
甄一脈茫然地閃動眼睛,他不知道鮑天角問這話什麼意思,也不敢貿然說話。
鮑天角說完似乎也沒打算讓甄一脈回答,轉臉對鮑天麟接着說:“你們先去,注意要乾淨利索,不要交手免的走露風聲打草驚蛇,院子裡的那些女人先讓她們活着。我去看看司馬翼。”
鮑天麟聞言看了眼甄一脈:“司馬翼也來了?什麼時候?”
“比你們早一點遇見。”鮑天角匆匆說完轉身離去。
他在一片屍體旁邊着找到有呼吸的司馬翼,兩人一起去村裡。
整個村子除了若離所在的大院子裡和鮑天麟甄一脈已經空無一人。不但空無一人。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鮑天角司馬翼大步流星的進了村,鮑天角走在前面,司馬翼緊隨其後。
“天角。以後這個村就成了空村。”
走了一會兒,司馬翼覺得安靜的有點恐怖,沒話找話。
“不能讓它空着,等我們將這些賊匪殲滅,就將屍體全都掩埋或者焚燒。然後想辦法讓官府派遣一些人來居住。分給他們土地房屋。”
鮑天角這個主意是深受這些天來聽若離將的開荒備戰時的那些個安在古代的故事的啓發,經過結合實際想出來的。
司馬翼琢磨這主意不錯,忙順嘴溜鬚拍馬:“天角這個主意不錯,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鮑天角邊走邊說:“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金若離說的故事裡的,真不知道她那裡聽來的這麼多的故事。每個故事都充滿了智慧,以後有時間了你們也聽聽。司馬翼,不要成了親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該關心的事兒還是要關心的。”
“天角,我記住了。”司馬翼忙說:“司馬翼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時時想着職責,要不我將拙妻帶回來住。”
“記的就好,。回來住就不必了 。人家蔡小姐家沒兒子,怎麼可能放她回來。你只要時時回來,幫着天麟就行。” 司馬翼聞言快走幾步:“天角,你是不是要去哪裡?”
“我要回都城,。”鮑天角停住腳步等司馬翼並排:“父皇身體欠佳,我得回去看看,免得那些個坐不了陀的亂了陣腳,這裡以後就讓天麟多操點心,你們也多費心。”
司馬翼不敢多問,怕問得多了禍從口出,低頭應道:“天角放心,我和小羽小嬋一定誓死效忠。”
“這個我知道,司馬翼你要知道朝廷其實也不想懷疑你們,只是爲了江山社稷不得不謹慎。”
鮑天角像是隨意又像是故意,司馬翼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預示什麼,只好答應着:“天角。這個我明白。”
“明白就好,以後要好好協助天麟,如果三義軍能出現,並能證明不是一支叛軍,你們就能回都城和鎮安王團聚。”
兩人大搖大擺的來到大院子門前,鮑天麟甄一脈懶洋洋地坐在門檐下打着盹。
“天麟,一脈你們都困了吧,昨晚一夜沒睡。要不要進去好好睡一會兒?”
鮑天角來到門前低頭溺愛的看着鮑天麟,伸手試了試緊閉的大門。
鮑天麟站了起來:‘大哥,你是說我們進去睡一會兒?可以嗎?”
“可以。”鮑天角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見金若離嗎,她就在裡面的別院裡,卓逸凡將她安排在哪裡,想要做他的夫人。”
“癡心妄想。”鮑天麟狠狠的說了句。
“不過他沒得逞。”鮑天角似乎在安慰鮑天麟:“也虧得金若離,如果她不被挾持,我們怎麼會知道他還會在這裡找這麼地方。如果他的陰謀得逞,很危險。”
“這麼說金若離這次還立了功了,而且功勞不小。”鮑天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沒對鮑天角說起他已經見過若離,並且知道了她這些天遇到的事情。
甄一脈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被人毫不費力的劫持,任人宰割的來到這裡,還差點被人家收爲夫人,這個功立的也太奇葩了。
“天麟你去。”鮑天角跟着笑了一下,指着院子對鮑天麟說:“讓她們好好睡一覺。”
鮑天麟輕輕點了點頭,走過氣派的門樓,來到院牆外,擡起頭掂量了一下,縱身一躍就站在了牆頭。
不大一會兒院子裡傳來一聲驚叫,接着就沒了聲音。
“進來吧。”鮑天麟打開院門,調皮的對鮑天角做了個請的手勢:“ 看看,她們都躺下來歡迎你們了。”
鮑天角詼諧的一笑,繞過橫七豎八得躺在院子裡呼呼入睡的村姑打扮的丫鬟,徑直向別院走去,走了幾步回過頭對司馬翼說:“司馬翼,先煩勞你一下,將這些個女子搬進屋裡去,寒冬臘月的。”
司馬翼笑着搖了搖頭:“天角,你可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鮑天角柔美的丹鳳眼眯起一絲邪魅:“好差事就好好辦吧,不過不可見色起意。”
“那不能。”司馬翼剛正不阿的臉上泛起了詼諧:“我現在可是有家有室的人,沒這麼急。”
鮑天角回過頭向別院走去,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不想鮑天麟甄一脈去見若離,這幾天他覺得每天晚上和若離在一起,只是聽着她的聲音,呼吸就是一種享受。一向神經高度警惕腦子裡的玄繃得緊緊地他只有這時候心情纔是平靜的。
可是他要回都城,若離已經和甄世子有婚約,而且和弟弟關係更密切,現在他也沒時間安排她。
若離見過甄一脈鮑天麟,知道徹底的安全了。心情大好,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
鮑天角沉默的站在一邊,司馬翼將前院昏睡的丫鬟們一個個的弄到屋子裡,仍在大炕上,又把那位美豔夫人身體擺正,也來到了別院。
鮑天麟覺得時間遲了,擔心地問:“大哥,你說今晚綠眼怪會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這時候就來了。”
鮑天角出外看了看月光星星,回來安心的坐了下來:“是回來,應該在黎明時分。”
“大哥,那我們今晚不睡了。就等着他自投羅網。”鮑天麟仰面躺在大炕上:“這個該死的綠眼怪,這些年惦記我們大漢朝都快惦記瘋了,今晚就讓他斷了這個念頭。”
幾個人肆無忌憚的說話,卓逸凡帶着梅媽從村口暗道裡出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四下張望,月光下的村莊安靜的令人想要窒息,他疑惑的看了眼佝僂着身子的梅媽:“梅媽,怎麼沒人出來?”
“主子,我們提前來了兩個時辰,估計他們還在睡覺。”梅媽狗似得嗅了嗅鼻子,忽然警覺起來:“不過主子,一股血腥味。”
卓逸凡停住腳步豎起耳朵向村裡看去,淡淡的月光下的村莊很靜謐。
“梅媽,你先去看看,去看看夫人。”
梅媽彎着身子旋風般的進了村子,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大院門前,賊眉鼠眼的從牆角溜了一圈,到了後面掂量了一下後院牆,剛想進院子,卻看見後面小院裡黑燈瞎火的。她多了個心眼,院子後面的小院住的是主子的侍從們,讓他們住在這裡是爲了保護夫人,平時徹夜亮着燈,侍從們輪轉着巡夜。
該不會是真的出了事兒吧?他雙腳在地上旋風似得快速轉着轉眼就到了小院門前,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她賊頭賊腦的進去,院子裡死一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