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司馬翼將若離三個帶到了一排土胚屋子前,指着中間的三間說:“金若離,小娟,珠兒你們三個就住在這三個屋子裡,外面有士兵守着。如果平時沒設麼事兒,不可外出,無聊了,你們三個可以閒聊串門。”
“那你們住哪兒?”若離上下打量着沒有磚瓦,只是用土胚稀泥抹起來的房屋,見旁邊的都鎖着,問:“難道你們不住軍營?”
“我們住那邊的軍帳。”鮑天麟指着不遠處,有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密密麻麻的軍帳,佩戴大刀的戎裝士兵穿梭其間:“離這裡不遠。”
“我們住在這裡是不是太顯眼了。”若離小心翼翼的問,主帥住帳篷,她們幾個住屋子,會不會太顯眼了,說不定會引起注意。
“這裡是重傷員住的地方,隨軍郎中就在後面。”司馬翼指着後面緊密排列的幾排土坯房屋:“你們只管住着,有人送吃送喝,別的事兒就不要管了。”
“對,別的事兒都是軍事機密。”若離很懂事的說了句,推開中間的門走了進去。屋子乾淨整潔,卻是十分的粗陋,一牀一桌一椅,瀰漫着一股泥土味兒。
“金若離,晚上將這牀被子加上。”鮑天麟看着若離將隨身帶的幾件衣物取出來。又從挎包裡拿出自制的潤膚膏,青螺鏡子放在桌子上。
鮑天麟一雙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外面,司馬翼司馬羽正在安頓司馬小娟,蓋星雲也跟了去,湊近若離小聲說:“金若離,想我了沒?”
“不想,纔怪!”若離嬌羞的說:“不許叫金若離,叫姐姐。”
“姐姐。”鮑天麟很乖的叫了一聲。聲音和他高大的身體極不相符,若離心裡一柔。含羞低下頭去。
和鮑天麟之間的纏綿之情已經維持了這麼久,卻每一次見面,每次聽到他說話,都不由、自己的心慌意亂,心跳的難以抑制。雖然一直鬥嘴,卻和以前不一樣,都是爲了掩飾。
鮑天麟的一聲姐姐,叫的她的心顫悠悠的,渾身酥軟。臉上飛起了兩團燃燒的紅暈。
鮑天麟在身後看見若離臉上突然飛起兩團熟悉的顏色,俯下臉貼近若離耳朵:“姐姐,叫兩聲姐姐了。有什麼獎勵。”
“什麼獎勵?好好地守住邊境再說。”若離怕被人看出,平時兩人隨隨便便也就罷了,現在可是在軍營,如此神聖威嚴的地方。那點打情罵俏的事兒很容易被看穿的,她急匆匆的將帶來的東西擺放好,就對鮑天麟說:“鮑天麟。我們這是在軍營。要純潔一點。”
“純潔?”鮑天麟愣了愣,隨即嬉皮笑臉了一下:“我們不純潔嗎?”
“我們很純潔嗎?”若離狠狠地瞪一眼明知故問的鮑天麟:“我們是披着純潔的外衣,做着齷齪的事兒,那種事兒在外面算是風花雪月,情意纏綿,但是在這肅穆的軍營,就是一種褻瀆。”
“什麼褻瀆。是錦上添花,軍營的生活這麼枯燥,有點風花雪月豈不是美哉。”鮑天麟嬉皮笑臉的略帶邪魅的看着若離即使裹在寬大的勁裝內依然誘人的身軀:“金若離,我們這麼偷偷摸摸的,什麼時候可以公開。”
“公開?我看就不必了吧。”聽到公開這句話,若離就緊張,還有幾個月的時候她就該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公開豈不是給人家出難題。
見她又推脫,鮑天麟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溫和起來:“金若離,我知道你是怕惹麻煩,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有一個個月,我們就要和瓦礫國決一死戰,戰事結束,回到都城,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兒的,總之我會對你負責的。”
“其實不用了,我們現在很好,鮑天麟我們先不說這些了,只要能在這裡陪着你我很高興。”
若離說這句話確是發自肺腑,能在最後的日子陪着這個十年的時間帶給她無數美好和歡愉的大男孩,也算是個交代。不知道換回自己以後,這段記憶還在不在。
最後的時光,她忽然之間生出無限的眷戀,看着鮑天麟一如既往的在別人面前威武霸氣,在她面前柔順乖爽,時不時的一聲姐姐,如纏綿之中的呻吟,讓她的心尖顫抖,她記不得老公的樣子,可是這聲銷魂斷腸的姐姐,讓她魂牽夢繞,就算是此刻人就在眼前,轉身就有牽腸掛肚的思念。
她擺好了東西轉身見鮑天麟堵在門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癡癡地看着。
心裡在此一柔,竟然接着生出無限的依戀,她破例撒嬌的用身子輕輕碰了碰他寬闊的胸口:“看什麼,眼珠都掉出來了,跟個男子似得有什麼好看的。”
這一撒嬌竟然媚態十足,電光四射。
鮑天麟的眼睛瞬間石化,好半天才艱難地嚥下口水。
此刻身着黑色勁裝的女子,光滑細膩的雪白的肌膚配上一絲鮮豔的桃色,眼睛更加的明亮,剛纔恬靜的擺放着東西,白蓮花般的聖潔,此刻只是嫣然一笑,竟然有種傾國傾城傾倒衆生的嫵媚,他忽然之間很想將自己投進這種目光,永遠沉溺其中。
他瞬間覺得司馬翼司馬羽這次帶若離前來實在是太偉大太正確了,剛纔那一瞬間若離的媚笑絕不輸於大哥勾魂攝魄的媚眼,大哥曾讓無數女子前仆後繼奮不顧身的沉迷。而且大哥曾對若離有過關注,還曾經共處一室。如果被他搶先一步將若離帶回都城,後果很嚴重。
小小的屋子裡,若離有點意亂情迷,鮑天麟癡癡迷迷,空氣曖昧起來。
隔壁屋子裡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司馬小娟的的聲音被聞而不見,一切似乎停止了,安靜的讓人心跳。
就聽見一聲高亢嘹亮,經久不息的號角聲。號角的長鳴有點像警笛,讓人心裡產生一種緊迫感,似乎有危險發生。
若離這才彷彿被驚醒,一時恍惚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傻傻的看着鮑天麟、。
“你好好呆着不許亂跑,敵人偷襲,我去看看。”鮑天麟第一時間將若離按倒在椅子上,緊盯着她的眼睛:“記住不要亂跑。危險會隨時發生。”
“你要小心一點。”鮑天麟說完很瀟灑的揚了揚長袍,轉身走了出去,若離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對着他的後背喊道:“早點回來。”
只見外面亂哄哄的,不遠處的軍帳忽然鑽出了很多的士兵,個個頭戴鋼盔身穿盔甲,手持兵器,不一會兒這些混亂的士兵們,就排成了整整齊齊的幾個方隊,接着小跑着離去。
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也匆匆離去,司馬小嬋甄珠兒都出來站在門口看着。
守在不遠處的幾位鮑天麟身邊的侍從就過來恭恭順順的說:“長官,你們身受重傷的好好休息,請回屋吧。”
“官爺,這是怎麼了?是要打仗嗎?”士兵們跑出了軍營,重重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外面安安靜靜的,若離陪着笑臉粗着嗓門問小侍從:“在哪兒打?”
“長官,小人不知道。”小侍從聽若離喊他官爺,有點奇怪的偷眼看了一下,見若離美眸皓齒,皮膚嬌豔,心裡直打鼓,他慌忙低下頭去:“主帥有令,小的們只管照顧好幾位長官就好,別的事兒不用操心。”
“只照顧好我們?那要是我們偷偷出去看看會怎樣?”若離小心謹慎的問:“官爺,我們能不能偷偷地去軍營門口看一看?”
“回長官,主帥說過,要是幾位有閃失,我們就是幾個腦袋都要搬家,而且株連九族。”小侍從嚇得臉色都白了,忽閃着一雙眼睛:“長官,您還是快回屋子裡吧,要是你有個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外面在打仗,我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若離陪着笑臉說着走了進去,關上門。司馬小娟心裡就癢癢的,她是有身手的人,看見見金戈鐵馬的就想一展身手,再加上蓋星雲也出去了,他可沒有功夫,她心裡牽掛,見若離進了門,甄珠兒也跟着進了門,便一個人在外面走來走去的。
小侍從直到司馬小娟進了屋子這才離開站在旁邊,心裡納悶,主帥說這幾個是受了重傷的長官,他們的生命比自己還重要,要他帶着二十個親隨保護着。
可是他剛纔看三個長官,都沒有受傷的樣子,而且剛纔跟他說話的那位,怎麼看都像個女子,他心裡暗暗發笑,看來這個主帥,也耐不住寂寞。
不過主子的事兒還是不要多嘴,主帥要自己保護,就是看得起自己,他筆直的站在了一排屋子的盡頭,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
若離關在屋子裡,心裡慌控不安,很害怕剛一來,鮑天麟就出什麼危險,她暗暗收起剛纔的心猿意馬,以前她也聽過一些迷信的說發。司機講究出車前不能行房事,將軍講究出征前不能行房事,就連打麻將也講究前一夜不能行房事兒,所以她決定,忍耐一點,在軍營的這些天絕對不能淫亂。以免讓鮑天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