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鼓樓鐘聲,臺前之人,紅衣華蓋,身體微微晃動,竟是有些激動。
各人看着那長風俊影,滋味不盡一般。
聽得墨輪、墨軒二人高興道:“那小子若是死了,只怕你這天山一派要落得一片荒涼。”他二人想到風浩凡乃是紫晶宮少宮主,如今雖然獨身而來,只怕他那欣兒姑姑不久便會派人來保護,儘管這小子的武功已然屬於一流。
若是風浩凡死在這傲望峰,只怕紫晶宮要遷怒於此。
徐克卿眼神中略顯吃驚,然他自由依仗,單手挽着如燕之手,開口道:“我徐克卿答應過你,等我坐上天山派掌門之位,必然以除盡韃子爲己任,號召天下,完成光明佛的遺願,只盼你勿要將雄鷹圖的秘密告訴與我,招兵買馬,必然是需要許多錢糧的。”
如燕微微一頓,欣然道:“我亦說過,我手中只有這一副藏寶圖,那地方你已經派人查看過,皆是兵器盔甲,想來爹爹留下這些東西,乃是用作起事只用,至於其他財寶,我確實不知。”
徐克卿眼角劃過一絲狡詐,口中連道:“我必然不負你。”
見如燕與自己同心,徐克卿擡頭望着那鼓樓之上,盡是自信。
“嘩嘩……”衣襟帶風。
衆人望着那白袍青年落入場中,人羣中有人大喊道:“好輕功!”
天山派衆人也是一驚,那鼓樓之上離地至少也有一丈多高,本以爲這青年會從廊道走下來,卻不曾想到他竟然這般乾脆的飛了下來。
“這年輕人是哪位高人的弟子,莫不是出自少林、或者武當?”
“也未聽說少林、武當有這麼一位新進的後輩高手,其他門派雖有幾位不錯,但我都是見過其中一二的,未有如眼前這青年這般厲害的。”
衆說紛紜,不盡是羨慕誇讚之詞,亦有天山派相近的人道:“這狂妄的後輩,雖說等頂凌雲界,只是劍法所長而已,未見得其內功造詣有多高,竟然在這麼多人前賣弄武功。”
但覺得微風拂面,風浩凡長舒了一口氣,走到衆人之前,道:“在下風浩凡,今日仗着運氣,登頂凌雲界,不過是贖了不請再來的冒昧之罪,但我既然來了,便要了卻心中一番恩怨。”
他這一番話,自是不卑不吭,雖有道歉,但也不減自家氣勢,不論何事必然要有個結果。
“在下敢問如燕姑娘,我自對你一見鍾情,今生今世,只願求得上天憐憫,娶你爲妻。今日趕上姑娘大喜之日,不過是想問一句,姑娘可曾喜歡過我一點?”
如燕身形微顫,聽到風浩凡於如此人多之前問道這兒女情長之事,她亦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她心中自有心思,踟躕片刻,竟然掀開頭上華蓋,正色道:“我乃光明佛之女,不比天下間其他平凡女子,公子問我可曾喜歡過你,豈知我這夙願之人,未敢輕易談喜歡二字,我父死於元賊之手,我只盼早日除盡這華夏的韃子,報了爲父之仇。今嫁的天山派徐克卿,他亦許諾我成親之後,待他位及天山派掌門,必然高舉義旗,驅除元賊。公子曾救我於危難,如燕着實感激,但如燕只有完成家父遺願,方可大膽示愛,方能回答公子的問題。”
風浩凡聽來,雖然如燕不曾說是否喜歡自己,但他竟如得了赦令一般,眼眉中盡是喜色,對着如燕道:“我亦決定陪你一起高舉義旗,開創這滅元大業,難道非天山派才能除韃子,回覆江山?”
人羣中不免有人笑道:“你一個窮身小子,豈能和天山一派相比,難道你一人可敵得過天山一派麼?”
徐克卿亦有覺得可笑道:“風公子雖有俠肝義膽,又身懷絕世武功,豈知除盡韃子非一人所爲,待我做得天山派掌門,我天山一派,下屬三峰十八洞的人手,如是在算上這些人的親朋好友,不出半年,便能聚齊一方義軍,到時候,揮兵北指,直取大都。難道風公子一人能做到這些麼?”
衆人聽過,都是一陣嘲笑,這癡心小子竟然如此可愛,雖身懷一流武功,但武功高低,雖厲害,豈能抵擋住萬人,雙全亦難敵四手,更何況是數以萬計的軍隊。
風浩凡被這幾句話問住,他心知自己如今雖然是紫晶宮的宮主,但宮中事物皆是不懂,全部需要欣兒姑姑做主。自己豈能輕易就答應如燕,搭上紫晶宮衆人的性命。
“唔……”
天空傳來一陣笛音,衆人擡頭看去,那東南方倏然飄起一片紫色雲彩,接着又是兩朵雲彩結成。
有人喊道“那是紫晶宮的信號。”
這一人喊出,衆人尚在疑惑,聽得一股聲音從遠處傳來,似是好幾人同時發聲,內力外放,聲音洪亮。
“紫晶宮少宮主風浩凡駕臨傲望峰!”
如燕聽到這聲音,心中一突,有些疑惑自言自語道:”是紫晶宮少宮主風浩凡嗎?”
徐克卿臉色驟變,聽着這個耳熟的名字“風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