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游龍戲鳳香山聖》

獨孤秋和蒼松子去瀑布對面找了野果,順便抓了一隻山雞,回到瀑布下,見風浩凡竟然自己出了山洞,二人心中甚喜。正要相問,卻聽風浩凡滿嘴叫什麼仙家,二人一想莫非這孩兒摔壞了腦袋,若是這般命不好,當真是天妒英才。

蒼松子跳過瀑布趕緊過來瞧,獨孤秋被風浩凡一句“仙家”怔住,手中山雞隨手而飛,手忙腳亂的去抓。

風浩凡見對面過來一個人影,正要去詢問,卻看見一個熟悉的面龐,吃驚道:“道長如何也死了,莫不是與我一同入了仙班。”

蒼松子試探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風浩凡回道:“我叫風浩凡啊,道長難道不認識我了?”

蒼松子又問:“你家住哪?你姑姑是誰?”

風浩凡忙答道:“我家在風梅嶺霽莊,我姑姑叫欣兒。”回又追問道:“道長難道不記得我了麼,那日我們在山野中相遇,還有神機二老,還有黑衣人和玄羽宮的人,難道道長忘了?”

蒼松子摸摸自己的頭,心中困惑,“難道我失憶了嗎?可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啊!這小子也記得清楚的很,也不像是摔壞了腦袋。”

試着再問“你爲何叫我仙家,我如何又死了呢?”剛問出,蒼松子便覺得不對,遂叫道:“停下!停下……不對!不對……你是認爲自己死了麼?我也死了麼?”

風浩凡見蒼松子甚是認真,便疑惑的點了點頭。然後似有覺得那裡不對,只試着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那是真疼的很,然後往周圍細看了一遍,驚喜道:“莫非我還活着?”然後去看蒼松子的表情。

蒼松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口中笑道:“是你這小子命大,命不該絕。”

風浩凡一聽自己尚在人間,高興的一蹦而起,衝着懸崖峭壁喊道:“欣兒姑姑!我還活着!父親、母親!凡兒還活着!如燕!我風浩凡還活着!”

獨孤秋抓了山雞回到空地上,見風浩凡好着,趕緊在他全身打量一番,口中道:“這藥真不錯,這三個多月,你卻又長了一些。”

回頭看看蒼松子,卻見他一臉吃驚的神色,調笑問:“你又如何了?難道這孩兒好了,你這老道卻病了?”

蒼松子慢慢對風浩凡道:“你再試着跳一跳,用勁兒!”

風浩凡也不知道爲何要跳跳,只當二人看自己身體還好不好?用勁一跳,足足蹦起一丈開外。蒼松子笑道:“這孩兒福緣不淺,定是練了什麼上乘武功,又服了那兩粒奇藥,這下便是潛龍在淵,只等飛龍出海,便可傲世九天了。”

誰想獨孤秋未曾看見風浩凡先前那興奮的一蹦,眼下見風浩凡隨便用力一跳,卻足足蹦出一丈高,那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似是不信。

聽蒼松子一說,忽然想起當年在玄羽宮比武的事,那雯月宮主不過二十五六歲,便能勝過師傅曹笑天,那一身輕功武藝,任然歷歷在目,想來紫晶宮中定然有上乘的絕世武功。

三人坐下細細說來,只聽風浩凡說他身上的兩粒藥丸,那粒白色的玄冰丹是母親絨月所給,讓他隨身帶着,只可在重傷時救命之用。那粒紅黑的化陽丹是欣兒姑姑所給,是爲了醫治內傷,那日還未來得及服用,便摔下了懸崖,碰巧這山洞的頭頂出生長着幾棵怪樹,三人掉下來,空中無處借力,只當要摔死,不想被樹枝給擋住,減緩了衝力,落在洞外的空地上。風浩凡受了重傷,腿腳摔斷,辛虧蒼松子和獨孤秋只是受了輕傷,才能照顧風浩凡。

蒼松子道:“你母親絨月定然與紫晶宮有些關係,這名字後的“月”字,普通人可是叫不得。”

又問風浩凡所修的內功是什麼功法,風浩凡道:“欣兒姑姑從小便讓我背了一部《琉璃心經》的功法,我一直都是用《琉璃心經》中的法門來運氣提勁。”然後便將這功法背給二人聽來,只聽得“空轉斜陽一暮開,懷陰必從火中來,少陽一點風迷邪,中堂混沌兩脈衰,驚天宇通嶒峰迴,水斷足裸膝偎喍,但覺心田悶海前,神來陰陽乾坤轉,一氣能生萬物春,三脈內聚紫金魂……”

蒼松子試着按照這運功的法門提氣,只覺得有一股勁力擋在胸口,試了多次,最後道:“這功法奇怪的很。”獨孤秋也道:“好像這功法有背常理,似是不通。”

風浩凡道:“欣兒姑姑說過,這功法要從小練起,若是先前練了其他的內功,這功法必然不能相容。”

蒼松子笑道:“怪不得你小子如此大方,將這功法背給我二人聽。”風浩凡笑道:“兩位前輩都是欣兒姑姑的朋友,哪能瞧得上我的武藝,日後還要二位前輩多多指點,教我一些拳腳上的功夫纔好。”

過的幾日,三人在這山腰轉了幾遍,卻是沒找到上去或者下去的路來,獨獨一處空中樓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三人商量着如何走出這地方,卻是沒有一點辦法。每日裡指點風浩凡練些掌法和劍法,如此匆匆過了一年多,三人每日裡採寫野果,抓些鳥雀山雞來吃,渴了就在瀑布旁飲上幾口,日子也過的逍遙自在,獨孤秋笑道:“難道要在這處洞天終老一身麼?”

蒼松子笑道:“我此生無牽無掛,自下了武當山一直是閒雲野鶴,如今落在此間也是不錯的很。”

風浩凡卻是笑道:“兩位前輩莫要寂寞,只要平日裡切磋武藝,互相拆招,那樂趣自然在其中,這一年多,你二人盡是指點我練功,我卻是快樂的很。”

獨孤秋聽得風浩凡說的有道理,也不再想其他的事,每日裡早上採了果子,便邀了蒼松子拆招,二人從早到晚,鬥得甚是精神,風浩凡每日除了自己練功外,其他時間便看二人拆招,其中精妙都一一記住,二人也不管,只道:“臭小子,你看看今日我們誰的招數厲害些?”

風浩凡道:“今日裡獨孤前輩的拳法真是精妙的很。”

那獨孤秋笑道:“莫不是我用了這纏魂拳法,還勝不了蒼老道的破玉拳。

那蒼松子叫道:“這纏魂拳當真厲害的緊,我老道不如,不如啊!”

這日裡二人又拆起了劍招,蒼松子連使了十幾招歸雲劍法,獨孤秋開始還接的如意,不想再拆了七八招,蒼松子口中叫道“御風式”,只瞧的一根樹枝飛脫出手,朝着獨孤秋的後背點到,獨孤秋回身用樹枝擋一下,不想那脫手的樹枝猶如有人使喚一般,在空中改了方向,直直朝獨孤秋大腿點到,獨孤秋防守不急,只得揮起衣袖盪開了那樹枝。閃在一旁叫道“好劍法”

風浩凡看的仔細,心中將這招劍法趕緊記下,問道:“不知前輩這招劍法的口訣是什麼?”

蒼松子笑道:“你個臭小子又看上我的歸雲劍法了。”

風浩凡笑道:“看見前輩使的妙,我也想試試。”

蒼松子碎道:“若不將這劍法傳給你,怕我死後,這世上就沒人知道這劍法了。”隨將《歸雲劍法》的口訣背給風浩凡聽,只道:“我背了口訣,是你自己要聽,我也不曾授你劍法,這算不得師徒。”

次日天亮,風浩凡因昨夜背那歸雲劍法的口訣,睡的晚了,待他醒來,蒼松子和獨孤秋早已出去採山果了,索性試着練習昨日蒼松子那招劍法,在地上撿了一根粗些的木枝,順着口訣,將那木棍用氣推出,木棍一脫手便直直朝着一處巖壁刺去,風浩凡嘆道:“這劍招果然不好練。”隨過去撿回木枝,卻見那木枝嵌入石壁中。

風浩凡奇怪的緊,仔細檢查,這處石壁竟然是用泥土封起來的,當下用木棍將泥土全部鑿開,那洞口越鑿越大,最後竟然有半人高、三尺寬,風浩凡將土全部刨除,便看到一個長木匣放在洞中,將那木匣拿出,上面刻着兩行字“有緣人得此劍,當去平江城李家索回芙蓉衣與我合葬。瀑布內有玄機,當在月圓之夜,將此劍拔出置於山洞口,朝洞內十拜九叩。——香山聖”

風浩凡看到這些字,心中興奮的很,莫非離開這裡另有密道,想來這木匣內定是一把寶劍,欲要打開木匣,再想這香山聖不知是好是壞,還是小心些爲好,用木棍將那木匣挑開,卻不見寶劍,只是一條三寸寬的腰帶放在其中,風浩凡氣道:“沒有寶劍,如何得知這瀑布後的玄機。”只將那腰帶拿出,卻覺得這腰帶甚是沉重,再看那腰帶邊上繡着三個小字“芙蓉劍”。

心想這腰帶如何成了劍,反覆看了半天,只覺得這腰帶除了好看些,比普通的腰帶重的多外,再無其他特別,如何上面繡着“芙蓉劍”的字樣。隨將這腰帶系在自己的腰上,只覺得柔軟舒服,伸手在腰間摸了一圈,忽然覺得腰畔有有些凸起,用左手在那凸起處按了按,只是按了三下,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纏在手上,使勁一拉,嚇了一跳,自己手中何時多出了一把劍,只瞧那劍刃白光瑩瑩,劍身上刻着四個字“游龍戲鳳”,兩側各繪着一龍一鳳,那龍尾和鳳尾都收在劍柄處,那劍柄猶如一條絲帶纏在風浩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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