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蓬頭人影打的正急,從岩石後面又冒出七八個人來,一人叫道:“你這賊人哪裡逃。”其他幾人便上前與黑衣人合成一夥去攻那蓬頭的瘋子。
只聽那瘋子人影口中道:“玄羽宮敗類還敢張狂,莫不是我心中念舊,早叫你們去見了太師傅……”衆人只聽那太師二字吐出,那蓬頭瘋子忙改口說:“叫你們去鬼門關見曹笑天。”
那幾人中一個男子道:“賊人莫要張狂,我玄羽宮的事你也敢管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再看場中人影雜亂,那男子笑道:“不管是誰,只要幫我擒了這賊人,便是我玄羽宮的朋友,不枉我們苦追了一路。”又對那蓬頭瘋子道:“我看你一人厲害,還是我們人多勢衆。”
凡兒一看又多出了一波人,看樣子不是來幫如燕他們的,倒是來擒這瘋子的。正要催促神機二老去相助,卻看旁邊多出一個人來,那神機二老似是認識這人,神機不畏悄聲道:“犟驢老道,你也來看熱鬧。”
那神機不值嗖的出手,從那老道身上拿下一個酒葫蘆,張口便喝,口中盡道:“這江西的汾酒也是風味獨特,你這老道什麼時候又仙遊去江西了。”
那道士笑道:“知道你們嘴饞,今日帶了好酒來讓你們嚐個新鮮。”然後擡頭朝人羣中一看,也不管神機二老問話,直直衝着欣兒飛去,那一把拂塵猶如鋼鐵,翩翩幾下便將二人打翻在地,其他幾人一看來了個道士做幫手,一時間卻不敢來攻欣兒。
那黑衣人中出來個男子高聲道:“暫且助手。”那羣黑衣人一聽,便各自退了下來,只將水仙閣衆人和那蓬頭瘋子圍在中間。
隨說道:“今夜乃是我們與水仙閣的恩怨,旁人莫要出手,倘若誤傷了誰,到時候死的冤枉。”又對那蓬頭的瘋子道:“你與玄羽宮的恩怨,我們不管,你只將那如燕女娃交給我們,我敢保證今夜沒人敢攔着你離開。”說着也不瞧玄羽宮的人。玄羽宮的幾人正要發飆,卻被一個男子攔住,那男子笑着道:“再下玄羽宮司馬彥傑,今夜追這賊人到此處,不想遇到衆位英雄也在,只是你們的事兒我玄羽宮不管便好,我玄羽宮的事兒旁人也莫要逞強。”
欣兒一聽是玄羽宮的人,心中厭惡頓生,走在那蓬頭瘋子的旁邊道:“謝謝英雄出手相助,你救瞭如燕,便是我紫晶宮的朋友,今夜若有難處,我們必然幫你挫上這鳥宮的銳氣。”林蕭也笑道:“今夜誰想帶走如燕,先問過我林蕭,這位英雄剛纔出手救瞭如燕,也是我林蕭的朋友,哪個不怕死的,便來試試。”
欣兒再看一旁的道士,只盯着自己看,心中甚是奇怪這人,隨道:“不知道長名諱,剛纔謝謝出手。”那道士知道自己有些冒昧,隨尷尬的笑笑道:“老道名諱不提也罷,欣兒仙子無事便好。”
欣兒也不奇怪這老道怎麼知道自己名字,只當是聽旁人稱呼自己。在看看火光下那黑衣人的頭領眉頭緊鎖,心下想着這羣人是什麼來頭,如何對這小姑娘追着不放,莫不是這小丫頭牽扯這什麼大事。
只聽那黑衣人乾笑幾聲,隨道:“在下今日就說個清楚,這小姑娘的來歷乃是……乃是當年郭菩薩的遺孀。”
再看南宮伊人的表情,似是說中了要害,那黑衣人繼續道:“當年趙醜廝和郭菩薩兵敗,可是郭菩薩沒死,他喬裝打扮逃過追捕,帶着衆人遠走漠北,等候時機東山再起,誰想他二人當年起義積累的大量財富被手下惦記,在漠北被人殺害了,江湖上曾傳過菩薩令,差人去漠北保護郭菩薩,可是他的財富也被人傳開了,誰都想得到這批財寶,天下間有誰不愛財,這水仙閣搶了先手,把這女丫頭收了弟子,可是那放寶藏的雄鷹圖卻不能送給你們水仙閣。”
那黑衣男子笑到,只見衆人都吃驚的緊,莫不是這一個十幾歲的丫頭還牽扯着數不盡的財富。隨繼續道:“今日倘若不交出雄鷹圖,水仙閣誰都不能離開,這丫頭也必然要留在此處。”
欣兒再看林蕭,林蕭點了點頭,如是這黑衣人說的不差,這如燕丫頭竟有這般背景。
水仙閣衆人也是吃驚的很,只是奉命來接南宮伊人回靈慧峰,一路上便是你爭我搶,打的怨氣平平,不知爲何,心中糊塗的很,今夜一聽這番說辭,心中都明瞭,莫不是爲了護住這小丫頭,哪來這麼多麻煩。
慧白鳳看了南宮伊人一眼,笑道:“師傅也太偏心,將這麼大的事交給你,也不給我透半點口風。”
南宮伊人苦笑道:“現在都知道了,便要保護好如燕,他父親死前可是拖我要照顧這孩子。”那慧白風笑道:“我們水仙閣的女子誰敢來動,自師傅她老人家起,江湖上便沒人敢打水仙閣女弟子的主意,今夜誰也別想。”
衆人正在思量,不想那峭壁後走出一個人來,正是如燕,只道:“那雄鷹圖就在我手上。”衆人一看,如燕手上果然拿着一個東西,只看她從一個竹管中抽出一個牛皮卷,然後轉身走到懸崖邊上,哭道:“父親死時囑咐我要用這批財寶,招兵買馬,來日聚衆起義,推翻元朝,不想如今被人惦記,還要連累水仙閣的衆位姐姐和師傅、師叔,這財寶當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便叫誰也莫再想得到。”說着便將那牛皮卷朝懸崖下拋去。
衆人眼看她要丟掉這雄鷹圖,那黑衣人腳步大開,衝過去便要來奪,那牛皮卷在空中打個轉,順風一刮,朝懸崖下飛去,那黑衣人慾要在伸手去抓,如燕卻橫身擋住,黑衣人眼看再不出手,便要錯過時機。將如燕往一旁掀開,直直去抓那牛皮卷。
風浩凡看着如燕如此果決,心下正爲她喝彩,卻看那黑衣人一把推開如燕,眼瞧那懸崖近在咫尺,風浩凡也不顧許多,衝出身子,欲將如燕拽住,欣兒看風浩凡直朝懸崖跑去,趕緊飛身去幫,誰想如燕身子太輕,被那黑衣人一掀,早失去了重心,搖搖晃晃的朝懸崖邊倒去,風浩凡來的快,一把將如燕拉住,單手拽住懸崖上的枯藤。欣兒急忙伸手去抓,欲要將兩人都待上懸崖,誰想那枯藤咯吱一聲端了些許,欣兒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口中連說“凡兒抓緊,姑姑這就救你。”
那蓬頭人影和那道士,還有林蕭三人同時一個箭步奔了過去,便在這時那枯藤斷開,風浩凡叫了聲“姑姑接好。”便將如燕一手提了上來,欣兒伸手抓住,在看風浩凡卻懸崖下跌落,欣兒一急,欲要跳下去抓,哪知林蕭一把拉住欣兒,其他二人直直朝懸崖下飛去,口中道:“欣兒仙子莫要着急,我們去小公子上來。”衆人便看那蓬頭人影和那道士旋身飛下懸崖,多時不見聲響。
那黑衣人沒抓到雄鷹圖,欲要再動手,不想水仙閣的衆弟子早上來將他圍住,欣兒冷道:“倘若凡兒……有個好歹,我叫你們全都下懸崖找他。”衆人直覺的空氣冰冷,瞧着欣兒的眼睛似要拼命。那黑衣人道:“既然雄鷹圖落在懸崖下,我們便去懸崖下邊找,”說完帶着黑衣人都散去。
司馬彥傑笑道:“今夜之事,紫晶仙子還請節哀。”說完,帶着玄羽宮的人離開。
林蕭安慰道:“我瞧那道士和那蓬頭的英雄功夫了得,凡兒必然能救上來。”欣兒欲要說話,可偏偏說不出來,眼淚一轉都衝了下來,坐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懸崖,真希望那二人能將凡兒救上來,可是這懸崖深不可測,一眼望不到頭,衆人都知道三人多半回不來了。
如燕本來已嚇的不輕,見是風浩凡救了她,抱住南宮伊人哭道:“師傅,他還能活着嗎?”南宮伊人遙遙頭,苦道:“他是個好孩子,若不是喜歡你,她能冒險去救你。”如燕哭道:“喜歡又如何,他自己人都沒了。”
一羣人在懸崖上守了一夜,等到第二日早晨,欣兒還不肯離開,只是胡言亂語“凡兒一會兒就上來。”林蕭勸道:“要不我們去山下找找,說不定他們三人早平安了。”
欣兒一聽,急道:“那便是都平安了,凡兒和他們在山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