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劉雲娘等人,我和王狗屎抄小路直奔望城縣城迤邐而來。
一路上逢山過山、遇水搭橋,我們的鐵蹄——
呵呵,說過頭了,其實也就是我們的肉腳,血泡都磨出來了,這正好充分地說明:革命的道路——很崎嶇很坎坷。
在離望城縣城門將近50米遠的一個潺潺的小溪間,我對正馬不停蹄的王狗屎斷然說道——
歇一歇。狗屎。
靠?老大,再蹦躂幾步就到了嘛,幹嘛要歇一歇?王狗屎狐疑地問。
我沒好氣地說,傻瓜,你懂什麼呢?城門口那麼多日本兵在虎視眈眈地檢查過往路人呢,我們倆個這個鳥樣子大搖大擺地進城不是他孃的送死嗎?
王狗屎手搭涼棚望了一下,伸伸舌頭:是啊,老大,我們怎麼進?
我們對着溪水照了照自己的樣子,靠!臉上、身上還有鬼子的腥臭的血跡呢,二話不說,只有洗冷水澡吧……
溪水冷冷的,有點刺骨的那種寒意,我和王狗屎泡在溪水裡使勁地清洗着身體。王狗屎因爲冷,嘴巴里“嘰哩瓦拉”地鬼叫着,突然的,他冒出來一句:老大,我的比你的大呢!
我上去就是一拳,這是一個帶着水花的老拳,打的王狗屎大叫道:哥,開開玩笑嘛,怎麼真打啊!
我惱怒地說:狗屎,你的那個大了一點就他媽很了不起是嗎?那個東東大就代表你厲害嗎?快,幫哥哥擦擦背。姥姥的!
那是、那是……王狗屎連連答應着。
哥,你皮膚象個娘們兒似的,真白……
在清澈的溪水裡充分地盥洗完畢,我和王狗屎光着屁股精神抖擻地就要來一個——裸奔進城了。
我們貓着腰,用一隻手滑稽地捂住黑乎乎的那兒,此時此刻,**是無限的好啊,我們一溜小跑,**衝刺,轉瞬之間,我們就衝到離大路只有幾步遠的草叢間了,我輕輕地道聲:狗屎,你快蹲下來……
王狗屎似乎很不解的,問:蹲下來——是要拉屎嗎?
我靠!
我說你他媽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們能光着身子進城嗎?叫你蹲下來——你就蹲下來。
喔,好……好的。王狗屎按照我的要求蹲了下來。我們向幾乎長的有一人多高的草叢外伸長了腦袋向外看着呢……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七八點了,太陽高高地照着這個廣闊的、殘忍的世界,按理說應該是人潮洶涌、車流人海的時候,大傢伙可都是在這個時候嘴巴里叼着一根油條一邊嚼着,一邊忙着上班的,可是,這是個啥年代,抗日戰爭時期啊,只見大馬路上行人很少很少的,只有幾個老農戴着破草帽低着頭推着破板車去城裡“討生活”呢……
試問:我們能搶他們嗎?顯然不能的!
我和王狗屎焦躁地等着那個……即我們可以忍心下手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