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開始,底下一片熱鬧歡騰。
留仙閣的姑娘和文人都不拘謹,大大方方地上臺唱,各種曲調都有。
我最喜歡其中一位姑娘唱的類似越劇的調子,讓我感受到家鄉的氣息。
“你看這井底兩個影,一男一女笑盈盈……”
我下意識地哼出一句唱詞,因那位姑娘唱的段子也是一男一女的離別,不由得讓我聯想到《梁祝》選段《十八相送》。
也許,這就是時空交錯留下的各種奇妙巧合,不同時空的也能催生相似的文化。
秦椋詫異地看着我,以爲我深藏不露會唱越劇,我趕緊澄清:“讓你見笑了,我就是隨便哼哼。”
他搖搖頭,微笑着寬慰道,“我覺得很好聽。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劇目?”
“是我們老家流傳的一個唱段,具體的名兒我也忘了。”
秦椋見我不想多說也沒追問,替我省了心思應付。
樓下的歡歌笑語還在繼續,我的酒也醒了大半,心情可沒恢復。
“秦公子,請轉告表哥,我還有事先回去。”
“我送舒小姐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連忙擺手,不好意思道,“今天多謝秦公子。”
“舉手之勞而已。舒小姐,我送你到外面。”
樓下在忙着對歌比賽,許多人聚在那裡,鑑於現代的各種“踩踏事故”,我想跟着秦椋比較安全,於是隨他下樓。
不得不說,生活裡處處是狗血。
前一刻,我們倆剛從樓梯上下來,也不
知道樓上的客人們突然抽什麼風,留仙閣的姑娘和客人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然後,一切就像電視劇裡那個莫非定律一樣,好巧不巧本姑娘給擠下了樓梯,幸虧秦椋趕緊抓住我,在衆人的驚呼中,他帶我飛身落下,不偏不倚地落在舞臺上。
圍觀羣衆忙着鼓掌,我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一面抱怨那幾位肇事者,一面意識到剛纔是他帶我飛下來的。
竟然是真的輕功,不是吊威亞完成的假動作,是實實在在的真功夫。
見我一直不說話,秦椋以爲我嚇傻了,緊張地問道:“嚇着你了,還好嗎?”
我搖搖頭,興奮地問道:“謝謝,原來你會功夫。”
“只是學了些皮毛自保,楊護衛纔是真正的高手。”
秦椋還是很謙虛,我卻崇拜不已:“小楊可小氣了,從來不肯表演。真厲害,我剛纔沒留心感受,你再帶我飛一遍可以嗎?”
“楊護衛職責所在,不要遷怒。”秦椋好脾氣地糾正,對我人來瘋的提議也不回絕,只是好心提醒,“眼下,我們是不是趕緊換個地方比較好?”
囧,圍觀羣衆們的喧鬧已經停了好一會兒,只有我在犯傻供衆人圍觀。
神啊,快點給我個地洞讓我躲一躲。
由於我的意外中斷了對歌比賽,隨即向大夥兒賠罪,表示馬上退場。
不料,這些文人墨客玩心這麼重,也不知道誰提議的,站到臺上的就必須唱一首,不然不放我們下來。
我求助秦椋,他也是一臉的無奈,對看客們作揖:“抱歉,在
下真的不會。”
“也罷,既然秦公子不願意,那就請這位公子代勞。”其中一位寬袍大袖的男子提議,其他人也附和了,鬧騰着不唱不放人。
“我?不行不行,你們這裡的歌我不會。”我小聲和秦椋說道。我會唱的歌本來就不多了,雖然演藝培訓的時候也教過一點點的聲樂知識,可我的重心都放在演戲上了,哪有時間關注唱歌的事?
“無所謂,你隨便唱,唱完我們就能走了。”
秦椋好聲寬慰我,我鬱悶:又不是讓你唱你當然不必擔心了。
大鄆的文人真愛起鬨,我們不唱就和我們僵到底,一路起鬨着鼓掌,不唱就是不放你們下來。
沒辦法,只能試一試了。
“獻醜了。”
秦椋朝我露出微笑,以示鼓勵,我深呼吸,就當是以前在KTV裡K歌,選了首比較熟悉的歌曲,慢慢吟唱。
“我只是漁火你是泡沫
運河上的起落惹起了煙波
我只能漂泊你只能破
念一首楓橋夜泊我再不是我
一剎那的寄託有什麼結果
簾外驟雨哀悼我們脆弱
愛只是愛偉大的愛情到頭來也只是愛
碧空盡的深處誰也不曾存在追懷追懷
還逃不過要置身事外
偶遇而來互相依賴
河上的船兒總不能永不離開
蜿蜒的泡影到底離不開人山與人海
無奈浪淘一浪又一浪
也不過只爲一次澎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