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華宮依舊如往常般寂靜,無人問津此處。
我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發呆沉思。
不安而心急地看向宮門,除了偶爾落下的飛鳥,連個影子都沒有。
難掩失落和沮喪的心情,我忍不住哀怨道:“明明是你當着我的面紅杏出牆,要鬧脾氣也該是我。”
“砰”一個不明飛行物擊中頭頂的大樹,樹葉唰唰落下,我閃避不及,衣服和頭髮上都沾到了葉子。
我拍掉沾到身上的葉子,不滿地尋找罪魁禍首。
是一顆皮球。
只見宮門外多了兩道影子,我心一喜,還以爲是等的人來了,可是對話聲傳來,卻是小孩子的聲音。
“殿下,這裡沒人。”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我適時地躲進屋裡。
另一人走了進來,一身御製的錦衣華服,束着小金冠,趾高氣揚地走進來。
是個年紀和小川差不多地小正太,估計是五皇子的弟弟。我皺眉,記得那人說過此處是禁地,他們怎麼還敢來?
“我當是什麼鬼地方,原來就是冷宮。”小皇子嗤之以鼻,對“禁地”根本不放在眼裡。
“殿下,咱們還是快離開,奴才覺得此地陰森怪異。”小太監害怕地抖索兩下,被他的小主子喝斥:“福佑,有我在,你抖什麼?去把球撿回來。”
小太監得令,硬着頭皮在院子裡尋皮球。
小皇子昂着頭瞧了瞧四周,不屑地說道:“這麼個破地方,真不知道母妃惦記這兒做什麼?”
我瞅了瞅手上的皮球,再看小太監滿頭大汗的模樣,順手把皮球往院子裡砸。
“唉喲。”小皇子痛叫出聲,怒吼道,“大膽,是誰?”
“殿……殿下贖罪,不……不是奴才。”小太監忙不迭地跪倒磕頭,地上的皮球彈了兩下,滾到了他腳邊。
“皮球,這是打哪裡冒出來?”小皇子驚訝道。
“奴才不知,奴才方纔都不曾尋見。”小太監誠惶誠恐地說道,他剛纔忙着滿院子找球,自然沒注意這球是哪裡飛來的。
小皇子疑惑地看向屋內敞開的大門,緩緩走近,打算一探究竟,小太監攔阻道:“殿下,還是速速離開此地爲好,奴才覺得此地……有鬼。”
“滾開,小王乃有帝氣庇佑,鬼神避之唯恐不及。”小皇
子言辭不以爲意,可我偷瞥了一眼他捧着皮球的手。
切,不怕的話幹嘛哆嗦?
我躲在門後吐槽,對這種傲嬌面癱的小皇子起了作弄之心,趁他走到門口時,故意推動房門,形成自動關門的假象。
“哇……”
房門因年久失修,一推動就發出極大的響動,小皇子嚇得跑到小太監身後,兩個人挨成一團發抖:“有鬼啊!”
“殿下,殿下,奴才這就帶您走。”
小太監鼓足勇氣,蹲下身背起小主子就猛地往外衝,小皇子哭鬧着撂下狠話:“露華宮一點也不好玩,我要讓父皇把這地方拆了。”
“殿下,可千萬別在聖上面前提起今日之事,若是讓聖上知曉您來過這兒,聖上會責罰殿下……”
小皮球被甩進露華宮,我走出來拾起,不禁搖頭嘆氣:董纖纖,你真是吃飽了撐的作弄小孩很有成就感嗎?
有人把我的心聲表露無疑:“我以爲你只會哄小孩子,沒想到嚇唬小孩子的事你也會。”
把皮球砸向來人,他手一伸就接住了,一點也不好玩。
我咬着牙不讓自己失控發脾氣,按捺下內心的不滿,笑臉相迎:“比起三少唬人的水平,我還差的遠。”
夏沐川自從被他的三叔夏弦月嚇唬不能指着月亮說話,不然就要被月亮割掉耳朵,從此,對月亮相關事物皆有陰影,其中也包括他的三叔弦月公子。因爲他指着月亮說不好看那天,正好天上掛的是彎下弦月,他恰巧忘了他家三叔的名諱,以及三叔會騙人的事。
“你方纔捉弄的是十七皇子,屬宮中年紀最幼。”夏弦月淡笑解釋,“雖然脾氣傲了點,有時候出言不遜,卻也算是個好皇子。”
“我孤陋寡聞,不如你三少見多識廣,連天家的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說話姿態,我心火頓生:爲什麼這人可以一時對我視若無睹,一時又若無其事般地與我談天說地?
表白過也可以不作數,曖昧就像是迷霧重重的終點,看不清未來的方向。
“恭喜夏三少。”我冷冷地嘲諷,“還是稱呼夏探花比較合適,恭喜你得公主垂青,喜事將近。”
夏弦月大方應承:“多謝董小姐吉言,夏某萬分期待。”
他表現越若無其事,就越顯得我們兩個人生疏疏遠,可
明明不久前我們還互訴衷腸,說着噁心肉麻的情話。
我突然覺得我那一地雞皮疙瘩是白起了,一切不過是因爲眼前的人在忽悠我。
這種認知讓我再也無法冷靜,衝着他咆哮:“你個紅杏出牆的狐狸精!!!當着我的面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你敢娶她試試!!!我馬上潑硫酸給你們當賀禮!!!”
“可是,我也沒辦法,可憐我被人拋棄了,她要嫁給別人,還威脅我不許娶別人,這又是什麼理?”
俊臉輕揚着微笑,陽光將他頎長的身影投射出長長的影子,只見他張開雙臂,對我笑得嫵媚動人:“那麼,可以請董小姐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廢話。”我低咒道,衝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又妒又恨地說道:“我討厭別人碰我的男人,天皇老子也不行。”
抱着我的雙手收緊了力道,頭頂傳來他的笑聲,半是折磨半是甜蜜地攪亂我的心湖,我的心情大起大落,被他輕而易舉地掌控。
要是哆啦a夢借我時光機,我告訴在演戲的董纖纖,她流露的悲喜不再是她的演技所能操縱,她一定會罵我神經病。
“跟我道歉。”只是抱抱就要我原諒他的故作冷漠,沒那麼便宜。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揪住他散在肩上的頭髮,拉了拉抗議:“說一百次,不然……”讓凌虐夏小白的情節來的更瘋狂。
咳咳,老實說,我還挺想看,被脫得一絲不掛綁在牀上,用皮鞭和蠟燭油……光想想那畫面就噴鼻血,再經我之手寫出來,那不得流個一臉盆的鼻血?
額頭被他重重彈了一記,夏某人搖頭嘆氣:“董纖纖,你這顆腦袋能不能少想點那些歪門邪道?”
“胡說,我可正直了。”
“先擦乾淨,鼻血都流出來了。”夏弦月替我擦掉流出來的一點點鼻血,誇張地惋惜,“纖纖,我看下次我往自己臉上畫兩筆,這樣你的承受力能好點。”
我麪皮抽了抽:這隻狐狸精糗我還拐彎抹角地誇自己好看。
不能光顧着打鬧,我想起找他的正經事,緊張地問道:“夏弦月,可以帶我私奔嗎?”
滿懷期待地等着俊雅男子給我答案。
可惜,他只是微笑着告訴我:“抱歉,不可以。”
語氣肯定地讓我心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