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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宗的聖壇設在一座城池的正中。
這座城池,周闊百里,牆高百丈,城牆乃是由融化了銅汁鐵水澆鑄而成。
這是真正的銅牆鐵壁,即便十萬修士大軍入侵,也將被阻擋在外。
城門關閉,吊橋收起,闊達百步的護城河內也被注入了毒汁。
這些毒汁已經將護城河內的水染成了墨綠色,散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普通修士,別說是碰到這些毒水,就是聞一下毒氣,也會落得個腸穿肚爛,腐屍蝕骨的下場。
城頭的女牆上,一尊尊巨大的青銅火炮排列開去,足足有上千門。就算是一代大修士,身處巨炮轟擊之下,也會粉身碎骨。
濟安久久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再也安奈不住,親自飛下聖壇,趕到城樓上查看情況。
城下,數以萬記的釋宗弟子亂哄哄的簇擁在一起,打算逃入城內。無奈吊橋業已收起,河水毒氣逼人,不敢過於靠近。驚叫、嚎叫、哭喊、叫罵聲響成一片。
濟安只發現了六個敵人,而且立即認定,他們都是於良成的弟子,西星子的師弟。
這六人修爲極高,每個人的功力都在三千年以上,全部突破了大成境。
濟安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六人修爲驚人,堪稱絕世高手。可僅憑他們六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上萬名弟子攪得大亂,一個個嚇得倉惶不安,只顧逃命,全然沒有了釋宗弟子的威風。
很快,他就發現另有玄機。
六七道青影,正在上萬弟子中來回穿插。雖然他凝聚真元放目細看,可還是無法辨別出那些青影是何物。
“這些青影是修士?”
濟安作出了自己的判斷,併爲此嚇得心驚膽戰。
他依靠“培元丹”的藥力,已然突破了凡仙境,而且修爲飛速精進,業已具備八千年功力,達到了頂級凡仙的修爲,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境界,晉升天仙。可是現在,他連對方的人影都看不到。很顯然,對方都是天仙境以上的高手。
一個境界,有如天地,不可同日而語。
即便像濟安這樣,無限接近於天仙境。可他畢竟不是天仙境高手,只是頂級凡仙境修士。境界沒有突破,哪怕是剛剛晉升爲天仙境的高手,施展起功法來,也如神龍一般,他這樣的凡仙境修士根本無法窺探其蹤。
“列陣!”濟安滿臉都是驚色,對身旁的弟子吼道:“速速召集本座的護壇弟子,佈下三大神陣,防守聖壇。再去告訴‘滅’字頭的弟子,連結‘滅殺法陣’,擒殺來敵。”
法旨傳下,一萬銀盔銀甲的精悍修士聚集在聖壇之上,前後三次施法,分別佈下了“雷霆”、“大土”、“風雲”三座矩陣。又有數千名青甲修士,列爲四隊,連結起“滅殺法陣”。
“走,天狼!”
唐善正在護城河邊肆意衝殺,只要是不肯跪地的修士,管他降是不降,一律擊殺。
冷眼間,他看到了城樓上的濟安,當即對天狼傳音,飛身躥射半空,向着城樓掠去。
可是,他剛剛飛躍護城河,身形突然一頓,立刻暴露了行蹤。
於良成事先已經提醒過大家,“外城”的城牆上,設有釋宗開宗鼻祖佈下的禁制,如果並非釋宗本族修士,一旦闖入,便會觸發禁制,暴露身形。而且,禁制還會封壓敵人的功力,使其修爲銳減五成。
唐善沒有忘記於良成的提醒,可他以爲要落在城牆上,纔會觸發禁制。萬萬沒有想到,剛剛飛躍護城河,距離城牆尚有百步,便已經進入了禁制所操控的範圍。
這也怪不得於良成,幾百年來,釋宗總壇從來沒有發生過外族修士入侵之事。對於禁制一說,他也是從本族前輩口中聽聞而已,並不瞭解其中具體情況。
“有人……有人……”
“弓弩火炮準備……”
城牆上的修士發現了唐善的蹤跡,高聲示警。
“唐善?”濟安認出來敵,頓時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咆哮道:“放箭,射死他。開炮,炸碎他。”
唰……
漫天箭雨,遮擋了充斥在總壇內刺眼的白光,唐善頭頂的天空霎時變得昏暗。上萬支利箭,猶如黑雲壓頂,籠罩了方圓數百步,向着唐善罩來。
轟……
一千門巨炮,竟然全部對準了唐善一人,同時開火。一顆顆牛頭大小的鐵球,帶着猛烈的呼嘯聲,當空撞來。
唐善忽然暴露了身形,功力銳減,令他微微一怔。可轉眼間,他便幻出了黑虎盾牌,護住自己和天狼,繼續向着門樓衝去。
“破!”
現形便現形,沒什麼大不了。
封壓了五成修爲,還有兩萬年功力,照樣能夠將濟安擒下。
而且,他現在的修爲業已達到了頂級天仙境,黑虎盾牌也水漲船高,普通修士,尋常法器,根本無法對它造成損傷。就是帶有數十萬斤勁力的鋼鐵炮彈,也不能將盾牌洞穿。
轟聲如雷,不知有多少炮彈轟擊在黑虎盾牌上,利箭如雨掃過……
唐善的黑虎盾牌絲毫無傷,那些牛頭大小的鐵球,鋒利無比的利箭,竟然連盾牌的邊都靠不上,距離三尺,便被震飛,從一旁滑過。
“御劍錄!”
濟安知道城牆的禁制會封壓唐善的功力,而他的修爲業已達到了頂級凡仙境,自信可以將唐善一舉擊殺。當即幻出一柄長達一丈的巨劍,平掃而出。
九面劍扇,每面“劍扇”就是九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劍氣相互層疊,瞬時籠罩了整座城樓,陰森的劍氣直接透射出數十丈遠,強大威能振動了整座城樓,發出洪鐘一樣的嗡鳴。
快如閃電,聲如洪鐘,九九大運,與天終始。
洪天劍!
相傳,“洪天劍”乃是頂級仙階功法,而且早已失傳多年。
唐善有些糊塗,因爲濟安叫囂的明明是“御劍錄”,可現在耍出了真元一個九層劍扇。
可是他的動作絲毫不慢,當即在盾牌下攻出一拳。也是九九之數,八十一丸湛藍色的水團,當空炸散,形成八十一面絢美的水盾,完全把濟安的“洪天劍”湮滅其中。
濟安萬萬沒有想到,唐善受到封印的壓制,竟然還能發揮出如此驚人的功力。
湛藍色的真元,凝縮成水的真元,已然不是氣態,而是液態。
只是一劍,他便試出,自己絕對不是唐善的對手。
“攔下他!”濟安對身邊的守衛匆匆下令,便要退去。
可就在這時,唐善再又揮出了一拳,城樓上的數百守衛隨之暴斃。
人影一動,一杆寒冰烈火槍抵住了濟安的胸口。
唐善已然來到,皺着眉頭疑問道:“你這是御劍錄?”
“不可能!”
濟安險些嚇得失聲驚叫,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神槍。他已經突破了凡仙境,但對唐善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而且身在數百守衛的防護之中,竟被唐善一招擒下。
天狼沿着城牆飛去,一隻狼頭人身,高達十丈的漆黑魅影,瞪着火紅的雙眼,嗜殺着牆頭上的守城修士。
轉瞬之間,於良成、陸槐、飛雪、雪蓮等人紛紛來到。而在城外,上萬釋宗弟子歸降,西星子已經在任命領隊修士。
太快了,即便濟安已經進行了佈置,設下了“護壇神陣”、“滅殺法陣”,可他卻連撤身的時間都沒有。
“撤掉護壇神陣,滅殺法陣,讓你的人投降。”於良成站到了濟安面前。
“這個傢伙嚇傻了!”唐善用槍拍了拍濟安的胸口。
“不!”濟安竟然搖了搖頭,“就憑你們十幾個人,便想奪取本座的掌教之位?休想!”
“你的掌教之位?”於良成露出了淡淡的笑,“區區凡仙境,你就以爲自己有資格勝任掌教之職?”
濟安赫然感覺到,於良成的真元無比強大,根本不是他這樣級別的修士可以抗拒的。僅是從於良成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威能,就可以吹得他魂飛魄散。
但他依舊不肯投降,“本座業已收服了聖刀,你的修爲再高,也要奉本座爲尊。”
“聖刀?”於良成像是經過了他的提醒纔想起來,對着他勾了勾手指,一柄金光閃閃的聖刀便從他體內飛出,落入了於良成手中。
“什麼?”
濟安的臉霎時變得蒼白,牙齒髮顫,哆嗦着嘴脣喃喃道:“你收了我的聖刀?”
於良成沒有理他,而是把聖刀舉起,飛身掠上樓頂,高聲呼喊道:“聖刀在此,釋宗弟子聽令。如果你們還自認是釋宗門下,立即放棄抵抗,聽候發落!”
“對我來說,你不肯投降是好事!”唐善對濟安悄聲說着,臉上露出了壞笑。
“你……你想幹什麼?”
“廢了你的修爲。”
“你敢?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唐善激出一團真元,瞬時湮滅了濟安的元神。
濟安慘叫一聲,軟塌塌的摔倒在地,已然昏死了過去。
“你幹了什麼?”於良成從樓頂飄落下來,怒聲喝叱。
“沒什麼,給他點教訓。您放心,他還活着。只是被我湮滅了元神,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你還不如殺了他!”西星子也來到了城樓上,沉着臉埋怨道。
“不,他還不能死!”唐善目光閃爍,“他身上有太多秘密,比如他剛纔所使出的那招‘御劍錄’,還有他爲什麼要設下‘滅殺法陣’伏擊我……這些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