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採珊妹妹是莫勝蘭害死的,莫家是罪魁禍首,被抄罪有應得!管阿初什麼事?難道阿初沒有去背這黑鍋,沒有被人陷害,就錯了?就該乖乖在牢裡等死,看着真兇逍遙法外?”
宗政晟越說越生氣,母親簡直是顛倒黑白,何況母親還污衊阿初的清白!
“母親,阿初跟兒子婚前一直清清白白,何來婚前失貞的傳言?還有阿初和端木桓是堂兄妹,是端木桓以前傾心阿初,只是阿初選擇了兒子而已。母親的謠言從何而來?”
宗政晟歷來孝順,還鮮有這樣不客氣的和莫盼依說話。
莫盼依一時接受不了兒子的改變,冷笑道:“她要是清清白白,怎麼我讓餘嬤嬤去拿喜帕,她要推三阻四?至於她和端木桓,京城誰人不知?”
宗政晟看着毫不知錯,反而變本加厲的母親,突然覺得好陌生。
但仍然解釋道:“母親,喜帕是兒子親手放進盒子,絕對毋庸置疑。至於端木桓,請母親說話留點口德,你不要臉,兒子和阿初還要臉。”
宗政陸聽宗政晟說話的語氣不對,雖然是妻子說得過份了,可這也不該是兒子忤逆不孝的理由。
喝罵道:“阿晟!你怎麼和你母親說話?快向你母親道歉!”
宗政晟看了看怒目而視自己的母親,心中一片荒蕪,閉了閉眼睛,大踏步走到門口。高聲道:“伏矢!”
伏矢應聲從院外奔進來,垂手行禮道:“世子爺。”
“去,去把餘嬤嬤帶來。”
宗政晟眼光掃過廊下瑟瑟發抖的彩月等人,最終還是沒有趕盡殺絕。
莫盼依看兒子轉身離去呆了一下,又聽見兒子要拿她的嬤嬤,尖叫着撲出來:“你敢!”
宗政晟對母親視而不見,看着被伏矢搜出來,按跪在地上的餘嬤嬤,冷聲道:“不讓任何人進昊陽院,是我下的令。你回來對夫人胡說了什麼?”
“世子爺饒命,老奴不敢!老奴什麼也沒說,世子爺饒命。”
餘嬤嬤這才覺得大禍臨頭,她只是挑撥幾句,賣二少夫人一個好,怎麼國公夫人就深信不疑,還去找世子夫人麻煩?
宗政晟懶得和她多說,直接道:“伏矢,讓兩個人進來,就地杖斃。”
現在瑤琚院裡丫環婆子那麼多,總不能全部殺了,這樣沒有事也傳出事來。所以宗政晟只能殺雞儆猴,當衆處置餘嬤嬤,讓其他人不敢亂說話。
伏矢放開餘嬤嬤,喚了兩名飛羽衛進來,他們沒有隨身帶棍子,就直接用院子角落裡的花鋤和鏟子。
餘嬤嬤看那兩人,隨手就折斷鋤頭和鏟子,就地撅出兩根木棍,尖叫一聲,往莫盼依撲去:“夫人救命!”
可也就只有這一句話了,飛羽衛其中一人上前半步,直接一棍打折了她的左腿。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還使勁往莫盼依爬去。另一人則一棍下去,將她伸出去的手腕打斷,鮮血淋漓的斷掌,連着皮肉看起來觸目驚心。
然後,兩人你一棍我一棍,沒有打頭一棍致命,而是用最血腥和殘忍的手法,將餘嬤嬤打成一團血肉才嚥下最後一口氣。
莫盼依早就看傻了,宗政陸也沒有想到兒子這樣心狠手辣,四周的丫環婆子更是跪伏在地,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餘嬤嬤的慘叫聲彷彿還在迴盪。宗政晟環視一圈丫環婆子,冷冷道:“要是我聽見半句不該說的話,餘嬤嬤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烏拉拉一羣丫環婆子拼命磕頭,低喊道:“奴婢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莫盼依這纔回過神,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想呵斥宗政晟,又看着地上的一堆血肉,實在忍不住轉身嘔吐起來。
“母親要是累了,就好好在院子裡休息,父親有空就多陪陪母親。兒子告退!”
宗政晟不再看父母一眼,轉身揚長而去。宗政陸敢怒不敢言,跺着腳叫自己的小廝來收拾殘局。
“你還是歇歇吧!這,這都什麼事!”
宗政陸想走,又想起兒子臨走前的話留了下來,轉身進屋又差點被碎片摔了一跤。
怒道:“都是些死人啊!還不快收拾屋子!”
丫環婆子們才一擁而上,去清掃地面。
彩月渾身還在發抖,不過還是強撐着摸出帕子,爲莫盼依擦拭嘴角,然後扶着她坐在外間的凳子上歇息。
“逆子,逆子!他怎麼敢?我是他親孃啊!……”
莫盼依嘴裡翻來覆去的唸叨這幾句,還沒有從餘嬤嬤活生生被打成血肉模糊的一團中清醒過來。
彩月苦澀的咬咬咬脣,低聲勸道:“夫人的話是不妥了些,世子爺向來有主意,世子夫人又是公主才進門。夫人還是少和二少夫人來往,她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啪!”
莫盼依回手就給了彩月一耳光,氣怒道:“本夫人面前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說話,滾,滾出去。”
彩月無奈退下跪在院子裡,莫盼依把彩雲叫過來,罵罵咧咧回到內室,躺在牀上都還覺得剛纔是一場噩夢。
宗政晟出了瑤琚院,本想直接回昊陽院,想了一下先回前院沐浴更衣梳洗一番,這纔回到昊陽院。
站在昊陽院外,宗政晟揉了揉臉,努力掛上一抹笑,這才走進院子。
付嬤嬤迎上來,行禮道:“老奴付氏見過世子爺。”
宗政晟一看眼生,就知道這是皇上賞賜的嬤嬤,不敢怠慢,笑道:“付嬤嬤?辛苦了,夫人呢?”
“回世子爺,夫人累了在房中歇息。”
“那我進去看看她。”
付嬤嬤默不作聲,挑起花開富貴四季錦的簾子,待宗政晟進去後,跟在後面揚手讓木落和自己退出來。
然後小聲吩咐道:“你去讓廚房準備點吃食,給夫人燉只鴿子,再多燒點熱水。昨晚裡面誰伺候的?”
木落神色尷尬,臉紅道:“付嬤嬤,昨晚是我和木曉伺候的。不過我們都在外面,只負責提水進去,其他的就只換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