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一倒是安份的緊,準確來說是被藥房的醫書給迷住了。被剝奪動手能力後的一一極度無聊,只好每天死皮賴臉的去騷擾蘇墨漓,讓他給自己授課,沒辦法,這個時代的字體好生奇怪,愣是看不懂長啥樣子。蘇墨漓給她纏的無法,只好點頭答應。
杯具中的一一童鞋終於找到了人生目標,不禁喜極而泣,熱淚盈眶(其實是打哈欠打的)。
別看杜一一的動手能力不行,腦袋還是挺靈活的,畢竟也是薰陶了多年,多少還是天賦異稟的。連不苟言笑的蘇先生也不時會面露微詫,欣慰點頭,再加上古醫學很多稀奇病症和珍貴草藥的用法在現今都已失傳,能見到實屬難得,自是興奮不已。一一如同海綿一般汩汩不絕的吸收。蘇墨漓的態度似乎也緩和許多,不再老是整天的冰人模樣,偶爾也有其他神色,這人,上次還聊的那麼愉快呢,也不曉得抽什麼風來的,突然就不理不睬的,絕對的悶葫蘆。
日子就這般在每天的學習中悄然滑過,待到第二年花開之時,杜一一業已修煉成功,如今的她,醫術更甚從前,再結合前世的西方醫學,可謂妙手回春,斷氣回魂,連蘇墨漓也慨嘆不已,自愧不如,大有後繼有人之感。
咦~前面一簇紫色的是什麼東西,以前沒見過呢。一一閒來無事,在谷中閒逛,無意中逛到了這個後山,待走近一瞧,心下欣喜,居然是藍花楹!沒想到在這邊居然有這種植物。是自己以前很喜歡的一種花,喜歡它源於它的花語‘絕望中等待愛情’,很悽美不是,真奇怪自己的性格怎麼會喜歡這種風花雪月的調調,不過情感這東西本就不是既定的模式。許是陽光被遮擋的原因,它的生長不是很壯碩,不過依然很頑強的綻放着它的美麗,一簇簇的紫色掛滿枝頭,煞是美麗。
不知不覺來着這裡已經一年了,真快啊!就像是做夢一般,一切都是這麼傳奇和虛幻。不知那邊的親人朋友是否也像自己這般思念,真的很想家啊。靠在藍楹花樹下,一一擡眼望向被樹葉遮擋的斑駁的細碎天空,一股難以名狀的思緒涌上心頭,酸酸脹脹的充斥着胸口,可惡,怎麼忽然難過起來了。是因爲在這裡太寂寞了麼,沒有人陪自己聊天,沒有人陪自己玩耍,沒有人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的種種,一切的一切都像只有自己獨自一個人般,那般寂寥和空曠。偏偏谷裡就只有一位半天蹦不出一句話的冰山男,長的再帥也沒用啊,除了在授業的時候能聽見他低沉寧和的嗓音,其他時候基本都是無聲的,難道他沒有話說麼,不憋的慌麼,古人還真是難懂。
唉~輕嘆口氣,自己現在已經學完了,現在恐怕又要回歸從前了吧,再也沒有藉口跟他呆在一起,再也不可以趁着他低首唸書時偷看他的側臉,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他坐在一起,呆滿整個午後,呼吸着彼此之間的氣息。懊惱的抓抓頭,咋這麼失落捏,難不成是因爲跟蘇墨漓的相處時間變少了才這麼鬱悶!!被自己驚到了,不會的,纔不會,自己纔不會看上這麼個呆板無趣的悶葫蘆,只不過是長的帥點而已,對對,只是這樣啦。
努力否決心中的念想,心思混亂的一一全沒注意到腳下,啊——咚!杜一一童鞋光榮的掉進了坑裡,只餘下一聲慘叫。
哎喲~好痛,一一緩了半天才勉強撐起了身子,環視四周,很深的洞,更像一個年代久遠的古井,大概是井口因爲年久失修被消磨殆盡,藏在落葉繁多的地面不易被發覺,這才導致悲劇的發生。搖了搖手臂,還好,能動,應該沒骨折,不過渾身的火辣告訴她傷的不輕。扶着井壁站起,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右腿傳來,好痛,完全動不了了,糟了,肯定是斷了。這下完了,那個悶葫蘆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發現自己不見了,等他大發慈悲找到她,估計她也差不多了。
天色漸漸轉晚,幽深的枯井越發的陰暗,很是滲人。抖抖身上爬起的雞皮疙瘩,一一努力維持自己的冷靜,這個時候心態千萬要平和,什麼都指望不上,只有靠自己支撐了,但願能撐到悶葫蘆來。一一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努力打起精神,凝神靜氣的留意着上面的動靜,一旦有聲響便呼救一通,每次都是失望告終,體力有限,她都要絕望了。
蘇墨漓今天異常清靜,真是難得今日沒有那個鬧人的傢伙纏着在他身旁問東問西的晃悠個不停。真是奇怪,午飯之後就不見她人了,到了晚飯還不見人影,平時到飯點的時候總是很興奮的衝過來啊,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心裡浮起淡淡的擔憂,這丫頭,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不過谷中她這麼熟了,能出什麼事情?搖了搖頭暗歎自己何時也這麼瞎操心了。估計是在哪玩的誤了時辰吧。
望着漸漸西斜的落日,蘇墨漓終於坐不住了。不對勁,肯定是出事了,她到底跑去哪了?出谷,不可能,出口只有他知道,況且還設有迷陣,一般人絕對出不去。莫邪湖,也不對,她出門的方向應該是後山。後山~糟了,該不會是迷路了吧。不容多想,蘇墨漓迅速起身離去,奔至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