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時,兆傅清一怔,隨即開口問道,“可是她親口所說由本王來揭?”
“……是”傳膳官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頭道,但是他卻忘記了,這是太后的壽誕,如若兆傅清真得如他所說,那就是蔑視太后,這可是對何嵐是一種罪過。
“母后,”兆傅清皺下眉,隨即笑問道,“今日是您的壽誕,依母后所見,這菜是如何辦呢?”
單于彩天本來是想發火的,可是看到自己長子傳來的眼‘色’,笑道,“清兒,既然那御廚是由你找來的,就由你揭開吧。這也不算是過分!”
“那兒臣遵從母后懿旨!”兆傅清這才行禮道。他這樣說,就代表了不是聽從一個小小御廚的,而是聽從太后的,正好也是給那御廚抹去了一個蔑視太后的罪責。
他這才站起來,緩緩來到太后的餐桌前,跪下,用手緩緩的揭開,頓時‘露’出盤子裡‘露’出幾隻‘雞’頭,分別是公‘雞’頭、母‘雞’頭、小‘雞’頭,而且還有幾個‘雞’蛋!
“大膽,這御廚竟敢蔑視當今太后,這是把太后當作‘雞’了?來人,還不趕緊把這御廚抓進來,好好審問!”太后身邊的朱嬤嬤看到‘雞’頭後,立刻‘激’動起來。
“是。”正當‘侍’衛準備離開時,一道聲音赫然響了起來,“且慢!”
衆人望去,只見竟然是德王爺和清王爺異口同聲道,單于彩天皺眉了,兆傅清阻擋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兆昌德也要阻止呢。
“五弟,九弟,你們阻擋是有何話想要說嗎?”兆盛榕開口詢問道。
“正是!”兆傅清點頭,但是他沒想到兆昌德竟然也會與自己異口同聲起來,所以眉‘毛’也皺了起來。兆昌德同樣是點頭。
“那就說吧。”兆盛榕一揮手,隨即道。
“五哥,先說吧。”兆傅清謙讓道。
“既然那御廚是由九弟找來的,那麼就由九弟來說。”兆昌德也做出謙讓的姿勢,他是想知道那個何嵐到底是在兆傅清心裡是何種級別。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從命。”兆傅清緩緩起身,隨即問道。“母后,皇兄,五哥,可聽聞過‘寧爲‘雞’首,不爲鳳尾’這句話?”
“自然知曉。”太后、皇上和兆昌德都是點頭。
“‘雞’首就是指‘雞’的首領,首又是指頭,而鳳尾指的就是鳳凰的尾巴,‘雞’首也就代表是‘雞’頭,所以,這菜正是代表對母后的祝賀。”兆傅清說道。
“這‘雞’頭怎能是代表對太后的祝賀呢?”朱嬤嬤赫然出口問道。
“五哥,這解釋就歸您了,您比小弟見多識廣,自然知曉這。”兆傅清一笑,隨即把解釋‘交’給了兆昌德。
兆昌德淡淡地一笑,順其自然接了過來,“正如九弟適才所言,這‘雞’頭的確是代表祝賀母后的。母后,兒臣這幾日在外雲遊,也聽聞過鳳爪,但是兒臣也吃過,其實,那就是‘雞’爪而已。爲什麼要叫它鳳爪呢?因爲鳳就是‘雞’的一種,要不如何叫‘雞’窩裡飛出來的鳳凰?還有,鳳凰的頭就是‘雞’頭,而爪也是‘雞’爪,或者說鳳凰就是由‘雞’所生的。”
聽到兆昌德的言語,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沒想到他們又開了眼界,看來,這五王爺所言不會爲過。
“那爲何不給幾隻‘雞’而是給‘雞’頭呢?”單于彩天追問道。
“母后,您要的可是四世同堂?”兆傅清不等兆昌德回話就問道。
“正是……你是從哪裡得知這是四世同堂?”單于彩天剛剛點頭,又一怔隨即問道。
“五哥,那臣弟就冒險一試了,如若不對,還麻煩五哥給善後!”兆傅清笑道,“兒臣是看到這公‘雞’頭是在正中央,想必是以中央爲遵吧,或者說是長壽之人才爲遵的。而旁邊的母‘雞’頭,想必就是如同子‘女’吧,畢竟,它們是圍繞在這公‘雞’頭周圍。這小‘雞’……或許就是這子‘女’的子‘女’吧,而那些‘雞’蛋想必就是還未面世的重孫輩兒。這不正是四世同堂麼?”
兆盛榕用手指沾水,仔細在桌子上划着什麼,果然,正如兆傅清所說,這正是祖、子、孫、重孫,四世同堂,不由稱讚道,“的確是,不過,朕也不明白,爲何會是‘雞’頭呢?”他表示,兆傅清並沒有說清楚太后的問題。
“這個,還是‘交’給五哥。畢竟,五哥遠遊日子不少了。”兆傅清其實是有意給兆昌德一個機會,要不,光自己表現本領,那可是會讓太后和皇上不放心自己的,不如把這知識還歸給皇上的親弟弟身上,那可是更好。
“依兒臣所見,想必是那……御廚是爲了省事而已!如若用‘雞’,恐怕咱們也到時盤子不夠用了。一隻‘雞’要用一個盤子,那麼,像這裡,有十幾個‘雞’頭,是不是要一道菜要用十幾個盤子吧?可是,光母后就要十幾個盤子,那麼,像皇上是不是也得要用十幾個盤子呢?每個人都要用的話……母后,兒臣算術不好,咱們百十號人,得要用多少個盤子?”兆昌德笑道。
“得要千……”單于彩天剛剛要答出來,立刻噤聲,的確,如若真的用那麼多盤子,估計到時候盤子成堆了,那還吃什麼菜啊,“好,這次算她圓滿成功。第五道菜!”
“這菜御廚說要由……”傳膳官看了半天,這纔開口道,“德王爺揭開。”
話音一落,頓時衆人一怔,這個御廚也真是稀奇,她一個新入府的怎知德王爺在呢?兆昌德更加是一怔,難道是麻森暴‘露’了身份,如若是暴‘露’了身份,那爲什麼會如此平靜呢。
“德兒,既然如此,你也給母后獻一次禮吧。”單于彩天並沒有不開心,畢竟,兆昌德是自己的兒子,所以,自然也樂意兒子來揭開這個。
“兒臣遵命!”兆昌德行禮,依照兆傅清適才的動作,緩緩揭開,頓時一個金‘色’的大銅錢展現在衆人面前,而且那銅錢就連那紋路都如同真的一樣,可以說真的當作一個銅錢。
“好,好。果然是一個不錯的御廚!”兆盛榕看到眼前這個金‘色’的銅錢,不由撫手稱讚,他識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麼有才之人。不過,看到皇上的喜悅神情,戚凌之反而閃爍了下眼睛,有點不安。
“母后,”兆晴妙開口了,“兒臣認爲,這銅錢是銅臭之味兒,那是要給母后……”
“妹妹,你似乎忘記了,你的俸銀也是銅錢。如若說,那是銅臭之味兒,妹妹是不是不要俸銀了?”兆傅清立馬打斷兆晴妙的話。
“這……”
“九弟,你也知道小妹只是孩子‘性’大啊,所以,童言無忌。”兆昌德忙替兆晴妙打掩護。
“那就是臣弟的不是了。不過,母后,你再細細看那銅錢上刻有什麼字?”兆傅清道歉後,鼻孔裡不由哼出一聲,晴妙已經十七,而何嵐才十六,如若說童言無忌,應該是指何嵐纔對,只因晴妙是公主,所以人人寵她,而她又是皇后的最寶貝的‘女’兒。
兆盛榕在兆傅清的提醒下,細細看去,赫然看到四個字,不由脫口讀出,“‘花’開富貴。”
“果然是一個聰慧的人,竟然能把錢刻得如此‘逼’真,就是不知……這個到底能不能吃?”兆昌德故意挑眉道。
“如若母后和皇兄還有五哥不想吃,那兒臣可以冒險一試,不知母后可樂意讓兒臣試一試呢?”兆傅清自然明白,自己雖說是讓何嵐進去了,但是他們並不是很信任他的,所以,他只有主動提出來吃,這纔好讓人去除懷疑。
“母后,”戚凌之輕輕喚道,“這個是可以吃的。”她看得出來,這個是用那個‘玉’米麪和出來的,“也真是難爲了他,才讓他想出如此之點子。”
“真的可以吃?”
“母后,兒臣不會騙你的。”說着,戚凌之自己用筷子夾一塊,細細品味道,“香甜可口,而且味道適中。”她笑着望向兆傅清,她此時就是爲了解決他們之間的尷尬,如若是兆傅清吃了,會讓人說太后和皇上懷疑他,這讓兆傅清手下的人會覺得失去寵愛,只有她才能解決掉。
“既然梓潼說能吃,那就吃吧。”兆盛榕不由點點頭,的確,如若剛纔真的讓兆傅清吃,真的會讓人有點無法說。
“第六道菜……就由晴妙公主揭開吧。”傳膳官再次說道。
晴妙此時並沒有請示太后,反而自己打開了蓋子,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當衆人望去時,只見一張呲牙咧嘴的圖案展現在他們面前,各個面面相覷。
“妙,妙,這張牙舞爪,果然‘逼’真,竟然把咱們可愛的晴妙公主也給嚇住了。不過,據本王所知,晴妙公主不是號稱連蛇也不怕的嗎?”兆傅清笑道。
“這……”兆昌德剛剛看到第一眼,也是嚇住了,但是在聽了兆傅清如此一說,赫然看明白了,那嘴不過是用馬的嘴,裡面是雪白的牙,爪子赫然就是剛纔自己所說過的鳳爪,也只有笑着點頭了。的確,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那個小‘女’孩,不過,真是想不通爲何她腦瓜裡會有這麼多古怪點子呢。
看到自己的兒子在點頭,單于彩天也明白自己的難題都被兆傅清塞進的人給解決了,也笑了笑,隨即就讓人欣賞舞之類的,邊喝酒邊欣賞舞。
就在太后他們吃宴喝酒賞舞之時,何嵐已經把面發好了,看到裡面有薄膜時,這才把又‘揉’了一下,隨即用刀切成一塊塊小劑子,這才右手向下,邊壓邊向前推,左手將多出的麪糰向裡捲起,右手再向前壓,重複兩次後,稍微暫停下來,又放下面,隨即把剛纔壓榨出來的甘庶汁和剛纔做好的紅豆泥,攪拌在一起,很快就成了豆沙餡。
看到木平那期望的目光,何嵐想了想,挖了一勺給他吃,“嚐嚐看,甜不甜?”
“這個……我能吃?”木平眨眼道。
“當然能啊。”何嵐思想裡還是現代的思想,畢竟她做活時,也是要自己嘗一下口味,所以,也習慣成自然了。
“那好,我吃一口。”木平這才點頭道,隨即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舔’了一下,“甜。”
“甜就行!”何嵐笑了,把勺子遞給木平,讓他把那一勺吃完,而她用另外一柄勺子,把豆沙餡再次攪拌均勻,然後,把麪糰表面收緊,像搓饅頭一樣,慢慢搓成圓形,用手捏一個窩,包入豆沙餡,在包好後,用雙手搓出一個桃尖,隨即就在桃子旁邊抹上點粉紅‘色’,也就是鳳仙‘花’。
“上屜蒸!”何嵐又命令道。
“是。”衆人急忙開火,蒸這些小壽桃,可是在蒸壽桃時,何嵐竟然又和了一塊麪,這次雖說是與剛纔做法有所相同,唯一不同,就是她沒有切開,反而是直接把豆沙餡包進了那個麪糰裡,然後再次搓出來桃尖,又一次用鳳仙‘花’,在桃尖上某處染了點粉紅‘色’,然後又讓小安子取出‘毛’筆來,在上面寫下一個大大的“壽”字!
“這個用大鍋蒸!”何嵐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是。”於是,衆人又找到大鍋,大籠屜,這才把這個大壽桃也給蒸了起來。
三柱香後,當衆人打開後,赫然發現,那大壽桃竟然如此‘逼’真,完全像一個真正的桃子一樣,還有那紅紅的“壽”字,更加讓人垂涎三尺,還有那香甜的味道,取出來後,何嵐又在上面用‘毛’筆刻上一句話,正是“瑤池‘春’不老,壽域日開祥”。
何嵐讓人拿了一個極大的盤子,蓋上了蓋子,並讓兩個人一起擡着它,前往太后的宴席上走去,她琢磨着,這個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就在他們剛剛到太后宴席上時,忽聞,“伊公公,太后說今日時辰不早了,該是……”此時,就有一個人急了,開口道,“伊公公,何御廚說還有一道驚喜沒上來呢,所以,特意派小的給上來。”
如若這個人不提是何嵐,或許伊公公也不會見怪,但是聽聞何嵐,伊公公皺眉道,“什麼驚喜呢?沒嚇死太后就算不錯的了,還不趕緊走開。”他可不願意讓這個何嵐得了太后的眼。
說來也巧,正好林慶全過來要向王爺稟報什麼,看到這一幕,笑道,“伊公公,這幾個人是不會說話,其實,這是清王爺特意安排何御廚給的驚喜,如若伊公公有意阻攔,那可是誤了清王爺的大事啊。”雖說他也恨何嵐,但是考慮到何嵐是清王爺‘插’進來的人,自然也只有向着王爺。
聽說是清王爺的吩咐,伊公公這才訕笑道,“原來如此,那是奴才誤會了,還不趕緊逞上去,傻愣着做什麼?”
兩個人這才笑呵呵的跟隨林慶全走了進去,隨着林慶全一起下跪,行禮,“太后娘娘,清王爺特意讓微臣給太后娘娘一個特殊驚喜,還望太后娘娘接納。”
“特殊驚喜?”單于彩天望向兆傅清,這個特殊是多麼的特殊呢。兆傅清也不由看了林慶全一眼,自己並沒有任何安排,怎麼會有特殊驚喜呢,這難道是驚還是喜,都不好說。
“還不揭開。”林慶全訓斥道那兩個人。兩個人點頭,隨即緩緩揭開,頓時一股清香的味兒傳了過來,隨即一隻極大的壽桃展現人衆人面前。
看到這時,兆傅清突然明白了,想必這是何嵐那個機靈古怪的小‘女’孩想得注意吧,便開口道,“沒想到,本王昨日隨口的一句要給母后做個壽桃她倒是都聽見了,看來,還真是機靈。母后,這正是兒臣送給您的賀禮,願母后‘瑤池‘春’不老,壽域日開祥’!”說到這時,他緩緩跪下。
不過,他這一跪下,衆人也一一跪下,“臣等也願太后‘瑤池‘春’不老,壽域日開祥’!”恭賀之聲越來越響,頓時讓太后極爲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