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嵐,你以後就喚我爲兆昌德……”然而兆昌德的聲音還沒落下,兆傅清立馬拒絕道,“何嵐,你不能喚他名字,必須要喚我的,要不,你就跟我一樣喚他一聲五哥,要不就喚他一聲五王爺!反正就是不能喚他的名字。”
“我喚誰的名字,你管得着嗎?不過,說實話,德王爺,你的這個名字可真是不如清王爺的名字好聽,而且極不昌也不德,德是品德,但是你有品德嗎?動不動就去偷來偷去的。看來,這還是你的父母沒教導好你。”
“噗”兆傅清再次笑了起來,看來,何嵐還真是膽大不怕事。
兆昌德一笑,“何嵐這話倒是說對了,九弟,你也別忘記,雖說我與你不是同母,但咱們可是同父啊。所以嘛……”說到這時,他也不再說下去,而是轉身就要離去。
“喂,兆昌德,你不吃酒了?不吃酒那一切都給兆傅清了,到那個時候,你可要後悔不已的!”何嵐急忙喚住他。
“吃,只是這裡似乎沒有在下的座位吧?”也許是兆昌德習慣性的有舒適的桌子和椅子。
“嗨,要什麼舒適的桌子和椅子,湊合就行了,你好好問問清王爺,我們前幾日過的是什麼日子,在野外那裡有什麼舒服的東西,蹲下吃,坐在地上吃,都是有的,可是比起你來慘多了。”何嵐說到這時,這才把煮好的花生用笊籬撈出來,然後撒上鹽,這才攪拌了一番,再次淋上香油,擺上,還有幾道精緻的小點心。
“今日還是有點晚,先就湊合一番。以後只要你們誰過生日,我都會給你們做生日宴的。來來,咱們舉杯,慶祝我這次升官!乾杯……啊,對了,這次是舉碗!”何嵐邊說邊自己捧起碗來,“幹碗!”
“幹!”
“祝賀何嵐升官!”
頓時御膳房裡響起來歡樂的笑聲,可以說這也是兆傅清及兆昌德當皇子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意,也可以說他們是被何嵐給傳染上了,也舉起了碗,看到箸,正要夾菜時,何嵐赫然發現,人過多了,菜也太少了,除了豬耳朵和煮花生米,沒有其他菜。
想了想,她站了起來,看到在竈臺旁邊有一個紫色的球球,便拿了起來,這一看,發現竟然是現代所吃的洋蔥,頓時有了想法,那就來個洋蔥煎蛋,一定會讓這兩個王爺大吃一驚的。
“你們先吃着,我再去做一個煎蛋。”說着,何嵐就風風火火跑了過去,先把洋蔥皮去掉。
就在何嵐去洋蔥皮時,木平吃驚的問道,“姐姐,這個球球可以吃?”
何嵐笑道,“這不是球球,它是洋蔥,是洋人……我說德王爺這個東西不會也是你偷來的吧?沒想到咱們的小偷王爺本領好大啊,竟然連這個最廉價的東西也偷。嘖嘖,真是好本領!看來,你要到那邊去,可以當‘三隻手’的師傅了。”
“何嵐,”兆昌德被說得臉上極爲尷尬,似乎自己在何嵐嘴裡成爲了一個不文明的代號,早知這樣不如說自己是“借”來的,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知情。
“何嵐,你所謂的‘三隻手’指什麼?五哥,也根本沒有第三隻手啊,怎麼會是三隻手?”兆傅清先是笑,隨後又問道。
“噗!”這下讓何嵐笑出聲來,“其實,‘三隻手’是對小偷的尊稱而已,也可以說比小偷要好聽一些。並不是指真正的三隻手,如果一個人真的長三隻手,那要不是妖怪要不就是神仙。反正,沒有……”
“姐姐,你剛纔講的二郎神,不是長有三隻眼嗎?可是他爲什麼不是妖怪反而是神仙呢?既然是三隻眼,爲什麼不叫三隻眼反而叫二郎神呢?”木平聽到這時,也好奇地追問道。
“這個……”何嵐稍微猶豫了一下,這個問題的確是很難回答,她小時候也問過,但是被父母一句,“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別問了。”從那兒之後再也沒有問過任何問題了,稍微思忖了一陣,說道,“也許是他前邊有一個哥哥吧,但是早夭了,所以,就變成了二郎,再加上他是神仙,所以稱之爲二郎神。就如同清王爺,他是排行老九,所以也可以稱之爲九王爺。如若是在那邊,或者就會喚他爲老九。”
“哈哈,我還真記得父皇曾經喚過九弟爲老九的。”兆昌德極不厚道的笑了。
“那也比‘三隻手’五哥強!”兆傅清立馬反擊過去。
“你……”兆昌德沒有料到平生對自己極爲尊重的兆傅清反而在何嵐的帶動下,竟然也有了反擊,不由搖了搖頭,舉起碗,喝了一口,問道,“何嵐,你這不是酒吧,怎麼一點酒味也沒有?”
“這只是簡單的葡萄汁而已,如若你真想喝酒,那就得要放一陣,纔會出酒的,如若有暖窯,那是更好的。放得時間越長,那酒味越大。不過,別看是葡萄汁,但是它還會出現喝酒後的後遺症。”何嵐一邊說一邊把洋蔥皮剝了下來,然後洋蔥放在案板上,用碗在外邊舀了一碗水,放在案板旁邊。
“何嵐,你用水做什麼?”兆傅清吃驚的問道。
“這個洋蔥切起來是辣眼,如若不放水,那是沒法切的。”何嵐解釋道,隨即就把洋蔥的頭和尾先切去,然後左手扶着洋蔥,讓洋蔥側立起來,這才右手持刀,然後一刀下去,一片薄薄的洋蔥片掉落在案板上,而且恰好是極圓的,自然這時的洋蔥可是比現代的要結實,一點也沒有裂開的意思。
看來,還是這時的蔬菜比起現代的菜要自然些,切了幾刀之後,何嵐這才放下刀,去端炒菜鍋,可是當她端那個大鍋時,不由搖了搖頭,這裡的鍋竟然都是雙耳鍋,而且都是極大的,必須要兩個人才能端得動,是不是可以再設計一個薄點的鍋,讓自己做飯也更加簡單些呢。
可是,想到這時,又看到了那大大的竈臺,不由再次搖頭,看來,是不行的,畢竟,這竈臺就是那種大的,就算換成小鍋,竈臺不適合也不行的。
只有嘆惜了一聲,這才把鍋費勁兒端了上去,然後倒入油,不等油熱,就先把洋蔥圈放進去,洋蔥圈底部稍微有點變色,這才把雞蛋打進去,看到底部有了黃色,這才用鏟子剷起來,翻面,當然是在翻面前放了鹽。
“哎呀,鹽不夠了。兆傅清,你要不要再去煮點……對了,用不着你,讓你的小偷五哥去洋人那裡偷吧,反正他偷回來了好多東西,我相信,他偷回來的鹽會更加好的。不過千萬不要拿味精,那個可不是好東西,那個調料,對做菜沒任何幫助,還會損害身體的。”
兆傅清先是一怔,隨即捂嘴而笑,看來何嵐對自己的這個五哥還真是會用“尊稱”的,兆昌德此時滿頭是汗,沒想到眼前這個何嵐竟然把自己一直當作了小偷,咳嗽了一下,“何嵐,你知道不,你要一直這麼說我,我會把你當作蔑視……”
“蔑視是什麼東東?能吃不?要是不能吃,可別亂說,再說了,你一個大王爺與一個弱女子爭執什麼?是不是覺得女子好欺負啊?啊,原來一個王爺可以隨意欺負女子?那真是女子倒黴死了。不過,這是不是在說明王爺就是專門愛欺負弱小的女子呢?如若是的話,那麼王爺,小女子就不讓你吃東西了,這個洋蔥煎蛋就給拐騙王爺吃了,而不給小偷王爺吃。”何嵐自然明白兆昌德的意思,但是她有意搗亂的。
兆傅清先是笑兆昌德自討沒趣,沒想到最後赫然聽見何嵐嘴裡出來一句“拐騙王爺”,不由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好,既然是何嵐對我的尊稱,那麼我就吃,反正這是孝敬我的。我說小偷五哥,你要不承認就別吃了。”
兆昌德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無奈道,“好吧,我承認我是小偷王爺,現在可以給我吃了吧?”
“這還差不多,看來真是‘孺子可教’!”何嵐這話音一落,御膳房裡的笑聲大起,主要是何嵐明明才十六歲,可是她這話太大人話,竟然說兩個二十多歲的王爺爲“孺子”,這豈能不讓人笑起來。
“別笑啊,我這可是實話。”何嵐看到衆人在笑,她卻不笑,反而更加一本正經,結果她的表情,又一次讓衆人笑得直不起腰來。
“何姐,你這個成語說我還差不多,但是兩個王爺可是歲數比你大多了,你可不能說他們。”木平捂着肚子說道,自然帶着笑意。
“哦,有的人年齡雖說但他的心裡年齡大,有的人年齡雖大但他的心照年齡小,所以,這個‘孺子可教’是指任何人的,不僅包括實在的年齡而是包括實在及心裡年齡的。”何嵐雖說知曉剛纔是在說笑,但是她就是想讓人知曉自己沒有說錯,或者說不想認錯吧,畢竟她的實在年齡也是與這兩個王爺差不多,只有外表年齡是小的,所以就如此辯解。
“果然是個精靈鬼,就連這錯誤話,也能辯解得出來。”兆傅清邊說邊伸手在何嵐額頭上一指,何嵐用手一撥拉,“別搗亂,馬上就煎好了。”結果,她因爲一時着急,竟然把辣辣的洋蔥汁給忘記了,而這手赫然碰到了兆傅清眼睛上,兆傅清頓時辣得睜不開眼。
“何嵐,爲什麼我想要流淚啊?爲什麼我睜不開眼啊?”兆傅清伸手就要揉,何嵐一見焦急了,忙道,“兆傅清,你別揉眼,你越揉越辣,還不是你,如若你不碰我,我能用辣手碰你嗎?我剛纔早已說過這個洋蔥是辣的。我說小偷王爺,你就這麼看你的九弟在那兒流淚嗎,還不出手幫他洗臉。真是沒見過一點親兄弟的感覺也沒有。就算我與我的屬下感情不好,但是也不會這麼明顯,爲什麼你們表現如此明顯呢?”
兆昌德本來還得意兆傅清被洋蔥給辣眼了,可是聽見何嵐如此說自己,臉上極不光彩,想張嘴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沒說出口,反而吩咐其他人端來清水給兆傅清洗臉。
“哎呀,原來小偷王爺可以偷東西連個臉都不會洗,還要人幫忙,真是不知,王爺到那邊去是如何生活的,是不是也要人幫忙洗臉的?”何嵐在煎完雞蛋後,白了兆昌德一眼,這纔來到兆傅清跟前,細細的用毛巾給兆傅清擦臉。
“何嵐,謝謝你了。”兆傅清在經過一陣的擦洗已經可以睜開眼了,看到何嵐的到來,心裡再次怦然而動。
“不謝,趕緊吃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何嵐指着煎好的洋蔥雞蛋,“雖說這切的時候是辣的,但是炒熟或者煎熟都不辣了。”
“好,那我可要好好嚐嚐看。”兆傅清第一個下了箸。
“等等,我們要先說‘查爾絲’。就是洋人那邊的乾杯意思!”
“好咱們一起來說‘查爾絲’!”衆人在何嵐的提議下,再次舉起碗,邊喝邊吃,極爲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