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與此同時,她看到他眼中那隱隱浮現的情意。溫亦如心頭一動,她笑笑,“我走了哈,再見。”
“再見。”
崔智煥看着她離開,而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車子裡,許雲波把剛纔的一幕都看了去。他啓動車子,離開了洽。
溫亦如來到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告訴她,小蘋果已經被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接走了。溫亦如知道那一定是許雲波,她便急急忙忙地撥打他的電話。
許雲波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許雲波,你把小蘋果帶到哪兒去了?”溫亦如迫不及待地問。
許雲波說:“她在我家。”
溫亦如又慌慌忙忙地上了一輛出租車,手裡拎着崔智煥送她的禮物。當她趕到許雲波的寓所時,那人正和小蘋果坐在沙發上,拆開一副全新的玩具。
溫亦如心急火燎地按門鈴,不知爲什麼,每當聽到許雲波帶走小蘋果的消息,她就會緊張不已鈐。
許雲波過來把房門打開了,溫亦如進來,她看到小蘋果正坐在沙發上擺弄新玩具。
“媽媽,看看叔叔給我買的變形金鋼,好玩嗎?”小傢伙小手舉着那個新玩具讓她媽媽看。
溫亦如真是沒有心情看什麼新玩具,她只想把小蘋果帶走。
“小蘋果,跟媽媽回家。”她一手拎着崔智煥給她的禮物,一隻手來拉小蘋果的小手。
可是禮物卻被許雲波拽了過去。
“這是什麼?”
他故作好奇地問,邊問,邊動手解包裝盒上的絲帶。
“喂,你別亂動!”溫亦如自己都不知道那盒子裡是什麼呢,怎麼能讓許雲波替她打開呢?而且,她有一種直覺,許雲波對她的禮物有一定的危險性。
許雲波只一笑,“怕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邊說邊輕輕一拽,那盒子的絲帶就扯開了。
包裝盒被打開,裡面露出一件淡紫色的小禮服,很小的一件,應該是送給小蘋果的。許雲波把它放下了,又拾起了另一隻盒子。
“喂,你別動!”溫亦如又喊了一句,可是許雲波根本不理她,而且把她伸過來的手也給拍掉了。
他把那盒子的帶子也給扯開了,裡面是一件跟小蘋果那件同款同色的禮服,很精緻很漂亮的母女款。
許雲波微微挑眉,陰陽怪氣兒地說:“想得蠻周到嘛!他說話的同時,手指用力,刷啦一下,禮服就順着領口撕開了。
“你幹什麼,許雲波!”溫亦如急了,過來搶那件被撕壞的禮服,但是許雲波一把將她推開了,
手指飛動,哧拉哧拉,那件非常漂亮的純韓國產的小禮服被他又是幾下撕得成了破布。
溫亦如氣極了,而小蘋果也驚呆了,“叔叔你爲什麼要撕了它?”
“因爲它有病菌,外國進口病菌。”許雲波若有其事地說。
小蘋果神情懵懂地哦了一聲。
許雲波丟下手裡的破布,又拾起了小蘋果的那件,又是咔啦啦幾下,撕碎了。
“許雲波!”溫亦如忍無可忍,啪的一個巴掌抽了過去。
許雲波的臉上捱了她重重的一下,只是低嘶了一聲,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她,然後轉頭對一臉驚呆的小蘋果說:“小蘋果,去樓上玩。”
“哦……”
小蘋果快要傻掉了,爲這兩個大人反常的舉動,她一邊回頭看一邊順着樓梯上去了。
直到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許雲波纔將溫亦如一把推倒在牆壁上,緊接着他高大的身形擠了過去。
一種從未有過的霸道和強勢瞬間襲擊而來,許雲波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她的嘴脣,溫亦如想打她,可是他的兩隻手將她的手腕牢牢地壓在牆上,不給她呼吸的空間,他結實健壯的體魄緊壓着她柔弱的身體,口中肆意掠奪着她的芬芳。
溫亦如被他牢牢的桎梏兇狠的吻弄得快要透不過氣來,許雲波的嘴脣離開她的,在她的臉邊霸道宣誓,“溫亦如,明天一早就跟我去領結婚證!”
“不,你妄想!”
“好,你再說一遍!”他越發壓緊了她,氣息狠咄,眸光更是兇狠。
溫亦如想叫,可是嗓子很疼,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淚。她想推開他,可是沒有那個力道。
就那麼被他壓迫、桎梏着。
“許雲波,你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你很清楚,溫亦如我告訴你,別逼我跟你要小蘋果的扶養權。”
他眼神兇狠,終於是一點點地鬆開了她。
溫亦如的兩隻手腕像要折斷一樣的疼,嘴脣好像也被她咬破了,身上哪裡都疼。
她忽然間轉了身,拉開了房門就跑了出去。
“溫亦如!”許雲波一驚。可是溫亦如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裡。許雲波不能出去追,不能留下小蘋果一個人在家,而此時,樓上傳來小蘋果的喊聲,“媽媽,叔叔?”
許雲波轉身上樓去了。
溫亦如一個人跑到了外面,雖然已經立春過後,可是夜裡依舊寒涼,她沿着馬路慢慢走着,心事重重,末了,就蹲在馬路邊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許雲波上了樓,小蘋果正站在他爲她準備好的兒童房裡,滿眼新奇,“叔叔,這房子好漂亮。”
“喜歡嗎?”許雲波手臂插兜走過去。
“喜歡。”小蘋果雙眼露出嚮往。
許雲波道:“喜歡就住在這裡吧,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
“真的嗎?”
“真的。”
“那我媽媽呢?”
許雲波:……
溫亦如在馬路上晃盪了很久,在午夜來臨之前回家了。沒有小蘋果的房間顯得特別空寂,但是她沒有精神去體會,她心事沉沉,全都是許雲波對她的威脅。
如果他真的跟她搶小蘋果的扶養權怎麼辦?
她這一輩子,最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小蘋果。如果讓他來扶養小蘋果,她怎麼辦?
這半宿的時間在輾轉反側中過去了。
早晨,她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她看看號碼,那是許雲波的。接聽。
“媽媽,你去哪兒了?爲什麼把小蘋果一個人丟在這裡?”
“哦,媽媽有點兒事所以回家了,你起牀了沒有?”
“起了,許叔叔在給我穿鞋子。”
“哦,那一會兒就讓他送你去幼兒園吧!”
“許叔叔說今天不去幼兒園,他會留在家裡陪我玩。”
溫亦如一怔。
晚上沒睡好,眼睛上便頂了兩個黑眼圈,她匆匆地收拾好自己來到了公司。
正巧,在電梯裡碰見了崔智煥。他對她一臉明亮的笑。
“衣服合身嗎?”
“呃……”溫亦如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那件衣服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被許雲波給撕掉了。
“呃……挺合身的。”她對他笑笑。
崔智煥明亮的眼睛裡涌起一抹柔情。這時,電梯停了,溫亦如以爲已經到了公司所在的樓層,便轉身要出去,但是被崔智煥扯住了手臂,“等等。”
溫亦如左手腕上一沉,是他白皙而有力的手覆在了上面,“還沒到呢!”崔智煥說。
溫亦如這才醒悟,失笑。
崔智煥那隻握着她手腕的手卻沒有及時鬆開,那一刻溫亦如看到他明亮的眼睛注視着她,嘴脣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只是笑了笑。
鬆開了她的手。
工作的時間裡,溫亦如的腦子裡總是會想起許雲波說過的那些話,這一天,心神不定。
崔智煥在幫一位女模特拍攝寫真,溫亦如作爲助理,在一旁幫忙打下手,可是他讓她把一條絲巾遞給半身光/裸的女模特作遮身道具時,溫亦如卻拿了一把扇子過去。
“小如?”崔智煥喊了一聲,溫亦如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十分不好意思,忙放下手裡的扇子,把紅色的絲巾拾了起來遞給女模特。
拍攝結束後,崔智煥叫住了她,“一會兒到我休息室來一趟。”
溫亦如心裡一緊。
崔智煥的休息室在他工作室的旁邊,那是一個很大的,玻璃罩起的露臺,上面遍植花草,崔植煥就在那裡等着她。他站在一片高大的綠植旁,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崔總。”溫亦如站在外面叫了一聲。
崔智煥回身,眸光溫和,“進來。”
溫亦如走了進去,崔智煥卻說道:“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花?”
回答他的,是溫亦如的一個噴嚏,“我……都很喜歡,但我對濃烈的花香過敏。”
崔智煥失笑,“原來這樣,我明天就叫人把這幾盆百合端走。”
“爲什麼。”溫亦如不解。
崔智煥說道:“因爲我不想看到你不舒服。”
溫亦如心頭一動,神情卻是一怔。
崔智煥從花房裡出來了,“隨便坐。”他當先走到了前面造型似船一樣的沙發上坐下了。溫亦如走過去,在離他不遠地方坐下。
崔智煥這纔開誠布公地說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看你這幾天好像恍恍惚惚的。”
“對不起。”溫亦如忙道歉,“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會再犯錯了。”
崔智煥笑道:“沒犯什麼錯,不必這麼認真。我就是想知道你爲什麼這幾天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溫亦如微微垂了眸。
崔智煥凝視着她白皙秀麗的側顏,他有一種想要將她抱進懷裡的衝動,他身形微微正了正,笑道:“你有心事,你的眼睛裡寫着呢。”
溫亦如的眉眼越發低垂了幾分,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着崔智煥明媚一笑,“我先去工作了,您忙。”
她竟然就這麼走了,崔智煥心頭泛起隱隱的失落。
下班以後,溫亦如心事重重地來到了老宅,這裡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着一件事情:拆遷。
溫亦如心思越發沉重,她上了樓,開了房盜門,走進已經闊別三個月的家。撲面而來,一種樸素的氣息,那麼熟悉。她在客廳裡走了走,又在每一間臥室裡坐了坐,用心去回味着過去的種種。
手機響起來,她接聽電話。
“媽媽,你在哪兒?”是小蘋果的聲音。
溫亦如道:“媽媽在老宅。”
“哦。”小蘋果把電話掛斷了。
溫亦如知道,許雲波,定然已經從幼兒園把小蘋果接回來了。過了約摸有十餘分鐘,許雲波的車子就在了樓下,他解開兒童座椅的安全帶,把小蘋果抱了下去,然後牽着她的小手上樓。
許雲波有這裡的鑰匙,他自己開了房門,跟小蘋果進了屋。小蘋果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見到母親,此刻興奮地喊了起來,“媽媽,你在哪兒啊?”小人兒邊喊邊跑進了臥室。
溫亦如還坐在牀上,小人兒跑過來,她拉住了女兒的小手,小人兒撲進了她的懷裡。
“媽媽,小蘋果想你了。”
小傢伙的小腦瓜在她母親的懷裡親暱地蹭來蹭去。溫亦如捧起女兒的小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
“媽媽,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小蘋果仰着小腦瓜問。
溫亦如道:“媽媽來看看,這裡馬上就要拆了,拆了以後就看不到了。”
小蘋果蹙起小眉頭,好像有點兒鬱悶,“媽媽,爲什麼要拆呢?這裡的房子不是很好嗎?”
“因爲政府對這塊地還有別的用處。”溫亦如溫聲說。
小蘋果似乎還是沒搞懂,鬱悶地搖搖小腦瓜。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幫你保留這所房子。”一直站在門口沒說話的許雲波說話了。
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尊雕刻精美的雕像。
“不,不需要了。”溫亦如聲音淡淡的,她站了起來,深有感觸地說:“這個世上,沒有可以永遠留下的東西,我所要做的,就是用心去記下就好了。”
許雲波擰眉,她的話讓他的心頭涌起深深的不悅,她說不需要了,那麼也就是不需要他的幫助,她不需要他的幫助,他又缺了一個可以威脅到她的砝碼。
“媽媽,我餓了,叔叔說要去吃烤鴨,我們走吧!”
小人兒牽住了她的手,溫亦如沒有反對,母女倆從家裡出來了,身後是許雲波,他最後出來,並且隨手帶上了房門。
許雲波載着她們母女來到了全城最出名的烤鴨店,小蘋果吃得津津有味,“叔叔,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鴨子了。”
“嗯,好吃就多吃點。”
許雲波笑眯眯地瞅着她,眼睛裡滿是疼愛。
溫亦如沒怎麼動筷子,她心事重重地,有點兒沒胃口,但是許雲波卻極貼心地,親自動手,用春餅幫她捲了鴨片,蘸好了醬遞給她。
“諾。”
溫亦如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鴨片,說了句“謝謝。”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許雲波用很深的眼神凝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吃飯。
“嗨,你們也在呀!”是王小帥大模大樣地走了過來。他拉開了許雲波和溫亦如之間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這麼巧。”許雲波正吃着鴨片,眉眼未擡。
王小帥說:“老爺子逼着相親來着,就隔壁的咖啡廳。”
許雲波樂了,“怎麼樣?俊不俊?”
“俊是挺俊,可就是造作的要死。”王小帥說。
許雲波樂道:“眼前有個不造作的你有沒有興趣?”
“哪個?”
“小如的好朋友黃燕。”
“切。”
王小帥對許雲波的話哧之以鼻:“就那女人,白給我都不要,一點兒女人味兒都沒有,脾氣還極臭,就她那樣的要是能找到男人,我這個王字倒着寫。”
今天情人節,祝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