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日久生情1(徐成亮番外)
張曉凡畢業後加入萬利集團,至今爲止已經八個年頭了。她一直安守本分,日復日守在總經理秘書這個職位上,以爲自己的人生將會在平淡中渡過。
直到她遇到了徐成亮。
其實張曉凡的相貌並不算出衆,身材嬌小性格溫和,屬於那種走在人羣中便找不到的大衆臉。她的家庭條件也不好,上有體弱多病的老母親,下有還在讀書的弟弟和妹妹。大學四年,她是靠勤工儉學讀完的。
自從進入萬利以後,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投放在工作上。
有時候,她並不明白爲何多年前的那場面試,會被秦萬江相中,在衆多優秀的應聘者中突圍而出。
直到很久以後,林夕夢才告訴張曉凡,其實她最大的優點就是踏實內斂的性格。秘書的日常工作很繁瑣,可是張曉凡卻甘之如飴,把每一項工作都做到極致。
徐成亮是在萬利水深火熱的時候出現,他就像救世主般扛起了整個集團的重任。即使後來林夕夢把萬利的股份歸還給秦展鵬,可是徐成亮的地位從沒動搖過。
這些年,張曉凡一直追隨徐成亮的腳步,並肩作戰。他憑着自己的能力,領導萬利一步步走向世界一百強的企業,其中的艱辛外人根本不能體會到。
就在去年,張曉凡的弟妹也即將畢業,她才狠下心在海市貸款買了一套單身公寓,開始了房奴的日子。
再過兩個月,張曉凡就會迎來自己的三十歲生日。剛畢業的時候,她曾覺得三十歲很遙遠。可是眨眼間,已經到了這個尷尬的年齡。
相親是不可避免的,公司裡的大媽熱情地向她介紹了不少對象。可是緣分這東西很奇妙,並不是你心急就能遇上。
說不寂寞是騙人的,作爲一個三十歲從沒談過戀愛的老女人來說,對愛情的渴望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每次相親,張曉凡總是抱着希望而去,卻往往失望而歸。在這個現實的社會,很多男人尋求另一半更多的是關於**上的交流,而是感情上的契合。
張曉凡並非有處女情節,只是她一直遇不上適合的男人,所以第一次遲遲交不出去。她也並非沒有心儀的男人,只是那個男人實在太優秀了,只適合遠望而不是強求。
就在這個尷尬的關口上,張曉凡認識了周言,一個風度儒雅的外科醫生。他們一見如故,一頓飯下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隨後的幾次約會,周言風度翩翩的樣子讓張曉凡心生好感。大概年紀比她還要大五歲的緣故,周言很懂得照顧身邊的人,給人一種成熟沉穩的感覺。
也許在求偶的路上徘徊太久,張曉凡深知這段姻緣來之不易。對離過婚的周言來說,張曉凡這種工作穩定、性格溫和的女人,也符合他的擇偶標準。
在張曉凡生日的前一天,周言發信息約他在酒店的西餐廳見面。她心裡有點小興奮,就連白天工作都有點神不守舍。
長這麼大以來,張曉凡還是第一次有男人主動約她過生日。
徐成亮似乎看出了張曉凡的小心思,臨近下班的時候忍不住問她:“你今天怎麼了?給我的報表弄錯了,還有客戶名單也是。”
張曉凡臉頰一紅,連忙道歉說:“對不起徐經理,我重新整理一份。”
說罷,她剛想轉身離去,卻被徐成亮喊住了。“等等……你今天是不是有約會?”
張曉凡尷尬地回過頭,盯着徐成亮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猜到的?”
徐成亮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張曉凡身邊仔細打量了片刻,壓低聲音問道:“你今天戴了隱形眼鏡,還噴了香水。”
張曉凡輕輕點頭,臉頰瞬間漲紅。“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人約我一起慶祝。”
“生日快樂!”徐成亮淺笑着問道。“男朋友?”
張曉凡輕輕搖頭,眉毛也彎成了新月,其實她笑起來的時候挺好看的。“不,是前些日子相親認識的。雖然離過婚,但人挺好的。”
“離過婚?”徐成亮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苦笑說:“以你的條件也不至於找一個離婚的男人吧。”
“徐經理,我今年三十歲了,能遇上條件比較好的離婚男人也算幸運。”張曉凡眯起眼笑了,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生氣,溫和的樣子看起來讓人感到親切。
徐成亮愣了愣,隨口問道:“三十歲?我還以爲你跟小夢的年紀差不多呢。”
“別跟我開玩笑了,我比她還要大幾歲。”徐成亮捱得與張曉凡很近,身上散發着淡淡的薄荷味。
他們共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徐成亮的性格沉着冷靜,在商場上游刃有餘,是女員工公認的男神。只是他一直醉心於工作,對情愛之事毫不在意。
其實張曉凡知道,徐成亮並非不在意,而是他深愛着一個得不到的女人。他與林夕夢的那些事兒她看在心裡,只是多的眷戀也抵不過別人的兩情相悅。
張曉凡並非沒有幻想過,只是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像徐成亮這種男神只適合仰望,所以她一直壓抑自己的小心思,兩人之間的相處也相安無事。
“如果你有事,先回去吧,剩下的工作讓我來處理就好。”徐成亮微微一笑,露出了白皙的雙齒。
張曉凡感激地點了點頭,也不跟徐成亮客氣了。“好,那我先回去了。”
離開辦公室之前,張曉凡特意給林芷晴打了一個電話。她在海市的閨蜜只有林夕夢和大學同學林芷晴,可是林夕夢在新加坡待產,能傾訴心事的人就只剩下林芷晴一個人。
在前往酒店之前,張曉凡約林芷晴在附近的服裝店碰面。她對這次約會很重視,特意找她出謀策劃,想要好好打扮一番。
林芷晴是個性格爽朗的人,站在櫥窗前瞄了一眼,然後快速挑選了幾條性感的裙子,牽着張曉凡的手大步走進試衣間。
“快,全部試一遍。”林芷晴笑着把張曉凡推進試衣間,催促說。
“可是這幾件……也太性感了吧?”張曉凡看了一眼,發現林芷晴幫她挑選的都是低胸緊身的連衣裙。再低頭看自己的衣着,都是規矩的黑白套裝,爲了方便大部分時間都是褲裝。
林芷晴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這次不成功便成仁,你平時就是衣着太保守了。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今晚你必須要好好打扮一番,成功把自己的第一次送出去。”
“噓!”張曉凡上前捂住林芷晴的嘴,尷尬地提醒說:“小聲點,別人還以爲我是……”
林芷晴嫌棄地把挑選好的蕾絲貼身衣服塞到張曉凡的手中,嬉笑聲:“我說錯了嗎?三十歲的老處女不值錢了,再不破AA處你就要成老古董了。快去試衣服,然後帶你去做頭髮。”
張曉凡愣在原地,結果被林芷晴強行推到試衣間裡。她也不害臊,直接扒掉張曉凡的衣服,笑嘻嘻地說:“來,讓我幫你改頭換臉,保證迷得那個男人不要不要的。”
連續試了三套衣服,林芷晴才最終對最後一套讚賞有加。她把張曉凡拉出了試衣間,推到鏡子前,並且把髮髻解開,提醒說:“你看看,人靠衣裝說得沒錯吧,你的身材嬌小,這條黑色的緊身裙很適合你。”
張曉凡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差點認不出來了。黑色的長髮隨意散落,這身衣服似乎是爲她量身訂做似的。其實她的皮膚白皙,腰肢纖細一手可握。要是精心打扮一番,還是挺耐看的。
“走吧,這身衣服算我的,就當預祝你找到男人。”林芷晴豪氣地掏出信用卡遞給了店員,回頭笑眯眯地對張曉凡:“要是成事了,記得請我喝喜酒。”
趕到酒店西餐廳的時候,剛好到了約定的時間。周言穿着白色的襯衣坐在角落裡等候,張曉凡掏出化妝鏡看了又看,才鼓起勇氣大步上前。
“等了很久?”張曉凡笑着問道。
周言擡起頭,盯着她很久才露出了驚訝的笑容:“沒有……我也是剛到。”
一頓飯下來,氣氛融洽。周言送了一條手鍊給張曉凡作爲生日禮物,她的心裡是感動的。小時候因爲家裡孩子多,自己是女孩的緣故,父母很少給她過生日。
出來工作以後,張曉凡一直單身加上工作很忙,也不怎麼給自己過生日。
所以看到周言的禮物時,張曉凡的心裡頓時涌起了莫名的感動。“謝謝你……”
“不客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禮物。”周言輕輕握住了張曉凡的手,溫柔地說。“我在樓上訂了房間,要不等會兒上去一起喝喝紅酒聊天好不好?”
張曉凡是成年人,怎會不懂得上酒店房間的意思。可是周言真的很好,而且他們已經認識兩個月了,雖然平時僅限於牽手,可是若然要發展下去,有些事情總會發生的。
更何況張曉凡認爲,只要遇到合適的男人,有些事情也不應該死守着。於是她輕輕點頭,答應說:“好。”
來到酒店房間,周言也不急,開了一支紅酒陪着張曉凡坐在窗邊品嚐。他看起來是那種很小資的男人,脫掉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性感又好看。
一杯紅酒下肚,張曉凡有點不勝酒力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着說:“我先上個洗手間。”
周言一把攥住了張曉凡的手腕,曖昧地笑說:“順便洗個澡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聽得張曉凡臉頰一紅,腳步也有些漂浮。她趕緊跑到浴室裡把門關上,坐在馬桶上心跳個不停。
雖然今天已經滿三十歲了,可是這些事兒她沒有經驗。
張曉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拼命壓抑卻發現心跳越來越快。這麼下去,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出醜。
到了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人還是林芷晴。仔細思考了片刻,她決定給林芷晴發短信,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
“他在酒店開了房間,我們一起喝了酒。他剛纔說很喜歡我,希望能與我一起走下去。小晴,我真的很緊張,要是等會兒表現不好,他會不會很失望?我沒試過……真的很緊張。”
短信發出去了,張曉凡有感而發,又再次編輯了第二條。
“我覺得自己想男人想瘋了,即使到最後我和他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也睡過男人呀。我真的不甘心自己三十歲了,還是個老處女,都快要內分泌失調了。即使是"yi ye qing",你也會支持我的對吧?”
短信再次發出,張曉凡羞得臉頰火辣辣的。等了好久都得不到迴應,她剛想給林芷晴打一個電話,可是看着手機的信息提示音,整個人都呆住了。
天呀,一定是因爲喝醉的緣故,她纔會手抖把發給林芷晴的信息發給了徐成亮!
她嚇得連忙劃開手機想要撤銷,卻發現兩條信息都已經發出去了。這次她真的欲哭無淚,拿着手機的手都是抖的……
果然不到三分鐘,手機響了,屏幕上閃動着徐成亮的名字。
“你現在在哪裡?”低沉微怒的聲音傳過來,看得出來徐成亮的心情並不太好。
“酒店。”張曉凡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如實回答。
“什麼酒店?”徐成亮不耐煩地問道。
“君悅……”
“房號!”
“1209!”張曉凡的話音剛落,徐成亮便掛了線。她盯着手機屏幕,心情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怎麼辦?徐成亮一定誤會他約泡了,以後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豈不是很尷尬?
重點的是,徐成亮會不會覺得他是個不檢點的女人,然後把她辭退了?奶奶的,她還有十年房貸要還,要是被辭退了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張曉凡一點兒的心情都沒有了。她滿懷心事地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卻發現周言正坐在牀上聊電話。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以後也不要打電話給我……對,無論你發生什麼事都與我無關,離婚是你提出的,孩子也是你狠心打掉的,我們沒可能重新開始!”
說到這裡,周言狠心掛了電話,坐在牀上發呆。
“發生什麼事了?”張曉凡關切地問道。
“沒事。”周言搖了搖頭,可是臉色差得很。他盯着手機屏幕,心不在焉地問道:“你洗好了?”
張曉凡輕輕點頭,卻發現周言的手機在不斷震動。“要不你先接聽電話吧,也許有什麼急事。”
周言黑着臉按下接聽鍵,走到角落裡開始聊電話。可是沒聊了幾句,他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個分貝。“什麼?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好好,我現在馬上過來,你等我!”
掛了電話,周言隨手拿起外套,焦急地對張曉凡說:“對不起,我朋友有急事,我得趕過去看看。”
張曉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直接問道:“是你的前妻吧。”
周言的臉色愈發陰沉,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現在的情緒很差,我擔心會做出什麼傻事。對不起,我們改天再約吧。”
沒等張曉凡應答,周言已經衝出了酒店的房間。她愣在原地很久,臉上才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其實周言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與前妻糾纏不清。曾經有好幾次約會的時候,他中途都會接到前妻的電話。
周言是個挺重感情的人,聽說當初是他的前妻執意要出國,還狠心把孩子都打掉的。他一怒之下答應了離婚,可是現在前妻回國了,總是找藉口聯繫他。
張曉凡有時在想,自己是否沒有運氣碰到合適的男人。房間也開了,紅酒也喝了,到頭來衣服還沒脫周言就跑了。
是因爲她不夠魅力的緣故嗎?
想到這裡,張曉凡就會有種想哭的衝動。這不擺明白免費送上門,也沒人願意接受麼?
桌子上還擺放着半瓶紅酒,張曉凡心情低落地靠在椅子上,自斟自飲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張曉凡從椅子上彈起來,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跑去。該不會是周言改變主意了,覺得她比較好,所以放棄去找前妻?
其實這麼想的時候,張曉凡覺得自己很賤。爲什麼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像銷不出去的舊貨,變得一文不值了?
“怎麼回來了?”張曉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是打開門的那一刻,整個人愣住了。
站在門外的人正是徐成亮,他皺着眉頭,臉露慍色。他抓住張曉凡的手腕,壓低聲音吩咐說:“別作踐自己,跟我走!”
“不,我爲什麼要跟你走!”大概喝醉了,張曉凡直接拒絕,下意識想要關門。可是徐成亮的半邊身體已經卡在門縫上。“現在是下班時候,你沒權干涉我的私生活。”
徐成亮也怒了,吆喝說:“你這麼缺男人嗎?隨便找一個就到酒店開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隨便!”
張曉凡的力氣不及徐成亮,關不上門氣得回頭往房間裡走。她賭氣坐回小圓桌旁,把剩餘的半杯紅酒喝光。
“走吧。”徐成亮以後地環視了一週,卻始終沒有發現有男人的影子,提醒說:“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張曉凡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爲酒精的緣故腦袋昏沉。“我作賤自己又怎樣了?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徐成亮一聲不吭走到洗手間裡,甚至把衣櫃的門也打開了,再三確認房間裡沒有男人的蹤影,才走到張曉凡的身旁坐下來,好心勸說:“別喝了,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我就愛喝!”張曉凡賭氣把最後一杯紅酒斟滿,眼淚忍不住“唰唰”地落下。“你是來笑話我的嗎?對呀,今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那個男人明明開好房間等我,可是前妻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跑了,是不是我真的很糟糕,沒有男人願意要我?”
所有的委屈全都化作淚水涌出,張曉凡哭得稀里嘩啦的。
“別哭了,我最怕女人哭。”徐成亮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張曉凡,可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女人是水造的。哭了足有二十分鐘,她才最終止住了。
張曉凡抽了抽鼻子,小聲問道:“徐經理,我是不是很傻?”
徐成亮搖搖頭,笑着說:“是你太單純了,可是隨便跟男人到酒店開房很危險,下次也不要這麼做了,知道嗎?”
說着,他輕輕撫摸張曉凡的額頭,細心地把她散落兩鬢的髮絲挽到耳後。
張曉凡的臉頰一紅,心跳驟然加速。她故意別過臉,輕聲吩咐說:“你回去吧,反正房間也開了,我在這裡呆一個晚上。”
“你一個人在這裡,真的不要緊嗎?”徐成亮不放心地問道。
張曉凡搖了搖頭,看着窗外的夜景發呆。她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感到很憂心,繼續這麼下去,擔心自己真的會孤獨終老。
“沒事,我又不是三歲小女孩。”說着,張曉凡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兩步晃幾下,看得出來是喝多了。
徐成亮嘆了口氣,想要離開可是又放心不下。其實張曉凡這個人性子挺不錯的,就是太缺乏自信。
浴室裡,張曉凡放滿了一池的溫水,跳進了按摩浴缸開始泡澡。反正房間開了,不用白不用,她點了一盞香薰燈,趴在浴缸邊緣哼起了小調。
紅酒的酒勁足,張曉凡的腦袋迷迷糊糊的,沒過多久就睡過去了。
徐成亮在房間裡等了很久,都沒看到張曉凡出來,未免有些擔心。他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扯高聲音問道:“張秘書,你洗好了嗎?”
沒有迴應。
再次敲門,可是浴室裡仍然沒有迴應。這下子徐成亮急了,用力擰了擰門鎖,發現沒鎖上,連忙推門而進。
浴室裡的溫水流了一地,張曉凡正躺在浴缸裡,半個身體已經泡澡裡面。徐成亮大驚,上前把她抱了出來,伸手到鼻子下探視,發現還有呼吸才徹底鬆了口氣。
“張秘書……張秘書……”徐成亮用力拍打張曉凡的臉頰,可是她睡得很沉,嘴脣抽了抽最終沒有說些什麼。無奈之下,他只好取來浴巾,包裹她尺裸的身體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