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醫院的事,也是我聽着莫黎的講訴自動腦補加上自己的想象得來的。
但醫院的人不信這事,我卻信。
多數人都是唯物主義者,覺得這世上的靈異事件都是自然造成的,只是現代科學還不夠發達,無法給出最合理的解釋罷了。
之前的我也一樣,但現在,我身邊就有一隻鬼,其他鬼我也見過幾只了,所以醫院23號停屍櫃有問題的事,我信。
不過,這23號停屍間的事情和雅微沒啥關係吧?莫黎和我說這個幹什麼?
那頭莫黎見我聽完後好一會兒沒再說話,還以爲我是被嚇着了,忙問我:“可可,你咋了,不是被嚇壞了吧?”
我收回思緒,搖搖頭,說:“沒事,就是在想你說的這事和雅微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啊,我是怕……”莫黎壓低聲音,“且不說這是不是真的,這事聽着就邪門啊,雅微明明沒事,卻一直不醒,你不怕那個23號停屍櫃的傳說是真的,然後某一天是雅微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嗎?”
我一愣,想想要是那23號停屍櫃的傳說是真的,雅微又有災禍在身,那這種可能性還真是會有!
雅微是我僅有的兩個朋友之一,雖然她現在因爲“宮哲”的事不理我了,但這只是因爲她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經過,可我卻是知道的,我不僅不怪她的做法,還心疼她。
要是她真的因爲這醫院23號停屍櫃的事死了,我這輩子,就算學了風水道術,找得到能剋制她天命孤星命格的人,但她都死了,我找到那樣的人又有什麼意義?
而且,項揚答應了宮哲,一定要護雅微一生平安,就算雅微不是我閨蜜,光憑項揚這一點,我也得去醫院一趟!
我下了決心,當即就對莫黎說:“你在那邊等我,我過去看看。”
莫黎有些糾結:“可你和雅微……”
“雅微現在不是還昏着嘛,我就在外面看看她,再去太平間看看那個櫃子就行。”
“哦,好!”莫黎的聲音有些興奮,但很快就低了下來,“你來有啥用啊,這種靈異事件你懂個鬼,要不我們湊錢去請個陰陽先生來看看吧?”
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莫黎啊,請陰陽先生的話,要的錢貴着呢,咱們兩個小窮逼把生活費全湊了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項揚昨晚給我的錢,再想想項揚進銅鏡吸收鬼丹去了,我自己纔剛入門,先不說我符畫得怎樣,就是項揚畫好的符我都不一定催動得了,要是23號停屍櫃真的有啥厲害的東西,我真就這麼去了,豈不是救不了人反把自己搭進去然後還死得不能再死了?
捫心自問,我是個愛惜性命的主兒,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而且,找個陰陽先生,就算那23號停屍櫃的事只是莫須有的事情,但有他在,應該也能用一些玄門偏方讓雅微醒過來吧?
想到這個,我立即改口:“莫黎,我們一起去請個陰陽先生吧!”
說着,我一邊打着電話一邊
就將錢、黃符和銅鏡等物塞進包裡準備出門。
莫黎鄙夷加懷疑的聲音傳來,隔着電話我都猜得出她在翻白眼:“你不是說那貴着,我們倆的錢連塞牙縫都不夠嗎?”
“呃……”我關上酒店的門,摸摸臉,有些尷尬地說,“用項……宮哲的。”
“啊呸,沒志氣的傢伙,纔多久就花上別人的錢了……”
“停停,咱們說正事!”我立即止住莫黎那滿嘴的大炮。
我正在往下趕呢,酒店裡安靜得很,莫黎這嗓門,簡直太醉人。
“話說雅微的父母在雅微身邊嗎?”我問。
“在,正在病房裡照顧雅微呢。”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難道他們沒想到要請陰陽先生來看看嗎?”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纔來沒多久的,然後就正好聽到了太平間那事。”
我點點頭,開門上車,坐定後繼續問:“那你知道C市那邊有哪個厲害的陰陽先生嗎?嗯,不要城裡的,要鄉下那些出名的。”
“呃……我好像不知道……哎,等等,我知道,待會我就發個地址給你,我們去那裡集合,然後一起去請他來。”
若干小時後,我和莫黎坐在一輛趕往一個名叫鄰水村的小村子的牛車上。
車上除了我們,還有趕車的阿伯以及一大堆柴火。
我無奈地將一根撞到我腿上的柴火挪到一邊,揉揉發酸的腰,越發覺得莫黎不靠譜,滿臉懷疑地看着她:“莫黎,你真確定你說的那個陰陽先生很靈?”
雖然聽項揚口吻,現在這年代很多所謂出名的大師都是騙人的,但能幹這一行還有真本事的,再怎麼也不會就住在這樣的鬼地方吧!
莫黎像個男人似的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絕對靈!大師不出這裡只是因爲大師的不願離開家鄉罷了!我告訴你,我老家一個同村女的,死了老公,埋了之後每天做夢都夢到他老公,但就是聽不清他老公說的話,後來她聽朋友說這個陰陽先生靈,而且碰上覺得有緣的就會免去收費,就來這兒請先生了,結果先生一見那女人還真說女人和他有緣,就沒收費。”
“然後先生就和女人一起去了那女人家,當晚就說要做法請那女人的男人上他的身,讓那男人自己說,那天村上很多人都去了,一開始都沒人相信,覺得就是那先生自個兒故弄玄虛,但很快,那陰陽先生兩眼一翻,再說話時竟然就是那女人她男人的聲音,媽呀,然後你猜咋了?”
莫黎說到最後那幾句時,先是自個兒跟着話的進度學出一個翻白眼的動作,而後捏着嗓子學着男人說話,最後兩隻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管是語氣還是動作那都忒的一個誇張!
好老套的故事,好誇張的神情!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揉揉眉心,問道:“然後,那男人說他家漏雨了,其實是棺材板破了一個角?”
“屁!”莫黎一個粗口,一巴掌就拍到了我腦門兒上,“你丫的鬼片看多了的,就猜得到這種老套的劇情?”
“不然能是啥?”我想了想,又繼續問道,“讓他老婆逢年過節多燒點錢給他?”
這下莫黎不止翻白眼了,嘴角還狠狠地抽搐了兩下:“那男人先是說他生前中彩票了,給出一個埋錢的地兒,然後女人他們一挖,嘿!竟還真有一匣子錢呢!但女人沒樂多久,就聽那附身在陰陽先生身上的男鬼說他還有個私生子,那些錢得她二兒子八來分配,不然就繼續纏着她,那女人氣得沒吐血,而後那男人就離開了陰陽先生的身體。”
“沒多久,那個男人的兒子還真找上門來了,竟然還是個小青年呢,那個女人怕她的死鬼老公繼續纏着她,也就乖乖將錢的十分之八給了她男人的私生子。到現在,我老家那邊的人還說是那陰陽先生算到他老公這樣,才捨不得要她的錢呢!”
“然後呢,那女人怎樣了?”這種故事大街上一拉就多的去,我也沒聽進心裡,隨口問道。
“後來聽說那個女人死了,好像是受不了她老公在外有私生子,遺產還她二私生子八吧……”
“呵……”
莫黎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陰測測的笑給打斷了,這笑來得突然,直接將我和莫黎都嚇了一跳。
我倆相視一眼,緩緩將頭移向那聲冷笑發出的位置,只見趕着牛車的阿伯正一手執着鞭子一邊回頭來看我們,他一雙眼裡閃爍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使得他原本十分渾濁的眼此刻都好似明亮銳利了許多,看着十分詭異。
他的皮膚則是純正農民的黝黑之色,但相貌卻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但配上他此刻嘴角邊上掛着的冷笑,那張老好人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彆扭詭異!
眼看着一開始看到的慈祥阿伯此刻卻是這樣一副詭異的模樣,我和莫黎都被嚇了一跳。
想起常在新聞上看到的女大學生失聯事件,再看看我自己雖然挺“豐腴”但力氣算不得咋滴的身板和莫黎也算不上多強壯的身子板,最後再看看阿伯和他正趕着的那頭牛,我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阿伯和牛完勝!
莫黎這妞兒比我還傻,一見阿伯詭異的笑後先是一愣,而後便是氣得張嘴想罵,我難得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她的胳膊,及時止住她即將出口的話,隨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我乾笑兩聲,好聲好氣地問道:“阿伯,我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阿伯深深看了我一眼,旋即扭回頭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趕着牛車。
這情況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節奏,莫黎不停地朝我使眼色,用眼神問我現在怎麼辦,我指指揹包,示意拿手機向外界求救。
指了指手機後我才記起來,我的錢都放在揹包裡啊,瞬間有種自己好不安全的趕腳!
我皺着臉看了莫黎一眼,正想拿出手機,便聽前頭阿伯陰測測地再次冷笑一聲,我和莫黎以爲他是發現了我們的動作,拿着手機的手不由一頓,便聽他同樣以陰測測的口吻說:“小姑娘,我建議你們不要在這地兒說鬼,這地兒,邪門得很呢……”
說完,他又陰測測地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