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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熙去銀行辦了張副卡，特意讓李晶把付子笑找來，他思量這樣不妥，卻由得心這麼做了。

“我可能八月上旬就去美國。”

“喔。”付子笑答應着，忍不住再加了句，“以後還能再見你嗎？”

頓時她覺得問這句話太蠢，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巴掌。

連熙並沒有接話，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下，“子笑，聽說你家裡現在有點困難。”

豈止是有點，她說：“很迷茫，奶奶會搬去敬老院，而且她的身體已經很差……”

連熙聽着她這麼說也不是滋味，對付子笑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夾雜着，就她的出身家族斷不會接受，他自己都無法接受。卻有時也會想見她，和她說說話，這好感來的連自己都困惑，論家世論相貌論身材論性格論才氣她都沒什麼過人之處，但這樣一張臉他就喜歡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把車停到路旁，他搖開車窗，“子笑，承諾我是給不了，但你有困難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你，這點可以保證。”

“知道了，我都聽你的。”不管是不是她的稻草，她都願意抓住。付子笑擡頭給了連熙感激一笑，激起連熙身體裡全部酒精，躁熱直衝頭頂。

回到家奶奶已經睡下，她沒有開燈，輕手輕腳熱了一壺水去廁所沖洗，雨後空氣溼潤涼爽，月光透過狹窄的窗門照進來，付子笑儘量不弄出任何響聲，用毛巾汲起桶裡的水洗，穿睡裙時她把手按在胸口，胸部都還微微脹着，身體像是麻痹了，就要飛起來。

奶奶還是醒了，發出壓抑的咳嗽聲，付子笑這才腳落大地清醒過來，彷彿在兩個空間穿梭。

躡手躡腳的回到牀上躺下，一點睡意也沒有。

“子笑，見到他了？”奶奶說話時帶着十分濃厚的鼻音，有氣無力。

“恩。”付子笑喉嚨裡應了聲。

“切記不可交心，交了心你就輸了大半，子笑啊，你還如此年輕，現在年輕是你的本錢，等你大一點後方知頭腦纔是本錢，對連熙用情只能用三分，不太真不太假，沉迷後只有死路一條。”

付子笑又嗯了聲。

“有些男人是命中桃花惹女人，但這是本能而不是真心，真心埋得多深怕他們自己都撈不到。”說完奶奶又咳了起來。

是這樣的話就這樣吧，她也不後悔，付子笑聽罷繃着的弦鬆下來，加上前幾日的焦慮疲憊就死死的睡去。

夢中自己腳踏着祥雲飛向輝煌宮殿，然後金光大現，自己便從天中墜落，一直跌落到無底深淵，黑不見底的深淵。

早上刷牙洗臉的時候付子笑望着鏡子中的頹廢人影，心想這段時間各個電視臺鋪天蓋地播的都是《西遊記》，害自己也做這些奇怪的夢。

李晶聽後笑笑，倒是關心起付子笑的身體，她又瘦了，皮膚更是白得驚人，像石膏雕塑一樣，別說男人，就算是作爲女性的自己都見之憐惜。

“可能前段時間太緊張，過幾天就好了。”

“他呢？昨天他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

“你以後的生活怎麼辦？不如填C市的大學，也有個照應，入學後你可以申請助學金，再弄個兼職。”

“再說吧。”以李晶的成績進TJ大學學建築是十拿九穩，TJ大學付子笑是不想了，差一點的學校倒可以考慮，說起來C市也極富誘惑力，是個選擇。

“連熙考這樣高的分幹什麼，保送名額也佔着，真是的，反正都要出國，還不如把成績給你，真不公平。”

付子笑好笑又好氣的彈了李晶一臉水，繼續摘菜。

“還以爲又有人爲他連公子傷心了，原來倒是我多心，我家笑笑不知道多堅強。”

手機音樂響起，李晶看看來電說：“徐帥哥召喚，我就不在這裡吃午飯了，有什麼好東東肯定給你帶。”

接着咚咚咚的跑出去，柔柔的話語聲斷斷續續飄進來，付子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奶奶身體不適，卻依舊習慣每天去樓下和老人們叨叨，偶爾打幾把麻將，不然呆在房裡更胡思亂想，付子笑做好飯叫奶奶上來吃。

“今天心情不錯嘛。”吃飯的時候奶奶問。

“是。”買菜的時候付子笑順便去了銀行，連熙給她的卡上的數字是六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