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付子笑喝了口米酒,在連熙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將一個抱枕抱在胸前,“明天幾點動身呢?”
“十點出發,這次包了一輛小飛機,”連熙回答,然後喝了一口米酒,將瓶子放到了茶几上,“給我倒杯水好嗎?”
付子笑起身給連熙倒了杯溫水,再回頭時他正在閉目養神。
將水杯放到連熙跟前,付子笑坐回原處抱着抱枕,她亦犯困了,還有些許心煩意亂。
“可惜沒有鋼琴。”連熙忽然說。
“想聽鋼琴曲嗎?”付子笑問,“我手機裡有存。”
“現在能放出來嗎?”
付子笑說,“外放的音效差,怕入不了你的法眼。”
“放出來聽聽。”
付子笑放了她自己錄的一首曲子,帶點憂傷情緒的柔美音樂,適合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傾聽。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連熙說。
“我先生說太悲哀了。”
“他那種積極進取的工商業人士是不會有聆聽的情緒的。”
“理工科的人,沒有太多的情緒需要宣泄,不過也不能說他們缺乏欣賞與思考的能力,對美好事物的感觸人人都有。”
“哪裡有這麼多的美好放在眼前呢?誰不是疲於奔命。”
付子笑看着連熙的側臉,覺得他太孤單了,有着深深的落寞,“你這些年過得不快樂,是不是?”
“付出的,需忍受的,需放棄的,遠非常人能想象,爲了今天真是費勁心機,但是當結果已經達到時,當那家人全家死絕時,其實並無成就感,甚至不知道值不值得。”
“所以拼命的麻醉自己,縱情聲色?”
連熙笑了笑,“不,你知道我在怎樣的家庭中成長,不會讓自己玩物尚志。”
付子笑也笑,高中時連熙就不乏人投懷送抱,但是他一直都節制着,有時候讓付子笑覺得這個人真是太愛玩曖昧,不願意踏出朋友的界限,不願意給人明確的答覆,連接吻都是,生硬的試探的壓抑的。
想到這裡,付子笑不由得又拿起米酒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想入非非。
“你和傅衍如何認識,能講講嗎?”連熙同樣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付子笑。
付子笑說,“應該是傅衍創造機會與我結識,至今我都奇怪他爲何會看上我。”
“我想是因爲你那非常奇特的氣質。”
“我麼?還是有自知之明並非傾城傾國,你應該看看他都包養的是哪些女人,她們纔是國色。”
“我說的是一種能長久吸引人的氣質。”傅衍說。
付子笑又笑了,“自古以來,男性無非被女性的以下品格長期吸引,那就是溫柔與善良,溫柔我向來欠缺,不會甜言蜜語的哄,也不會體貼入微的關懷,善良就更談不上了,從小就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想着都是生存的問題,怎會悲天憫人,要如我婆婆那樣的人,纔會慢慢的擁有菩薩一樣的情懷。”
“再次證明了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的不同,我說的是從男性的角度,懂麼?”連熙開始帶點壞壞的笑,他這時笑起來眼睛特別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