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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長期缺少女主人，鄧宅從來沒有通宵達旦的牌局，在鄧小苗的意識中那是同學母親們喜歡的事情，中年的女人們坐在一起，彷彿人間至樂之事。而今她在坐在了麻將桌前，在武山市中被徵用的翰林院中，隨軍的恐懼已過，連適應期亦不必要了。

晚飯有些粗糙，然後趙斌阿姨就叫鄧小苗去打麻將，剛剛回房間取些物品的趙斌也叫鄧小苗去，鄧小苗就只得硬着頭皮坐下來。

“既然已經嫁人了，就算正式踏入社交圈子，以後小苗你呀可別再把自己當作純粹的學生咯。”一位白白淨淨的三四十歲的太太說，然後興高采烈的推倒前面的牌，糊了。

鄧小苗只是答應，她們說什麼她也只是答應着，不辯解什麼不反駁什麼。

中途有其他太太來觀戰，鄧小苗主動讓了幾次，那太太就坐上了鄧小苗的位置，“就當你幫我，贏了我們平分，輸了算我的。”

大家起鬨不答應，鄧小苗於是拿着自己贏的票子回到了房間，不管她們會不會覺得她不合羣。

鄧小苗住在二樓靠近一顆茂盛菩提樹的地方，房間有些簡陋，地板不平，衣櫃桌椅也不是好木料，整個兒味道微黴。她給父親寫了一封短信報平安，沒有到樓梯口打電話，覺得在過道那盞陰暗的檯燈下打電話是不得體的事情。

有一位大媽送熱水來，鄧小苗簡單的梳洗一番就躺在牀上，外面一片靜謐，如城中郊外。

半夜裡鄧小苗幽幽的醒來，趙斌正在脫外套，剛回來的樣子。

“我以爲我已經夠小聲了，還是吵醒了你。”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趙斌將外套掛好，坐到鄧小苗牀邊，他的眼睛很亮，看得鄧小苗不好意思了。

“吃點餅乾吧，再用秋梨膏兌杯飲料如何？”

“好，其實我真有些餓了。”鄧小苗披着衣服起來，拿出餅乾盒子，各種口味的取了一塊，再在熱水壺裡倒水衝秋梨膏。

趙斌坐到桌前無聲的看鄧小苗做這些，再默默的將鄧小苗準備的吃乾淨。

鄧小苗再倒水替她洗臉燙腳。

“這裡簡陋了些，後天我們另外換個住處。”穿上家居服躺在牀上，趙斌輕聲的說。

鄧小苗的腳伸過去挨着他的腳，“這裡已經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

“還是委屈你了。”

“我以爲行軍會一直匆匆忙忙的，沒想到一切這樣井井有條，沒有亂相。”

“這是軍長親自帶出的炮兵，比不得一般的部隊。”

鄧小苗還想問武山市結束後鄧斌說的換個職位是什麼意思，他想到哪裡去，但是趙斌的手伸了過來，他說被窩真暖和。

次日午間有宴會，武山市的官員盡地主之誼，晚間也有舞會，鄧小苗就與趙斌乘此娛樂時間到市中心閒逛。

“晚間不宵禁？”剛出了大門鄧小苗就問趙斌。

趙斌揚起嘴角，“還不到時候。”

鄧小苗來了精神，像是小時候不經過管家允許偷跑到外邊玩耍。

趙斌握着方向盤，往後面看了看，“他們不放心，派人跟着出來了，也罷，對你安全些。”

鄧小苗也往後看，兩輛軍綠色的車子緊緊跟在後面，“剛剛軍長不是暗示讓你帶司機麼？誰叫你不帶的。”

“哼。”

“我以前也有幾次這樣，管家讓我帶司機出去，我死活不肯，他就叫兩個武師緊緊跟着，怎麼甩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