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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說老師要你用淺綠色，你非得調深綠色。”

“深綠色比較漂亮。”鄧小苗說。

到傍晚電動公交車就停止營運，要出城東只得乘人力三輪車，鄧小苗看着林浩和人力車伕談價錢，好奇不已。

然後林浩讓鄧小苗把帽子帶嚴，圍巾往上拉遮住大半邊臉。

“雖有擋風棚，但是不比得你坐慣了的小轎車。”林浩讓鄧小苗先上車，把她的褲腿綁起來。

鄧小苗笑嘻嘻的說，“能嫁給你的人一定幸福得像神仙。”

剎那間，林浩的臉色變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坐上了後面的車。

選的是最近距離的直線穿城，車伕在小巷中穿梭，鄧小苗頻頻回頭看林浩，林浩面無表情，有幾縷頭髮亂了，她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了他。

到了鄧宅門口，鄧小苗還沒有按門鈴，張媽就迎了出來，替她提着書包，傭人付了人力車伕錢。

‘林同學，進來坐坐。”慕管家緊隨着出來，對林浩客氣的說。

“不了，”林浩說，“今天家裡有客人，母親還在等我，改日再來拜訪。”

“那好，小苗生日的時候記得來。”慕管家又說。

鄧小苗由張媽牽着，對着林浩吐吐舌頭，“代問阿姨好。”

慕管家叫來家裡的車，交代送林浩回去，車上放着兩盒玫瑰糕點，司機下車時當作禮品送給林浩，林浩推遲兩次就接過提在手上了。

鄧小苗目送林浩離開鄧宅後，望着慕管家，問，“爸爸生氣了麼？”

“我們差點滿城去找你，你說生氣不生氣，任婷婷都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來。”

“這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嗎？慕管家別擔心，幫我說說好話行嗎？就扣我一個月的零花。”

張媽說，“待會兒好好哄哄老爺，不要頂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是，小苗。”

慕管家看了看張媽，“你把這孩子寵得不象話了。”

“小孩子當然是要寵的。”說着張媽哈哈笑起來，氣氛也不再緊張，鄧小苗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喜歡張媽更甚慕管家了，慕管家太嚴肅，凡事都往壞處打算，缺分張媽的喜氣。

大廳裡一股雪茄煙的味道，除了趙賢還有幾位平時不熟悉的叔叔，戴着領結的一位胖男人在高談闊論，時局又如何如何，說話時臉上的肉抖動不已，表情豐富得不去演默劇都可惜。

父親鄧通見鄧小苗進來了，讓鄧小苗挨着叫叔叔，然後慕管家和張媽帶她去樓上換衣服。

下樓來敬茶的時候鄧小苗聽見鄧通在說準備再修兩棟中西合璧的房子，一棟專門做舞廳，花園也得再擴擴，暗暗的發神起來，心想父親是不是要再娶一位。

回到房間裡做完作業，任婷婷又打電話來，鄧小苗說自己迷路了，林浩送她回來的。

任婷婷說這麼巧？

鄧小苗說就這樣巧。

那天她不願意多說話，和任婷婷嘀咕幾句就掛了電話。

又撥給林浩，是一位女士接的電話，聲音可真是好聽，語氣和不是一般般的溫柔。

或許是林浩那位做醫生的母親，鄧小苗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