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揚來到聽雨閣,紫嫣與暗影皆迎了上來,在他面前下跪。
“請世子降罪!”兩人異口同聲道,面帶愧色,兩人確實失職,武功都是極高,卻連顧昕語如何失蹤的都不知道。
邵祁揚陰着臉,在房間裡搜查了起來,各處查看。他自然相信自己手下隱衛的能力,也覺得奇怪,一個人怎會無端端便失蹤。
“世子,會不會與早先那名偷聽的女子有關?”紫嫣想起了那名偷聽邵祁揚與顧昕語談話的女子。
“查!記住,不要驚動顧王爺。”邵祁揚知道要是讓顧王爺知道了,事情會弄得更大,驚動了某些人,怕是不利於顧昕語的安危。
“是!”紫嫣與暗影除了自責之外皆是擔憂。
邵祁揚目光又在房間何處掃視了起來,最後停留在牀榻上。
榻上的錦被微有凌亂,顯然是有睡過的痕跡,他想起臨走時顧昕語便說過要歇息。
走近,掀開被子,並無異樣,但他總覺得問題就是出在這牀上,便伸手在牀榻四周一陣敲打。
咚咚!牀板內側是空心的,以手往側一按,牀板便會偏塌進去。
邵祁揚擊掌劈開,木屑夾雜着木塊紛飛,而榻下果然是空的,還是一個很大的洞。
很明顯,顧昕語就摔進這個洞裡。她的牀下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洞?何時有的?
“下去看看!”邵祁揚說完,便要率先往洞下跳。
“世子,請等下,讓屬下先去一探。”暗影與星海等人急上前阻止邵祁揚。
“也好。”邵祁揚同意了,他心裡再是着急,也不能亂了分寸。
過了片刻,暗影便從洞裡上來了,稟報道:“世子,那洞下是一條密道,通往顧王府後的小巷,小巷那個入口被遮蓋住。這個密道看起來極新,應該是挖造不久。”
原來如此,難怪顧昕語會神不知鬼不覺便憑空消失。
密道!新挖不久?該是近來的事,卻能不發聲響、不驚動顧昕語,這等挖掘之技該是多了得才辦得到?或者是趁顧昕語不在房中時,那也不對,必須得熟悉她的作風、清楚她的動向才行。
咻!突然一道銀光從外面直閃而來,離邵祁揚最近的暗影飛身躍起,徒手一探便精準的握住那道銀光。
道道鮮血流順着暗影的手掌直流淌而下,他卻不作在意,只攤開手,一把穿插着紙條的柳葉飛刀便出現在衆人眼中,而他手破開一道非常大的口子。
“世子。”暗影將飛刀連同紙條一起呈給邵祁揚,也絲毫不在意自己傷,倒是紫嫣看得秀眉緊蹙,雙脣緊抿着。
邵祁揚展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欲救顧昕語,到禁廢區。
禁廢區在城外,爲火化得瘟而死的屍體所開闢的地方,那種地方陰氣重得很,一般人是不會去的。
居然將顧昕語捉到那裡去,罪不可恕!他可不願顧昕語去那種污穢的地方去。
“暗影,去告訴墨訣去大牢提人。”邵祁揚可以想到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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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緊廢區,邵祁揚趕到時,遠遠便見到顧昕語捆綁在外面的木架上,心緊緊揪起,忍着沒有上前。
只因氣氛不對,除了顧昕語之外,捉她的人卻沒有出現。
顧昕語口中被布團堵住,不能言語,只能不斷地向他搖頭,對他眨眼。
邵祁揚一見顧昕語這樣,心知一定有危險潛伏在四周,再危險,哪怕是會搭上他的性命,他也要救她。
“昕語,別怕。”邵祁揚從地上撿起數塊石頭,再向她走近。
不要過來啊!笨蛋!顧昕語眼看邵祁揚愈走愈近,只能不斷地搖頭,極力地想掙脫。
“世子,小心有詐!不如讓屬下先過去?”星海冒膽擋住邵祁揚的去路。
“不必了!即便是有詐也是爲我準備的,要換作你過去了,大概就不顯了。”邵祁揚說完就將手中的石塊往前面的地面一扔。
碰!一聲悶響,無數支利箭從地上飛射而出,射向邵祁揚等人。
與此同時從顧昕語身後的方向也射出無數支箭頭帶火的箭,邵祁揚爲懼顧昕語被傷到,便要飛身過去保護她。
衆人以劍劈落利箭,倒不足爲懼。
突然涌出上百人名身穿玄色勁裝的男子,邵祁揚停下腳步,微有些驚訝,玄色勁裝?前襟繡有金色龍尾,這不是皇室御用隱衛嗎?
從人羣中走出一名身披豔紅色斗篷、衣裙皆是紅色的女子,她頭戴同色系帷帽,薄紗覆面,這打扮還真夠豔的。
“堂堂一國之母,做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也嫌丟人嗎?”邵祁揚一看就知道這人是誰,除了皇后還能是誰。
想不到皇后如此大膽,不但偷偷離宮,還調用皇室隱衛,不過皇室隱衛可不是說調就能調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應該是說她怎麼拿到調遣令的?一直都由陸致榮保管的,偷的?不管怎樣,由此看來皇后也算是厲害。
“本宮也是被逼無奈!邵祁揚,若非是你,本宮也不會這麼做。”皇后真是被逼急了纔出此下策。
“皇后此言差矣,我可不曾逼過你。哼,識相的話就快點放了昕語,不然我定將你私調皇室隱衛的事稟報於皇伯父,看他饒不饒過你。”私自調用皇室隱衛可是重罪,皇后爲了救陸梓瀚可真是豁出去了、無所不用。
“你大可以去稟報皇上,就別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皇后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刀光極閃,抵在顧昕語白嫰的臉上。
“住手,不得傷害她。”邵祁揚冷聲大喝,眼看着顧昕語臉上逸出了血珠,這比傷到他更痛。
顧昕語倒是顯得平靜,她以眼角餘光掃向皇后,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奇怪。雖然和皇后見面不過兩三次,但這次皇后給她的感覺似乎有所不同。
“急了?你要是能乖乖配合本宮,顧昕語便安然無事。”皇后很是滿意邵祁揚的反應。
“配合?如何配合?”邵祁揚倒要看看皇后想耍什麼花招。
“將證明梓瀚叛國的證據變爲無效,讓他免除罪責。”皇后的目的自然是爲了救自己的兒子,若不是陸致榮不願意見她,她又沒有能依靠的外戚,不得已才以這種下下之策,她又何嘗不是在以身試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