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軒看起來是慢悠悠地踱步,可任憑顧昕語跑得再快都追不上來,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
“暗影!”顧昕語這時纔想起暗影的存在,果然一喊,他便出現,還真的是時時隱在暗處保護她。
暗影出現後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行禮,就在等着顧昕語下令,顧昕語也不管他的態度如何,直接說道:“帶我去找他!”
不用顧昕語多說,暗影就知道是指顧謹軒,他皺着眉頭,還是上前握住顧昕語的手臂,踏飛而起,帶着她運着輕功往一處方向飛去。
這是她第一次明白何爲飛的感覺,疾風在自己耳邊呼嘯,身邊的景緻似化掠影,沒多久入目的是一片梅林,此時還不到盛開之季。
顧昕語的目光被林中涼亭裡負手而立的顧謹軒所吸引,暗影已將她放下。
她走進涼亭,思索着該如何開口詢問纔好,這是她入駐這具身體以來第一次見到顧謹軒,對她來說,他就是陌生人。
“吾乃一介俗人,莫問吾是否知天機,吾亦不知也!”顧謹軒似乎是知道顧昕語想問什麼,再次搖頭道,作勢要走。
“專門去找我,將我引來這裡,卻跟我說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可笑!還有,在我面前就不要開口閉口就之乎者也,我沒耐心與你耍這套。”怪人!這是顧昕語對謹軒的評價,但是她可不認爲他像表面上看來這般簡單,她也可以確定他就是故意將她引來這裡的。
“天機,天機可泄露?”顧謹軒擡頭望着她,語氣依舊是沒有起伏,不冷不熱,令人難以琢磨。
“什麼天機?你到底知道什麼?何必故弄玄虛?”顧昕語心裡一緊,隱隱感覺,他肯定是知道什麼。
“七月中旬的某一夜,我無意窺得………怪哉!真是怪哉!”顧謹軒當真以正常方式說話了,可話也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喻意不明的看着顧昕語。
顧昕語大吃一驚,七月中旬?她不就是那時還魂的?他怎麼會看到?怎麼辦,被他知道了?
“你看到什麼?”儘管知道他在說什麼,她還是試探性一問。
“今年會考,若我能高中魁首,我便當作什麼都不知。”終於是說出自己的目的了。
“你能不能高中,那要憑你自身能力,我又不能左右,何況我不明白你那話的意思。”顧昕語暗一咬牙,這是在威脅她。
可他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她又沒有能力助他高中,而誰不知他文采極差,據說連考兩年都落榜,偏偏顧王爺心態極正派之人,不願幫他打通關係,更是放話不許主考官放水。
“邵世子是能人!”顧謹軒料到她會推脫,不緊不慢道。
邵祁揚?呵!說來說去,原來他真正目的還是要邵祁揚幫忙,他能看出邵祁揚不凡,那麼他更是不能小窺。
顧昕語知道顧謹軒對於金榜題名是異常的執着,書冊便是他的最愛、又是他的硬傷,真是非常矛盾的人。
“若是我不答應呢?你以爲說出去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哼,到時候可不要讓人以爲你讀書讀傻了。”顧昕語冷哼一聲,她不確定他是看到還魂那段,還是真正顧昕語是如何死的,但不管如何,他的目的真有這麼簡單?人心難測。
“那要不要拭目以待?”顧謹軒怪異一笑。
心裡一沉,拭目以待?這就是變相的在賭,不管他知道多少,她都賭不起,也不能賭。不如先暫時答應他,回頭再找邵祁揚商議,讓他奪得魁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我答應你,可是有條件的,前提之下你要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顧昕語也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之人,這個問題必定要弄清楚,不然便是不明不白地被他牽着鼻子走。
“魂而來,人非人、此處可消哉……”顧謹軒眼神一滯,又開始搖頭晃腦了,身形一閃,便給顧昕語留下一道遠去的背影。
“該死!別想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問不出什麼,顧昕語也是極爲氣惱,她定要將事情弄清楚不可,不然必是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