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的人他就不想了,但還有幾位客人也瞅着呢。
但他們會配合嗎?
“簽字按手印就可以回家了,不配合,現在就去衙門大堂說清楚。”
去衙門,說真說假且不說,也一樣要簽字畫押啊。
“本官過會兒就找御史說說今天的事,要呈到御前的,你們自己想着辦吧。”
怎麼辦?幾人對視一眼,一咬牙,隨着掌櫃的去了。
清海伯惹不起,但他不會殺人放火啊。
渁競天呲牙笑了笑,見於氏還在閉着眼尖叫,無語的很,算計別人那麼厲害,怎麼站在她跟前好好說話都不能的?果然是虧心事做多了,怕她…恩,不能這麼說,她又不是鬼,有手下也用不着自己親自去叫門。
“啪——啪——”
衆人驚呆,只見渁競天一彎腰伸伸手而已,於氏兩側臉頰飛速腫了起來,嘴角有血水滲出。
“啊——”是離着於氏最近的丫鬟,叫的比於氏還刺耳。
渁競天皺眉,一掌劈在其後頸,倒了下去,跟死了一樣。
旁邊人才待要叫,渁競天一揮拳頭,忙捂住了嘴。
“還叫不叫?”渁競天問於氏。
“你這個強盜——”
“啪啪——”
又是兩巴掌,於氏瘦削的臉頰腫脹不堪,跟含了倆肉糰子似的。
“還叫不叫?”
於氏不敢叫了,流下了屈辱的淚水,薄嘴脣嚅嚅喏喏,吐了一顆牙出來。
帶血的。
渁競天:“…本來沒想見血的,可是你叫的我心煩。”
於氏:“…”
黃尚善不知該說什麼好,說實話,看到於氏這模樣,她心底升起一種詭異的快感。
“站起來!”
於氏一抖,想要爬起來,腿卻軟了,拿眼示意丫鬟扶她起來。
那個沒暈的丫鬟哆嗦着把她扶起來。
“掌櫃的,借你雅間一用。”
“您用,您用。”
“寫好沒?按手印,別讓我挨家挨戶去找。”
幾個人哆嗦了下,忙道不敢不敢。
渁競天納悶,自己有這麼嚇人嗎?
扯過於氏胳膊往後一擰,於氏一聲慘叫。
幾個人再次哆嗦。
“走,上去坐。”渁競天看向黃尚善:“那誰,你去跟你家伯爺說,我等着他來砍我頭。”
黃尚善遲疑:“要不要——”
渁競天似笑非笑:“你不去,那跟她一起坐啊。”
於氏一聽急了,顧不得外人面前裝相,叫道:“二弟妹,別站着犯蠢,趕緊叫你大哥來救我啊。啊,啊,不,叫二弟帶人來救我啊。”
黃尚善臉一黑,心疼你相公,用別人相公擋災呢?
一甩手,蹬蹬蹬往外走,一邊揚聲道:“大嫂,我去問問大哥,看咱家誰能救你,大哥就帶誰來。”
於氏還待要說,渁競天手一擰,於氏劇痛,哎喲哎喲叫起來。
渁競天心思一轉,鬆了鬆手,問她:“你男人有沒有什麼寵妾愛妾外頭人兒的?”
於氏一愣:“什麼?”
“我在想,誰都知道我渁競天喜怒無常,殺人如麻,要你的命不要太容易。他要是嫌了你老你醜你沒意思,不來怎麼辦?我豈不是沾惹了人命成全他了?”
於氏一想,額頭汗更多。
渁競天默默想,還真說對了?
於氏又開始叫,這次叫的是扶她那丫鬟:“你趕緊去找伯爺,直接去找伯爺,親自請伯爺過來。”
渁競天的話丫鬟也聽清了,一聽於氏吩咐,忙往外跑。
渁競天押着於氏上了二樓雅間,沒一會兒,掌櫃拿着幾張紙上來,渁競天搭眼一瞧,很真實沒遺漏,下頭都簽了名蓋着鮮紅手印。
“渁寨主,咱可是實話實話。”
“放心,我自己去監察院,絕不牽連你們。”
於氏這會兒沒那麼慌了,聽這一言,臉一白,竟伸手要搶。
渁競天隨手一個手刀劈暈她,又用力在她胸下按了按,沒按斷骨頭,但也傷了她,過年期間怕是於氏不能大喘氣了。
掌櫃看得膽寒,趕緊下了樓。
且說黃尚善知道韋大這會兒不在府裡,但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便坐上馬車慢悠悠在街上走,一面派了人回府打聽。
黃尚善心裡是氣急的,原來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於氏是草包一個,只是站在渁競天面前,聽過幾句謠言而已,就嚇得如此失態,並大言不慚給伯府招禍端。
這只是其次,黃尚善更氣的是於氏的態度。儘管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但面對着那張臉,黃尚善始終有一種婆家人連累她在小姐妹面前丟光了臉的羞愧感,更覺得對不住渁競天,覺得是自己連累她捱罵。
這樣一想,總是將夫君將婆家放在自己前頭的黃尚善也沒以前那般揪心了。
她於氏不是瞧不起渁競天嗎?她不是要自己夫君去得罪人嗎?好,她倒要看看大房是如何的鶼鰈情深,看看韋大會如何反應。
等人問了回來,韋大在清風樓參加詩會,黃尚善不由撇嘴,就韋大那水平,都沒她能寫出意境的。
掉頭去了清風樓,黃尚善要了間清靜的雅間,派人去請韋大。三催四請,韋大才一臉不耐煩的過來。
“二弟妹,你一婦人如何能拋頭露面,還不快快歸家去。”
一臉別打擾我詩興的不悅模樣。
當我願意來呢。喝了兩盞茶,用了幾塊點心的黃尚善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沒露出來。
“我也不想來這種地方。”
韋大一愣,覺得這話不怎麼對味兒。
黃尚善掩下自己鄙夷,將於氏的事情言簡意賅說了,拂了拂衣袖:“話傳到了,我這個婦人便先告辭了。”
韋大聽傻了,見她要走,心裡一急:“哎,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怎麼就走?”
黃尚善大怒,她惹出來的?於氏那張破嘴不是長在她自己臉上的?
“大哥與我爭執無用,那位渁大人說的清楚,若是趕去不及時,怕要祖父上金鑾殿分說了。”
金鑾殿?韋大一陣頭皮發涼,黃尚善趁機走了出去。
纔出門,於氏身邊那個丫鬟氣喘吁吁跑來,看見黃尚善一愣,又急忙去看屋裡。
黃尚善沒瞧她,徑直下了樓。
原來這丫鬟跑到快,先跑回去,正巧清海伯在家,忙回了事情,清海伯好一頓罵,要去見渁競天,但於氏的夫君不能不跟着。
畢竟他纔是於氏的當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