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巧不成書——好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
下班時孟君出門時就被一穿着考究、衣着精緻的人在門口攔了下來, 那女人氣憤高傲而嘲諷的說:“孟小姐似乎總是想做英雄啊!”
看着那人,孟君停住腳步面色淡然開口:“不知餘小姐有何貴幹。”
餘姚輕聲嘲諷一笑,上前一步威逼:“是嗎?還以爲孟小姐會裝作無辜的不認識我呢?”紅脣開開合合, 真的十分討厭。
也不知曉是誰發現了妝容能夠在氣勢上壓人一頭, 這不——除了電視劇, 現實生活中有人想要趾高氣昂的尋人麻煩時, 大紅脣加凌厲妝容, 十幾公分高跟鞋、精緻的紅色裙裝。
擡起眼認真的看着那人,孟君若無其事淡若清風,“這不是餘小姐想要我知曉的嗎?”她或許還應該感謝一下她的刻意, 要不然等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來後,有一個人上門說她老公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她說不定就會立即瘋掉。
跨不過去的檻, 她真心實意的承認她確實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心眼比針孔還小。
餘姚面色一頓,仰着下巴盯着孟君, 這般站在一起就發現她比她高上不少,企圖用外界因素提高自己的壓迫力似乎不錯,只是有人沒有順利的入圈。餘姚再次上前一步湊近孟君質問:“無論是外貌等外在條件,還是學歷等內在條件,孟小姐你說說你有什麼能夠和我比的。”心理戰中想要打敗一個人就必須從內心深處去轟擊一個人最脆弱的地方, 只是有些時候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會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孟君嘲諷的看着那高傲自得的女人, “就憑我不用去給人當小三。”她站的正坐得直,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清清白白掙出來的, 爲何需要自卑和丟臉。
這個世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笑貧不笑娼,曾經的她或許是那個最自卑不過的人,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悲歡離合、陰晴圓缺,她早就不是那個曾經的自己。
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她突然站在鏡子前驚訝一句:“呀,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然後驚訝萬分的摸着自己的臉回想着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就現在來說她對於自己一切的改變都很滿意。
“就憑我不是小三。”
孟君靠近一步強調了一句,餘姚一下子被刺激得不行。
她自己努力的一切現在都打了水漂,沒想到那個迴歸的千金是如此的沒用,竟然連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都掌控不住,她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竹籃打水一場空。
面色一下子變得扭曲,餘姚突然發瘋的衝向前想要抓花孟君的臉,既然她已經毀了爲什麼還要讓害自己的人好過,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就不應該得到,這個事事不如她的人憑什麼以後要站得比她高。
這種扭曲的憤懣一下子衝擊着她那顆心,腦海中、心裡都是一個念頭就是要毀了她、毀了她,對於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容顏了。
孟君感覺到不對,連忙後退一兩步,細長的高跟鞋一下子沒站正,腳一歪她就感覺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餘姚壓迫性的伸着爪子衝過來。
她顧不上平衡自己,伸着手想要先護住自己的臉,腳踝關節處傳來陣痛,整個人向一旁歪過去。
餘姚伸手抓過去,她感覺到自己指甲刮過皮膚帶來的戰慄,用力十分讓她一下子指尖就沾了血。
孟君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傳來穿刺痛,腳扭得更嚴重側身更加不平衡一下子刷在地上,“嘶……”護住頭,她的臀部傳來那種重擊的麻痛。
“老師……老師……”一個少年揹着包從電梯口跑了過來,一個用力將那站着還想走上前的女人推得一個踉蹌,然後蹲下來想要扶倒在地上的人。
他一下子就瞧見了她手背血淋淋一片,上面還包紮着白紗布結果手下又傷了,心中的自責一閃而過,他奮力將人拉了起來,對着不遠處那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女人怒吼。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少年的心中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價值觀,或許之前有人同他講,那誰誰誰是小三,他會事不關己的覺得小三啊,真討厭。那是道德上給定判斷的不對,卻不會讓他真正的想要做什麼,然而現在小三就是比陰溝裡的老鼠還讓人噁心的東西。
何況餘姚給他的痛苦創傷是不可磨滅的,是她的入侵導致了純稚的王子突然就歷經了人世苦難。
餘姚面色難看,看了一眼那少年,憤憤離去……
唐哲連忙問:“老師,你沒事吧 ,我送你去醫院。”
孟君瞧了一眼手上的傷口,最近流年不利老有血光之災,她可能是需要去寺廟拜拜了。
搖了搖頭,她穩住身形鬆開少年,“沒事,我回去用酒精處理一下創口貼包紮一下就好了。”指甲的撓傷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
“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從地上撿起包,她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
唐哲站在原地看着那遠去的身影,其實剛剛在電梯裡他什麼都聽見了,原來一下子覺得高高在上的老師,現在似乎也一下子跌落了凡塵,人生苦難那個人不是咬咬牙、被打落了牙齒就和血吞,面無表情的熬過去,然後就過了。
看着那人,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也並沒有那麼可怕了起來,最起碼他不該絕望的對一切都懷着仇恨的思想,風光霽月不行,那就要活得溫和而美好。
但是對於那種趾高氣昂的壞人,就應該打得人家掉落下來,然後再也爬不上去,就是應該讓那些人也體驗一把卑微的滋味。
孟君忍者不適回到家,拿出醫藥盒就開始自己處理傷口,酒精擦在傷口上刺激得人一陣顫慄,那是一種刺激的痛,原本想要放棄最後還是咬着牙一個狠心將手上的血擦得乾乾淨淨。看着那傷痕,心中感嘆着自己的能力實在是不夠,任何人想要傷害她就隨時過來。塗上藥膏,
貼上創口貼,她第一次生起了不是要好好美好的活着,而是想要做一個可以掌控一切的女強人的念頭。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野心大的人,現在對於這個欺軟怕硬的恐怖生存法則,就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不爭不搶,她的人生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咬着牙摸着腫起來的腳踝,她用着紅油膏將紅腫處揉得火辣辣一片,這樣才能夠好得更快。
電話響起……
“她今天又去找你麻煩了?”男人的聲音溫潤,帶着那麼一絲絲的關懷。
忍者那刺鼻的膏藥味道,孟君嘲諷開口:“這不是託你的福麼,認識這麼一個什麼都完美的女人。”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火氣,“要不然你柯南將人收了算了,也免得這人再出來禍害人了。”
電話被瞬間掛斷,孟君撇了撇嘴,將手機丟在沙發上,開始收拾桌面,她喜歡一切都整整齊齊乾淨的模樣。
這邊柯南平直接氣得差點一拳打在對面的玻璃上,握着緊緊的拳頭,上面青筋暴露,他突然就想放棄,堅持了這麼久,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那個人就是一顆捂不熱的心……
將手鬆開,他打開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東子,晚上的聚會我過去”
那邊連忙傳來一個男人嬉皮笑臉的調笑聲,柯南沉着臉將電話掛掉,繃着臉看着場地下猶如螞蟻一般的芸芸衆生,人生得意須盡歡,他到底在做什麼。
咬上一支菸,讓自己漸漸放鬆下來,心中的那股煩躁越發氣焰高……
孟君收拾好東西,從冰箱中拿出一份慕斯蛋糕,再給自己泡了一杯燕麥,她想直接回房休息休息,或許是該什麼時候抽空去一趟蓮花寺拜拜佛祖。
汲着拖鞋回房,剛坐在牀上掀開薄被,電話聲音再次響起。
“喂,你好!請問是孟妮小姐的姐姐嗎?”
電話裡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孟君聽着腦子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回:“我是。”
“這裡是老街暗色酒吧,孟小姐在這裡喝醉了,麻煩你過來領一下人。”
“她沒事吧?”
“沒事,就是整個人在吧檯上暈乎乎的。”
聽見酒吧時,孟君差點被嚇個半死,畢竟前不久還發生那樣恐怖的事,聽見人家說沒事時鬆了一口氣。
趕緊拿着包,換上一雙舒適一點的運動鞋出門。
走進老街,就感覺到了那一股與其他街道不同的燈紅酒綠,路過一些門口事還能夠隱隱聽見裡面傳出來的燥熱的DJ聲,孟君捏着包帶,心中有那麼一絲忐忑不安。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些地方。
暗色的招牌很大,走了兩步就瞧見了那霓虹燈光彩流動的招牌,孟君深呼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舞池裡有着相互熱舞的年輕人,空氣中飄蕩着嘈雜的動感音樂,孟君四處張望了一下,向吧檯處走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裡趴在桌上睡着的女人。
心中怒火直燒,她難道不知道這些地方危險嗎?
直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