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的聯賽盃我連大名單都沒有進,吉魯帶領着朱魯、拉姆塞、弗裡龐等較少上場的球員2比0輕鬆闖過查爾頓。
週四我坐上了替補席,吉魯依然先發,這是冠軍盃小組賽的第二場,我們的對手是聖彼得堡澤尼特。
說起澤尼特,這家俄羅斯豪門近兩年砸錢砸地特別的瘋狂,出手就是幾千萬,也不問性價比,坊間傳聞澤尼特背後的老闆不僅僅是俄羅斯天然氣這樣的能源巨頭,砸錢行爲跟部分北極熊國內寡頭的洗錢集團也有很大牽連。
不管怎樣,我們只用關心他們在球場上的表現。
也許是砸來的球星過多,澤尼特首輪冠軍盃就主場爆冷輸給了特拉布宗體育,其實土耳其強隊實力也不弱,平時我們新聞接觸的少而已。
我坐在老阿科爾斯身邊,認真地觀察着澤尼特三條線。
其實要看一個球隊買人是真心建隊還是別有用心,看他們買人的偏好就可以猜個大概。真心想建隊壯大實力的,一般是以實用性的中後場球員爲主。而一出手就大筆資金拿下中前場大牌的,除了少數真是鋒線缺人的,其他多半是爲了造勢或者吸引球迷,又或者還有些場外目的。
澤尼特的中前場堪稱強大,巴西國家隊正印中鋒胡爾克身後是幾個大牌和俄羅斯國腳組成的國際縱隊,但防線就偏薄弱了一些。
其實把單個球員一個一個比較,澤尼特重金砸出的陣容也許評價比阿森納還要高,但是足球顯然不是數據所能概括的。真正的足球場不是足球遊戲,用一堆豪華的數據就能所向無敵。
澤尼特的銜接明顯是有問題,球員之間的溝通也不夠,作爲職業球員,我能明顯看出他們不同膚色的球員在場上眼神都沒有交際,這是很可怕的,球員間語言可以不通,但基本的球隊氛圍很重要。
人心纔是最難掌握的東西,足球場上一隊有11個人,這11個人捏成一股繩可以無所不能,哪怕他們都是無名之輩。曾經的狼隊,哪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牌,可當麥卡錫控制所有球員像自己在動手指一樣的時候,我們場上的跑位、補防都變得渾然天成,因此就算面對切爾西也好,曼城也好,我們都不怕。而同樣的11個人,在主教練離去,人心思變的情況下,在利物浦面前有如薄紙一樣脆弱。
阿雅兒曾經給我解釋,很多足球遊戲中的賽果是用複雜的方程式和隨機函數處理,以求模擬出現實的感覺。
可此刻我腳踩着草皮,感受着前面球場吹來的風,身前十幾米就是電視機裡的球星在奔跑,背後是攝影機,再後面是看臺,幾萬人就算輕聲呼吸也是不輕的分貝,何況他們在呼喊。
足球遊戲代替不了綠茵場。
我微笑着,我爲那些滿腦遊戲數據,卻自稱喜愛足球的人可悲,他們一直跟着遊戲規則走,遊戲規則又跟着現實走。今年英足總修改了勞工條列,21歲以下的外籍球員只需要申報就可以,英超每隊是3個名額,英冠5個,以此類推,越往下越寬鬆,這條法令一出,代表着終有一天勞工證會成爲歷史。
我在MSN和四眼昨天聊起過這個話題,四眼順道跟我說了件好玩的事,國內有很多足球遊戲玩家爲了遊戲裡的勞工證無比糾結,寫出了一篇篇攻略和長篇大論討論如何在遊戲裡通過勞工證,當今年勞工法例一修改,立即很多論壇又是新的攻略如雲。
我不禁覺得奇怪,遠在英國的足球勞工法例關中國青年什麼事?僅僅以遊戲而言,無非幾分鐘按下修改器而已,值得花那麼大精力研究嗎?今年規則一改,以前花地勁頭不全白搭了?
四眼回我道:你管的那麼多?大家無非是寂寞而已。
寂寞,就真真正正去穿上短褲和球鞋,去場上踢場真正的足球吧!
我看向草皮上,吉布斯一個飛鏟將胡爾克的球剷下,胡爾克跳起越過了飛鏟,臉上有惱怒,有一絲害怕受傷的驚嚇,有想要進攻報復的慾望。
這些東西,只有真正在足球場邊,才能看得清楚。
我起身,將球一把撥回場邊,澤尼特的球員上來扔界外球。
吉布斯連忙回身去防守澤尼特上來接應的邊路球員。
扔界外球的3號瞧了瞧阿森納的防守陣勢,似乎有點猶豫,舉起球愣了愣,最終決定退後兩步,直接一個手榴彈扔向遠處的胡爾克。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球員後頸的汗水,溼透的球衣,被劃了條血絲的手臂。
已經入涼的秋風吹過我的鼻尖,酋長球場的在十月依然有着燥熱,我能感覺到6萬人呼吸出的二氧化碳營造出的溫度。
我想,足球除了數據和勝負以外,還有很多東西。
默特薩克在後防線飛身而出,將澤尼特的進攻一個大腳解圍。
這也是遊戲設置難以做到的吧?我想,這個賽季以來,在亞當斯和溫格的雙重調教下,默特薩克忽然煥發了第二春,雖然他的表現還不算穩定,可如果以數據來形容,他可謂從以前的防守B級,忽然變成了在A級和S級浮動的高手。
其實每個球員每場球大多都會發揮地偏差一點點,比如心情,體能,天氣,甚至前一晚有沒有“開葷”之類的多少都會影響一點點狀態。
開個玩笑說,張伯倫最近和沃爾科特跑的差不多快,可能沃爾科特略好一點,但如果一天訓練時沃爾科特沒有大便,他也許就會跑輸給張伯倫。
這遊戲怎麼設置?
又如現在場上的澤尼特,我相信胡爾克如果是在阿森納,曼城,巴薩這樣的球隊,一定發揮地又有不同。俄羅斯的球員傳球高效簡潔,但是想象力總是短缺了一些,胡爾克好幾個漂亮的跑位都沒有能獲得支援,只好又回撤拿球。
這些我在場下也看得特別清楚。
時間緩緩地過去,胡爾克的5000萬的身價畢竟還是有料的,他在上半場快結束前打入一球。
阿森納帶着0比1落後進入中場休息,我回身先回休息室,我並不着急,這場球阿森納還是有七成優勢,下半場拼一拼拿下來問題不大。
溫格也不着急,教授拿了個叉子插了一小塊菠蘿,揮揮手讓亞當斯自由發揮,馬上要滿64歲的溫格大概有點培養接班人的意思,老阿科爾斯告訴我,教授過了60以後不止一次想過退休,只是現在的阿森納他還放不下。
槍手還有着幾千萬尾數的債務,球隊也沒能重返巔峰,這些都是皺紋越來越多的教授的牽掛。
我看着教授,露出一個求戰的眼神,溫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他鎮定的神情表示對這場球不太擔心。
“你們在搞什麼?昨天沒睡好嗎?”亞當斯充當起了在球隊倦怠時揮舞皮鞭那個人,“熱爾維尼奧,你不想踢了是不是?你在左邊再給我跑慢點?格曼你前幾場的勁頭去哪了?你是不是隻給鈴鐺傳球不給吉魯傳球?阿森納從來都不準劃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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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曼委屈道:“我真的盡力在傳了。”
我吐了下舌頭,知道此時自己低頭沒表情最恰當,只是連亞當斯都開始叫我鈴鐺了,這個稱呼真是代替了我大名,開始全阿森納通用。
“我會加強和格曼配合的。”吉魯連忙說,也許是波多爾斯基拉去左路後就我們倆輪換,吉魯對我敵意小了很多,畢竟阿森納這麼長賽季,誰要全程單耗下來都不可能,與其我們倆爭個你死我活,不如搞好關係,那至少在前線打累了,還可以跟對方打個招呼,“哥們幫我頂着會,我去打個盹。”
一番教育後,阿森納球員走出休息室,去迎接下一場比賽。
我和格曼走在最後。
“我覺得有點累,最近比賽太多了,在狼隊可從沒試過這樣。”格曼輕聲地跟我抱怨着。
我悄悄拍拍他背,“你別跑那麼猛,你忘記去年上半賽季我在狼隊跑傷那事了?麥克最近還在給你加量,你小心點。”
格曼點了點頭,他也不是鐵做的,在阿森納上位以來,他幾乎是場場大範圍跑動,大幅度拼搶,此刻也覺得有點受不了。
下半場開始,被訓過的槍手們加了把力。
科斯切爾尼在禁區內混戰扳平比分,卡索拉一個漂亮的任意球反超。
70分鐘,我換下吉魯,吉魯滿頭大汗地跑了下來,他熱情地跟我一拍手,連續3場打了200分鐘,他也累的夠嗆。
我上場後也沒能有什麼表現,澤尼特無力反撲,阿森納球員想着週末還有比賽,留力收官。
2比1的比分標誌着槍手已經連勝了1個多月。
我跟澤尼特球員交換過球衣,剛剛走到場邊,保羅過來對我說:“走,今天你得接受採訪。”
採訪?我其實一直挺怕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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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隊輸了巴西8比0啊,8比0,巴西也不厚道,一幫狂人全部先發,打個X隊,你們巴西至於把奧斯卡、胡爾克、內馬爾全部先發嗎?賽後新聞“雖然取得了大勝,但巴西媒體依然不買賬,許多媒體賽後都表示,中國隊太弱,這場比賽並沒有鍛鍊價值。”我XXX。所以今天文有點憤青,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