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八十一條生命消失!(王世華的大女兒王金翠說死了八十一人,也有人說是三十三人)
而這,只是牛欄村慘案的一部,緊接着就上演了牛欄村遭遇戰,證明了這些精挑細選的特務連隊員的勇猛之氣.
站在熊熊燃燒中的羅家祠堂前,雖然裡面的慘叫聲已經消失,可楊三豐面色依舊陰沉,緊抿着薄嘴脣,雙眸閃爍這兇光,緊握這雙槍,渾身殺氣濃烈,暴戾之意一覽無餘嗎,放佛覺得殺了這麼多人還不過癮似的。
“報告連長!古井村的援兵正從西北面向此趕來,距離不到兩裡地。”楊三豐身上的殺氣讓手下也暗暗心驚,不敢露出絲毫笑意,道:“請您指示!”
“有多少人?”
“一百多人。”
“二班立即到小道的左邊半山腰上埋伏,三班到小道右邊的小溝裡埋伏,以機槍聲爲號,一起殺出,給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來記狠的。”
此時,特務連算上楊三豐,只有八十八人,而對方的人數幾乎有他們的一倍。可看着楊三豐那滿目精光,誰敢多言……有好事者分析,楊三豐之所以如此嗜殺,估計跟其從小在土匪窩子裡的經歷有關,尤其是義父義兄慘死,給他很大的刺激,才讓他有些心理變態。至於說他是否還經歷過別的事,很遺憾,筆者沒有確鑿的證據,本着儘量真實的原則,自然不好說。但不管怎麼說,他殺的人,哪怕算在王世華頭上,也說得過去。而這,也成爲後來把王世華定爲與烈士還是土匪的一個巨大爭議點。
按說,楊三豐如此吩咐,必定是要做個口袋陣讓對方鑽,這在戰術上絕對正確,可不知他是殺紅了眼還是怎麼想的,明明很理智的下令,但當他帶着手下,順着村子小道來到村西頭,一看見那由火把形成的火龍飛速而來,最前面相距他不到兩百米,他的眼睛紅了。居然一躍而起,帶着弟兄們悄無聲息的衝過去。
“前面是麼子人?”
“噠!噠!噠……”
“砰!砰!砰……”
“啪!啪!啪……”
楊三豐沒有答話,而是端着輕機槍直接扣動扳機。他一動手,手下自然不會客氣,一時間,子彈如雨般的向對方傾瀉而去。一下子就將對方打的大亂,火力完全被壓制。
而楊三豐從槍聲中聽出對方只有快槍,連挺輕機槍都沒有,立馬仗着武器的精良和對方打亂之機,邊打邊猛衝過去。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楊三豐這樣的猛將帶頭,手下們又豈會怯懦,紛紛跟隨。
他們這一衝,對方就更爲慌亂,不是轉身就跑就是往兩邊躲避。
而剛氣喘吁吁來到小溝邊,正打算按楊三豐的命令打對方伏擊,一聽機槍聲,哪還敢耽誤,只能爬起來就邊打邊衝。左邊的二班根本就沒來到半山腰,跑到一半,聽見機槍聲,趕緊往山下衝。
這兩個班一左一右的撲過來,形成趕鴨子似的三面合攻。讓那些正往小道兩邊跑的援兵,只能驚恐的往後面跑。
這時,一個細節體現出了楊三豐等人的心狠手毒。
一路所過,無論是跪地舉槍投降的,還是倒在地上的,不論死活,全都被補了一槍。
順着小道一路追殺下去,眼看就要追到古井村了。突然……
“砰!砰!砰……”
從前面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槍聲。
楊三豐真是殺紅了眼,居然端着輕機槍還想衝。被一旁的蝦米一把撲倒在地。
“連長,來時家主特意囑咐過,我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絕不能跟對方硬碰硬……古井村已經做好準備,有了拼死之心,我們這麼強攻,損失肯定大,還是先撤退吧?”
楊三豐漸漸冷靜下來,看看周圍,無奈,只能憤恨的下令撤退。
血洗牛欄村,楊三豐一戰成名,全州震動!雖然最多的一次也只是殺了向家上百人,可積少成多,啃的又是向家的根基,總不能放任不管吧?可特務連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足夠吞下一些不大的村落,你要派大股部隊圍剿,王家的三路大軍可一直穩紮穩打的前進,人數本就是劣勢的向家,哪能抽調出幾千兵馬?要派少了,還指不定誰圍剿誰了?更何況,楊三豐接下來改變策略,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亂打,你就算派兵圍剿,也只能在其屁股後面吃灰。
尤其對一些依附向家存在的小勢力,更是提心吊膽,只因楊三豐發話,屠殺的主要對象就是這些依附向家的人。
而楊三豐越殺越狠毒,作戰兇猛如狼,手段無所不用,甚至連往井水裡投毒,捉孩子威逼大人來救援而將其全部打死等等惡毒之事都幹得出。哪怕遇到大的村子,也敢撲上去咬一口後才走,其所過之處,留下一條條血跡,把特種部隊這種臨機性運動游擊戰發揮的淋漓盡致。在他血狼的威名震懾下,迫使向家所有小村落的村民都向大村子靠攏,而每個大村子都必然會留下一部分兵力來防止被楊三豐血洗,從而極大的牽制了向家的兵力……楊三豐的血狼名聲就此出現並被向家人廣爲憎恨。打到後來,楊三豐的名氣或者說震懾力大到:他缺少補給時,只要派個人到向家的村落裡說“給我多少多少糧食和子彈,我就不打你們村”,對方不論是千**寨還是上百人的小村子,十有八九都會乖乖地就範,依言而行。
而殺紅眼了的特務連如魔怔般,連偶爾碰到的非向家商隊也沒放過,開始向‘除了主子外,放眼世界,全是敵人’的至高境界轉變。
順帶說點題外事:正是牛欄村那兩個跑掉的小孩,長大後來報仇,要不是尚小花的兒子彭寬書拼命庇護,加上王家人和許多受過王世華夫妻恩惠的人暗中保護,張翠雲絕對活不過文革。而王世貴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從臺灣寫信回來,也不會被其直接蓋上查無此人的章子,把信打發回去,讓王世貴以爲王世華的後代都死絕了,此生都不敢回來祭祖……王世華救了正要被砍頭的尚小花和她的兒子彭寬書,他的後代被彭寬書大恩相報;而楊三豐血洗牛欄村,王世華的後代遭其報復。所以說,因果關係,冥冥中自有其存在的道理。
有意思的是,這兩個孩子長大後寫了本書,講述的就是牛欄村慘案,卻對四姓大戰的起因用春秋筆法一筆帶過,而對後來向家人對王家人的血腥報復也是輕描淡寫,只是着重刻畫王家人的兇殘,向家人的無辜。想用現代人的眼光和思想,去描述當時的慘案,博取同情,更不考慮當時宗族大戰的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筆者爲此不平,特來重塑!
“家主,大家已經到作戰室了,您看……”
“跟三豐那邊的電臺還沒聯繫上麼?”
“昨天中午之後,就一直聯繫不上。我問過了,可能是因爲地形或者山林的原因,一時聯繫不上,也屬正常。”
“讓電訊室的人不停的聯繫,不要錯過任何機會。”
“是!”
來到臨時作戰室,隨意的給衆人回了個軍禮,來到沙盤前,王世華卻笑着問情報負責人靜叔:“靜叔,石頭和虎叔他們都到哪了?”
“報告團座,石頭率領的左路大軍,已經打到三峽關,向鼎民帶領着五千人馬在此防守。就剛收到的電報來看,再有個一兩天,此關必破。”
衆人聽到這話,各個面帶笑意,神情輕鬆。
“老虎帶着右路大軍,已經打到了米碗破,向仁民帶着七千人馬依山防禦,虎叔正日夜攻打。就今早收到的電報來看,虎叔因武器精良之優,打的向家人根本不敢露頭還擊,我們王家佔據着絕對的上風。”說完,還特意怕了下王世華的馬屁:“這都是團座先見之明之功,早早地就爲我王家謀取了這麼多精良的武器彈藥,否則,光靠人命來死拼,就算依舊有如今的速度的氣勢,但這人命恐怕得損失很多。”
王世華笑眯眯地接受了這記馬屁,點點頭,笑道:“給他倆發電報,提醒不要得意忘形,免得一個大意,讓敵人偷襲成功。同時給他們再三強調,打下關口後,要穩紮穩打,步步爲營,形成三路大軍齊頭並進,不給敵人任何空子可鑽。等我們三路大軍彙集於向家城下時,我親自給他倆慶功。”
“團座英明!”
“好了,現在我們談談眼前這道土關和後面的一線天該怎麼打。靜叔,你先把蒐集到的情報給大家講講。”
“是!”
靜叔上前,拿起指揮棒,指着沙盤上土關及其周圍的地形,正色道:“結合偵察營的查探和內線的報告,土關及其後的一線天,本有向家四千兵馬駐守,昨日傍晚,向家的太子爺親自帶着一萬援兵趕到……目前,土關上駐紮着六千人馬,由向鼎天親自坐鎮,剩下八千人全被放在一線天,由向家老二向仁義統帥……”
“在武器方面,原本,土關的東、西兩道城門各部署六門土炮,南、北兩道城門上各部署八門土炮。只是,昨夜向鼎天帶着大量武器彈藥而來,包括十挺輕機槍和兩挺重機槍,其中尤爲要注意的是,他不僅帶來了二十門土炮,還帶來了向家僅有的九門小鋼炮……至於這些武器到底被安置在哪兒,正在全力調查之中,相信不久就會搞清楚。”說完,還對王世華敬了個軍禮,道:“家主,目前就是這些。”
“好了,大致情況大家都瞭解了,下面,請諸位發表一下高見,看看我們該怎麼先啃下土關城這塊硬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