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聖?塔多卡拉學院混了近三天的時間,說實話,這所學校的老師都是上位的魔法師,弗雷格還真不敢冒險把暗界的生物召喚出來。更何況這裡是貴族學院,它意味着更緊密的保護措施,包括許多隱形的結界系統和一大堆複雜的魔法陣。
這個在普通人看來沒有什麼奇怪地方的學院,在弗雷格和銀看來就像一個被層層防護網包圍起來的監獄。
因爲這是一所歷史非常悠久的學院,那些從大戰時候留下來的魔法陣和結界依然會對暗界生物產生巨大的影響。
“啊,看過去真像被蜘蛛絲包起來的美餐。”弗雷格站在樹枝上看着落日餘光下的聖?塔多卡拉學院。
“我記得你討厭蜘蛛?”摟住自己腰的少年以清澈的聲音問。
“是的,但是銀,它看起來的確是這樣的。”弗雷格輕輕的說。
初秋的天晴晴朗而涼爽,風吹過來完全沒有夏天的熱浪。
身後的少年身體已經比自己高了,這對弗雷格來說是個不爭的事實。當然,對於暗界守門人來說,他們理所當然擁有完美勻稱的體格和精緻美麗的五官。
他們就像是在遠古時期生活的一個神秘種族。他們背棄衆神,毫不猶豫的投身入黑暗,即使在黑暗中,他們依然保持着高貴優雅的姿態和無比強大的魔法力量,永遠不會生病衰老的身體和無窮的智慧。
隱沒在黑暗之中的暗精靈,像一些古老的傳說中記載着的,他們擁有銀色的頭髮和清澈的眼睛,優雅至極的動作和無比強大的力量。
“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身後的少年好奇的問。
“爲什麼我們要站樹上?”弗雷格側過臉——他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能在樹上保持平衡,所以他把自己的動作幅度儘量的放小。
“噢,我覺得如果在下面的話會被別人發現。”銀用一副謹慎的口氣說,並且收緊攬住弗雷格腰的手臂。
“可是我們就是要被克拉克發現啊。”弗雷格把頭轉回去,側着頭講話實在夠累的,尤其當風吹過樹枝的時候,那根纖細的樹枝還會搖擺兩下——真不知道它爲什麼不乾脆斷掉,真虧它還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噢,所以我們要在克拉克到之前不被別的人發現啊,”銀理所當然的說,他的臉頰貼在弗雷格的頭頂,皮膚感覺那髮絲的柔順和細緻。
弗雷格抿抿嘴,好像找不出反駁的話。兩個人的身體幾乎靠在一起,讓他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尤其當樹枝輕輕擺動的時候,他們的身體相擦,竄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當然,弗雷格到了這樣的年紀,如果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的話,他就是傻瓜。(也許他本來就是(╯▽╰))
“別挨我那麼近……”弗雷格在銀懷裡抗議,並且試圖把銀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
“噢,抱歉,我猜如果放開你,你一定會掉下去的。”銀溫熱的氣息拂在弗雷格的耳邊,有些癢癢的,咬了咬脣,不可否認這是事實。
“喂,你們什麼時候下來!”克拉克的聲音從樹下面傳上來。
弗雷格向腳下望去,枝葉層層疊疊,覆蓋的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不過的確是克拉克的聲音。
“下去吧。”弗雷格在銀懷裡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抱着我。”銀輕輕的說。
弗雷格猶豫了一下,慢慢的側過身,伸手摟住銀的頸項,銀伸手將他抱起來。
弗雷格忽然想起,以前都是他這樣抱着銀,那時候銀很瘦很瘦,沒想到現在轉變成這樣一個少年人。他很認真的點點頭,果然青春期的伙食是很重要的。
銀抱着弗雷格從樹上落下來,身體輕盈而敏捷,雖然他抱着一個人,但是平衡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讓弗雷格再次想到了那個遺失在歷史的塵埃中的古老優雅的暗精靈種族。
在樹下的的確是克拉克,她穿着聖?塔多卡拉的女僕制服,黑色的眼睛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調情也不一定要去樹上吧?”
“你在誤導小孩,”弗雷格不滿的看了一眼他的召喚生物,“調情這個詞顯然不能用在這裡,”然後轉頭看向銀,“明白嗎,銀?”
銀將弗雷格輕輕的放下來,有些不捨的離開他的身體,然後面對弗雷格正直的黑色眼睛,他乖乖的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有些不以爲然,覺得克拉克在這個時候用這個詞還不錯,只是她未免出聲太早。
克拉克伸手錶示暫停,然後開始說話:“你們找到那位魔法師了沒有?”
“還沒,”弗雷格和銀誠實的搖了搖頭。
克拉克皺了皺眉頭:“這個學校裡都是一些貴族子弟和高級法師,我很容易被發現,你們動作最好快一點。”
“我們在盡力嘛,可是蝴蝶的力量太小,很容易被結界的力量影響,放出來不太合適,”弗雷格做了一個手勢,“但是格蕾肯定是在學校裡。”
“我一直覺得奇怪,如果她被魔法師公會通緝的話,她怎麼還會跑到這個地方來?”銀忽然說,“所有的光明教會魔法師都屬於魔法師公會不是嗎?”
“格蕾在這裡有個很好的朋友,我猜她是想來這裡避下風頭,但是卻失蹤了。”弗雷格輕輕的說。
“失蹤的定義?”
“沒有人能找到她,但是她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蝴蝶飛回來了,說明她的另一半處在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弗雷格輕輕的說,“危險的,但是短時間不會致命的地方。”
“也許是周圍結界的影響,那些笨蝴蝶會以爲結界是危險的地方,所以她飛回了城堡,”銀聳聳肩膀說,“也許格蕾根本沒遇到危險。”
“別低估暗界生物的智商好嗎?”弗雷格挑挑眉,“我說,他們好歹是你的同類。”
“他們當然不是。”銀理所當然的說,“我可不會有這樣的同類,想想水裡的那隻猴子,你覺得我跟他會是同類嗎?”
“誰知道呢,”弗雷格小聲嘀咕了一聲,當然銀的說法的確是有可能的。
“那現在怎麼辦?”克拉克雙手抱住肩膀,“我在這個學校裡呆不久,這裡的結界太複雜了,到處是一些古老但是一直在運行的結界。”
“你知道格蕾的朋友是誰嗎?也許我們應該去拜訪他一下?”銀墨藍色的眼睛看着弗雷格,“我不太喜歡這裡的生活。”
“我覺得你裝起紈絝子弟來挺像的,”弗雷格說,“格蕾的朋友嗎?我不確定他認不認的出是我,也許是該去問一下?”
聖?塔多卡拉學院的老師們有單獨的居住區,那裡一點也不輸給貴族學生的居住環境。
弗雷格整了整衣服,他不太喜歡穿學生的袍子,而且也不喜歡這個顏色,這樣被人家看見會覺得他很沒有立場。
他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還是敲響了面前的門,這次他沒有帶銀來。雖然銀看起來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但是他畢竟是暗界的守門人,他身上總有些氣質是掩蓋不了的,他與人類是有區別的。
住在這所房子的裡魔法師是個細心的傢伙,從弗雷格以前和他的接觸中就能知道,所以他要儘可能避免讓銀和他見面。雖然這樣做引起了銀的不快,不過這還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這是作爲一個家長的責任。
一會兒門被輕輕的從內打開,溫暖的燈光照射出來,弗雷格的面前站着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有一頭淺紅色的頭髮以及大陸上少見的紅色眼睛,這讓她看上去年紀小了不少。她披着一件鮮豔的紅色斗篷,配上她眼睛頭髮的顏色,給人一種炫目的感覺。
她站在門口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個豪爽的笑容:“噢,弗雷格,沒想到你會來,請進吧。”
弗雷格微微點了點頭,向她身後的房間看了一眼。
很漂亮,甚至接近奢侈的房間。弗雷格知道她出身平民,魔法師的殊榮讓她一步登天,而她就職的聖?塔多卡拉學院絕對是以優渥的待遇著稱的學院。
“我有個學生在,不過他馬上要走了,請進來吧。”女人露出笑容,側過身將弗雷格讓進房間。
走過玄關後是一個巨大的客廳,中間的水晶吊燈垂直下來,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好像一顆顆碎了的鑽石。
這時候有一個青年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弗雷格不禁皺皺眉頭,他認識這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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