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徐州遇真君
南下的時候,韓丹一行人馬是從翼州,中州經吳州到蘇州運州的。這次北上京城,韓丹選擇了另一條路,決定從蘇北進入青州經翼州回返京師。
地皇曆六十三年三月,北歸的車馬隊橫渡盤江後已是進入了蘇北徐州地界。徐州自古以來是蘇北重鎮,也是水路交匯之地,大運河也途經徐州。徐州城地處北方,已是屬於燕北平原地帶,往西行可至中州,北上可進入青州,是北上京師及南下江南的咽喉之地,人口稠密,商貿往來也十分頻繁,雖不及江南,也是頗爲可觀,主要經營鹽等物資。朝廷特設巡鹽道監督管理鹽務,爲四品官員,雖是官位不高,卻是權利不小。
三月十五日,韓丹一行已是到得徐州城外十里,徐州知府王德蔡已是早在城門外候着晉王的車架了。韓丹在運州住了一年,蘇州各府的知府都不是蠢笨之人,已是都前往運州覲見過晉王的,並跟隨王爺登過靈隱寺上香拜佛的,現在蘇州各級官員是每日清晨都會念誦佛經,一是精神健旺,二是以表忠心,何樂而不爲呢?
車輪聲響,馬蹄聲脆,轉眼間幾百人的車隊、馬隊已是到得城門下。車廂內,韓丹正在閱讀治國韜略,即是提升自己的處理政務的思路和能力,也算是修煉武道之餘的調劑,有時候也得注意舒緩一下,就當是勞逸結合吧。旁邊白蝶衣和吳眉韻正逗弄着恩賜,如今偶爾吳眉韻也會到韓丹的馬車中,她心裡也慢慢地、漸漸接受習慣了在王爺的身邊。車廂外傳來了馬公公的聲音:“稟王爺,已是到了徐州城外。徐州知府王德蔡正在城門口迎接王爺。”,韓丹聞言,放下手中的書道:“讓他過來吧。”,韓丹推開車廂門下了馬車,馬公公將王德蔡傳了過來,“參加王爺”,王德蔡連忙行禮道,“王大人,免禮,快起來吧,本王這次到徐州要叨擾你了。”韓丹讓王德蔡起身,王德蔡越發恭敬道:“王爺擡愛了,能伺候王爺,是臣的福份了。”。隨即,在王德蔡知府的陪同下,韓丹進入了徐州城,在知府衙門安頓。當夜,徐州各級屬官由知府大人率領爲晉王安排了晚宴,氣氛濃烈,各官員是對晉王歌功頌德,稱王爺乃是賢王,即完成了陛下的旨意,又掃除貪官污吏,除暴安良,更是難得的孝心感天,爲陛下祈福,他們都是爲王爺的行爲所感動,現在也是每日誦經爲陛下,爲王爺祈福,並在家中供奉了王爺的金身和佛字,日夜禮拜。韓丹是聽得十分受用,但還是難免敲打了他們一番,既要爲陛下祈福保佑大燕,也要勤勉政事,爲官清明,不然他絕不留情,必先斬後奏,以正朝廷律法。各官員都積極表態,定嚴按王爺之令行事。王德蔡及徐州各官員是爭相敬王爺的酒,韓丹也是來者不拒,好不高興。宴席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韓丹是不勝酒力,先行告退,由馬公公讓內侍宮女扶着回後院廂房,此時白蝶衣已是入睡休息了,吳眉韻聽說王爺醉酒後,就帶着春霞過來了,讓春霞爲他洗漱更衣,並幫着扶到了榻上,春霞出去熬製醒酒的蔘湯去了。吳眉韻坐在牀榻邊,爲韓丹擦拭額頭,併爲他整理蓋好被子,韓丹伸手抓住吳眉韻的手,閉着眼呢喃道:“眉韻,本王想你…”,吳眉韻聽得心裡十分溫暖,忽然,韓丹伸手抱住了她,一把拉在懷裡,半睜開醉眼,看着美麗絕倫的玉臉,盯着誘人的紅脣,吻了下去…,屋外,春霞端着湯藥走到門口,聽見屋裡傳來的令人心跳加快的聲音,紅着臉悄悄退去了,只留屋內一片春色。今夜應是花前月下,今夜又是郎情妾意。
第二日天還沒亮,韓丹是準時醒來,看着身邊半露着玉肩,臉上紅雲未消,正熟睡着的吳眉韻,內心十分溫馨,更是對她充滿愛憐,輕吻了下她的臉龐,爲她蓋好被子,起身出門去了。
韓丹只覺神清氣爽,又開始了一天的武道修煉。最後練起了《明王鍛骨成佛錄》,這過去的兩個月,因是有信仰香火之力對肉身的沖刷,煉骨的效率又是有所提升了,韓丹又是打通了六塊骨頭,共計已煉化全身七十一塊骨頭了,快有全身五分之一了。
快午時的時候,吳眉韻醒了過來,想起了昨夜,心中有些羞澀卻又充滿了甜蜜,她感覺到了幸福,本以爲突逢大變今生已是灰暗絕望的餘生了,誰知又是柳暗花明,只要能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她也別無所求了。這時,春霞進來了,她問道:“霞兒,王爺呢?”,春霞忙過來幫着她邊更衣梳髮邊回道:“娘娘,王爺在院外練武呢。其實王爺也挺不容易的,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拳,還要處理這麼多事,見這麼多人。沒有空閒的時間,有時想你都不敢告訴你,王爺擔心你還一時不能接受他,有時晚上奴婢都聽見王爺夢裡叫娘娘的名字,奴婢都不敢告訴娘娘,現在可好了,娘娘終於接受王爺了,和王爺一起了。”,吳眉韻聽着春霞的話,只感覺心裡一酸,畢竟他也是孩子的父王啊,拉着春霞的手:“春霞,你受累了,要多照顧王爺,我也會的,就只怕我年老珠黃,王爺不久也會忘了我的”,春霞聞言:“娘娘說哪裡話呢,奴婢自是會服侍好王爺的。娘娘正是一代佳人,美麗絕世,和婉君側妃也是不遑多讓的,還要勝幾分,而且又有了小世子,王爺更是會疼愛娘娘的。”,吳眉韻平時也是沒少聽婉君側妃的事,知道她也十分漂亮,人間少有的。正是剛收拾妥當,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已是到午時了,王爺請娘娘過去用膳。她隨即在春霞的伺候下去了前廳。
午時,韓丹與白蝶衣和吳眉韻用完膳食後,正在飲茶養胃。馬公公來報:“王爺,衙門外來了四位道人要求見王爺。”,韓丹聽得一愣,會有修道之人要見他,遂問道:“是哪裡的道人?可曾說明何事?”,馬公公道:“並無說明,但俱都氣宇不凡。”,這時旁邊伊老感應了一下對韓丹道:“王爺,其中一人是元嬰真君,兩位是金丹真人,一位武宗中期。”,韓丹聞言:“那傳他們進來吧”。有伊老在身邊,他也不會太擔心,而且一般的武宗和金丹真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伊老感應的時候,徐州知府衙門外站着的四位道人中爲首的一位閉着眼的白髮老道,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伊老既然能感應到他們,這老道也能察覺到剛纔有人在窺視他們,旁邊的一位黑袍濃須的道人見此問道:“師叔,怎麼了?”,那白髮老道說道:“這位王爺身邊有高手啊!”,另一位道人問道:“師叔,也是元嬰前輩嗎?”,老道搖頭:“是武聖。”,正此時,有侍衛過來請他們進府。
不一會兒,馬公公領着四位道人走入大堂,韓丹擡頭一看,只見爲首者是一個身着銀色道袍,揹負寶劍,白髮白鬚的老道,但是面容紅潤,臉上不見皺紋,可謂是鶴髮童顏,身材修長,是一個的儒雅的道人。身後跟着三位道人,一位是黑袍濃須的道人,一位是身材富態的白衣中年道人,最後是一個身材高大,四十多歲的俊朗道人,身着藍色道袍,揹負寶劍。四位道人也在打量晉王,果真是傳說中的金髮碧眼,身材高大雄壯,充滿陽剛氣息,看外貌有十六歲左右。
四位道人稽首行禮道:“參加王爺。”,韓丹說道:“四位道長客氣了,請坐。”,待四位道人入座後,自有內侍上茶。韓丹問道:“不知四位道長如何稱呼?尋本王又有何事?”,爲首老道回道:“回王爺話,老道號泰山子,也被同道稱爲泰山真君,來自泰山派,這位黑袍濃須道人是老道的師侄蒼松子,這位白袍道人也是老道的師侄蒼翠子,俱是金丹修爲,這位藍袍負劍道人也是老道我的師侄蒼瀾子,武宗中期修爲。”,韓丹聞言對泰山子說道:“原來是泰山的元嬰真君前輩,本王有禮了。不知真君前輩爲何而來。”,泰山真君回道:“晉王客氣了,王爺的賢名,我等已是聽說過了,老道想和王爺提前結個善緣,我這三位師侄是在山中靜極思動,又是修爲遇到瓶頸,想下山歷練突破,剛到徐州,恰好聽聞王爺也是到了徐州,因此想到王爺麾下效力,老道我只好厚顏來求見王爺了。”,韓丹聞言笑道:“真君前輩說笑了,能得前輩看重,本王自是高興,三位道長願來相助本王,本王自是喜不自勝,誠心開門相迎。”,泰山真君聽聞韓丹所言,對着三位師侄道:“既然王爺已經同意,那你等就在王爺麾下效力,一切按王爺之命行事,否則按宗法處置。”,蒼松子,蒼翠子,蒼瀾子聞言領命,並對韓丹再次拜道:“參見王爺。”,韓丹心裡自是知道,這泰山子肯定是知道了衡山派的選擇,因此也是對他提前進行投資,都是老狐狸。隨後泰山子看向一旁的伊老行禮道:“泰山子見過同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伊老回禮道:“老夫伊士力,見過真君。”,韓丹連忙道:“伊老是本王的族人和長輩。”。泰山子又與韓丹及伊老聊了一陣,就告辭離去了,並邀請晉王路過泰山時務必做客泰山派。留下了蒼松子,蒼翠子,蒼瀾子在韓丹這裡,韓丹將他們劃歸地藏司中,皆封爲護法長老。地藏司的實力是越發強盛了,現已有玉真子,蒼瀾子兩位武宗,蒼松子,蒼翠子兩位新加入的金丹真人,由伊老統管,再加上高進這個武宗,衆多的武師高手,韓丹手中的實力已是達到了江湖中頂尖宗門的勢力了。
晚間的時候,韓丹派人將徐州知府王德蔡請了過來,與他密談了一個時辰,讓他注意徐州鹽道的事,必須時刻注意,如若有貪污腐敗的,要嚴查處理,儘量把鹽務掌握在手裡,韓丹不會擔心王德蔡的忠心問題,只要每日唸誦《始佛金剛經》,信仰了佛,那以後必是虔誠的信徒,當然這對王德蔡也有好處的,韓丹的實力越強,信徒們得到的反饋也就越大。
第三日,韓丹在徐州知府王德蔡大人的恭送下離開徐州北上了。過了徐州就是踏入青州了,回京的路程也就走了快一半了,預計六月底可達京師。
正是:路過徐州遇真君,天助晉王納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