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蝶衣的師兄
滄州,乃至翼州,這一個月以來,宛如從喧譁的鬧市突然來到了幽靜的山間。不見了紈絝子弟的飛鷹走馬,尋花問柳,也不見江湖人士的鬥劍比武,縱橫來去,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整個翼州,風平浪靜,官場清明,民間有序。上至巡撫,知府,下至知縣,小吏,都兢兢業業。
河神幫,覆滅了,收繳的金銀多達千萬兩,已封存上繳朝廷,解救的婦女也已各自送還原籍地。這件事上傳朝廷後,引起百官震動,皇上也是大發雷霆,主要是蠱惑百姓信仰邪神,這是動亂朝政,禍亂天下的根源啊,一旦藉機得勢鼓動百姓揭竿而起,就會天下板蕩,因此此事必不能容。皇上下旨全天下徹查此類事情,嚴禁蠱惑百姓,一律不得信奉邪神,違者以謀反論處。
一個月的光景,韓丹又煉化了兩塊骨頭,已是共計鍛打煉成了二十塊骨頭。這日練完武道後,正在堂中喝茶,尋思滄州事了,也該繼續南下了。前天京師來了旨意,皇上褒獎了他,對他處理的這件事十分滿意,也重重斥責了翼州巡撫劉北進及滄州知府何平東,若不是晉王已經對其處罰,此次必罷官免職,不斬首示衆都算是好的了。反而使得劉北進與何平東越發感激晉王殿下,這一個月是唯晉王之命從之,也算是韓丹意外收服了兩個朝臣的心。心裡正自思量間,就聽馬公公來報,“殿下,白姑娘來求見王爺你。”,馬公公心裡尋思,這白姑娘也是一個天仙兒似的美女,萬一哪天成了王爺的女人也說不好呢,所以對她還是十分客氣的,他感覺王爺比較喜歡成熟的,比王爺大的美人兒,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去,只能爛在自己肚子裡。晉王可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然非弄死他不可。韓丹聞言後,也是一愣,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沒與這個白蝶衣接觸過,自從救她回來後,就安置在府裡養傷,也沒見過她,最近她也找來幾次了,韓丹知道她想離去,也沒見她,因爲他讓封城戒嚴,處理河神幫的事,也不好就放她一人離城而去,免得自己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現今滄州,以及整個翼州的事已是處理完了,也不好不見了,而且他也準備繼續南下了。隨即,吩咐馬公公,“讓她進來吧”,馬公公聞言,轉身給白姑娘傳話去了。
不一會兒,韓丹就見白蝶衣走了進來,白蝶衣身着白衣,個子在女人中是比較挺高的了,有六尺五,面罩白紗,露出眉眼,眉似遠山之黛,眼似夜空之月,雖是被面紗遮住大半容貌,但看輪廓,也是美人兒之相,身材高挑窈窕,豐胸細腰翹圓臀,柳眉明目俏容顏。世上不可多得,人間只此一例。白蝶衣見韓丹坐於堂上飲茶,雖覺得他才十五歲,在民間還是個少年,但這卻是皇家,是王爺,卻也不敢看輕他,也不敢無禮,屈膝行禮道:“民女參加王爺。”,韓丹道:“白姑娘免禮,快快請起,不知白姑娘找本王有何事?”,白蝶衣回道:“民女是來向王爺辭行的。”,韓丹問道:“嗯,白姑娘是準備去哪裡呢?”,白蝶衣說道:“王爺,我已出來近半年了,準備先回衡山派。”,韓丹聞言對白蝶衣說道:“白姑娘,本王準備明日就離開滄州南下了,不如你明日和本王一起出城,可以護送你一段路。”,白蝶衣聞言也不好拒絕,遂同意說道,“那有勞王爺了。”,韓丹留她喝茶,請她介紹一下衡山派的情況。侍女爲她奉上了一杯運州東湖貢茶綠龍春,白蝶衣動作優美的素手輕擡,掀起下巴絲巾一角小酌了一口,雖沒見真容,但卻更見賞心悅目。白蝶衣聲音好似黃鸝,緩緩道:“王爺,衡山派宗主玉衡子師伯是武宗中期修爲,三位長老爲玉真子,玉磯子,玉抒子師叔,皆是武宗初期。我還有六位師兄,三位師姐,是十大弟子,都是武師修爲,其中大師兄賈鄭景是武師後期大成修爲,最有可能突破武宗,最是受掌門器重,大師兄也是掌門師伯的關門弟子。”,韓丹聞言對衡山派有了更清晰的瞭解。又聊了一會白蝶衣感覺坐得不是很自在便告辭離去了。
翌日,韓丹練完武道後,就吩咐馬公公傳令午時出發。轉眼間就到了午時,滄州知府衙門外,南下車隊已是準備妥當,只等晉王就位就可出發。韓丹在伊老、高進和馬公公的簇擁下走出知府衙門,後面跟着翼州巡撫劉北進及滄州知府何平東,這二位大人現已是投入了晉王的麾下。白蝶衣也是尾隨着韓丹身後出得大門來,最後是幾個宮女太監。韓丹的馬車已是停在了臺階下,後面一輛馬車是爲白蝶衣準備的。韓丹緩步走下臺階,正準備登上馬車。
正在此時,突然從對面屋檐上飛身而下三個人影,一個奔向白蝶衣,其他兩個飛掠向韓丹之處,半空中一聲劍鳴,兩把長劍刺向韓丹的背部,誰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於行刺,都沒有反應過來,韓丹背對來人之劍,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全身皮肉可以說已是刀槍不入了,也沒有感覺到壓制自身不得動彈的意境氣息,沒有壓抑的感覺,他可不相信有武聖會來刺殺他,武聖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人間罕見了,整個天下不足十指之數。而且伊老就在身邊,不用在意小小刺殺。韓丹根本沒有轉身繼續登上馬車,可是這卻嚇壞了身邊周圍的人,馬公公急忙撲向韓丹身後準備以自已的身體爲晉王擋劍,侍衛們也圍了上來,劉北進和何平東兩位大人嚇得尖叫:“晉王殿下小心啊,快護駕…”,他們二人心中十分恐慌,也十分逼屈,怎麼倒黴事都讓我們遇到了,欲哭無淚。半空中只聽“咔嚓”一聲,那兩把劍已是被擊斷,並且同時衆人只感覺身體一沉,行動遲緩,卻是高進出手了,伸手一抓一提,只見兩個白衣劍客已是被他制住扔在地上,被一衆侍衛刀槍壓制着。韓丹看都沒看一眼,翼州巡撫劉北進趕忙衝過來,跪道:“王爺您沒事吧”,韓丹笑道,“劉大人,本王無事,有勞你擔心了。”,劉北進急道:“王爺,都是微臣失察,竟有刺客欲行刺王爺,請王爺責罰。”,何平東也是急忙跪倒在地:“微臣罪該萬死,請王爺降罪。”,如若晉王出事,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後果,肯定是株連九族啊。韓丹安慰他們:“本王無事,你們起來吧,繼續出發。”,劉北進連忙對身後官員道:“將此二人拉下去嚴加審問,是否有同黨,定斬不饒。”,翼州其他屬官也是冷汗不止,連忙應是。韓丹也沒有理會此事,由他們處理,轉身準備進入馬車車廂裡面。
然而,就聽見一焦急的嬌呼聲傳來:“師兄,怎麼是你們…”,“王爺,王爺,請你手下留情,饒了他們吧。”,卻是白蝶衣連忙快步跑了上來對着韓丹道,韓丹聞言一愣:“是你師兄?”,只聽地上傳來一男子的聲音:“師妹,你不要求他,他竟然貪圖你的美色,將你強搶在身邊,霸佔你做他的女人,我們哪怕捨去這條命也要救你出來…”。韓丹聽得眼前一黑,本王竟然強搶民女,成了好色之徒,白蝶衣聽得也是心裡氣極,惱怒不已,氣道:“胡說,沒有這事,你們聽誰說的?”,那位三十多歲,一臉正氣的師兄說道:“這幾天江湖中都傳開了,都說這個好色王爺看上了你,強行霸佔了你,我們也幾個月都聯繫不上你,聽城裡百姓說有個白衣蒙面女子在這個府裡一個多月了,所以我們來這裡救你出去。”。白蝶衣即是爲師兄們的關心而感動,又爲師兄們的魯莽而氣憤,忙對韓丹道:“王爺,請你寬恕我大師兄,他們沒有惡意的,只是擔心我而已,只要你放了他們,我願意留下承擔罪責。”,韓丹聞言頭疼道:“本王正要途徑吳州,就去衡山派做客一番,將此三人一起帶上,不用束縛,只需看住他們即可。出發”。
韓丹隨即進入馬車廂,白蝶衣亦是無奈只得看了一眼師兄們進入後面的馬車,自有侍衛看住她的師兄一起前進。整個南下的車隊、馬隊在滄州城呆了一個多月後,又繼續啓程出發,朝着江南而去。
馬車中,韓丹手拿書冊,卻沒有看得進去,接過侍女秋芸遞過來的茶邊飲邊思索着,後面另一個美貌侍女春霞正輕手揉捏着他的肩膀。韓丹沒想到意外發生了這件事,本來沒有注意的,被那白姑娘的師兄這麼一提醒,現在一回想,這白蝶衣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雖然帶着面紗,但看她鵝蛋般的臉型,明媚的雙眼,有料高挑的身材,肯定是錯不了的。一旦心中有撥動,就很難平靜了。還有這衡山派也是正好給了他藉口,可以爲他所用,增強他的勢力,這事還需仔細思慮,以作打算。
正是:車行馬疾向南去,風捲雲舒動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