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紫萱推開南宮浩抓着自己的雙手,在轉身之際她也毫不吝嗇的表明心跡,“我時刻都記得我們曾當着父皇的面叩拜天地,所以我定不會負你!可是我卻不喜你寧願當個縮頭烏龜,也不去解決我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反而還冤枉與我,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南宮浩看着紫萱決絕的離開,急忙上前將紫萱後背抱住,生怕自己一着不慎,她便永遠的離開自己,“萱兒,你聽我說,我母后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一生都未曾得到我父親的憐愛,所以我纔不敢太明目張膽的違揹她的意願。不過我答應你,我回去一定跟我母后說明,你不要生氣,是我的不是,我不該因爲怕失去你,便跟你發火,你原諒我可好,別跟我置氣了。”
紫萱仍不肯回頭、轉身,而是掙扎着從南宮浩的懷裡掙脫上樓,“那就等你解決好事情後再來找我吧,我累了,想先上去休息,就不相送了。”
隔日一早,當南宮浩上完早朝便匆匆的往周曉月居住的壽康宮而去,“兒臣參見母后。”
周曉月忙放下手中的玉筷,起身扶起南宮浩,“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早就來看母后了?這也剛好,來,陪母后用早膳吧,一個人吃飯怪清冷的。”
南宮浩依言入座,見時機已到,連忙開口求情:“母后,兒臣想求母后一件事。”
周曉月放下剛端上的銀碗,輕瞥南宮浩,“如若是爲你和紫萱的婚事不提也罷。”
“爲什麼?”
“皇兒你難道不知道母后淪落至此是誰造成的嗎?就是她的母親,如若不是她的母親,你的父皇也不會這般對我,我也更不會擁有這段冰冷的婚姻!”周曉月眼如刀子的看着南宮浩,毫不妥協。
“母后!”南宮浩忍不住大喝出聲,據理力爭,“她母親是她母親,她是她,請母后千萬不要混爲一談!”
“好!”周曉月點點頭,“那我們來說她,皇兒你可曾知道她的過往?一女配三夫,還真是浪蕩,一點都不輸給她的母親!”
“母后!請你不要太過份!”南宮浩忽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周曉月,眼裡滿是憂傷和疲憊,“兒臣想,母后定是知曉兒臣已與萱兒在父皇面前叩拜天地的事吧?既已如此,我們本就是夫妻,成親也只是儀式而已。因此,不管母后同不同意,兒臣與紫萱成親已成定局!”
周曉月見南宮浩第一次敢這麼不顧一切的忤逆自己,她氣的一揮手便將餐具掃落在地,對着南宮浩離開的背影道:“哀家不會承認,永遠都不會承認!”
南宮浩停下腳步,只留下一句,“已經不重要了。”便疾步離開,徒留一臉悲憤的周曉月。
“小張子,你速去將董瑩兒給哀家找來,就說哀家有急事相告。”周曉月優雅的起身,不顧這滿地的狼藉,跨步上前坐上她的鳳座。
當董瑩兒再次來到壽康宮的時候正見周曉月在品茗,“臣女參見太后…”
“行了,快別拜了,過來陪哀家。”周曉月攔住董瑩兒的行禮,招手示意董瑩兒坐到自己身邊。
董瑩兒邁着貓步纔剛入座,便聽周曉月連連嘆氣,她有些不解的看向周曉月,故作解語花的問道:“太后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周曉月假意難過的搖搖頭,再次嘆息一聲,這才用稍顯疲憊的嗓音回答:“今日一早,皇兒竟與哀家表明必娶紫萱的決心,怎的不讓哀家心煩?”說完周曉月偷瞄了一眼董瑩兒,見她面露蒼白,才又繼續補充道:“想必你也知道,哀家屬意的皇后人選是你,可如若皇兒堅持,哀家這個母親也不好在爲難了。”
“太后,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已經決定,非紫萱不娶了?”董瑩兒有些語結的陳訴,心裡一片哀涼,同時也恨紫萱入骨。
周曉月點點頭,拉起董瑩兒的手,拍了拍,“孩子,這事是哀家對不住你,你也不要怨恨皇兒。不過哀家可以向你保證,哀家定讓皇兒娶你爲妃如何?”
“不!”董瑩兒忽的起身,眼神堅定的望着周曉月,“這事臣女不會錯怪太后和皇上,要怪就要怪紫萱,都是她毀了我的幸福,我定不會讓她如願的!”
董瑩兒頓了頓,這才繼續,“太后,臣女方纔想起臣女還有些事未來得及處理,想先行離開,還請太后見諒!”她見周曉月點頭首肯,對周曉月行禮過後便自行匆忙的離開了。
周曉月看着董瑩兒失魂落魄卻又故作堅強疾步離開的背影,嘴角不由的出現一抹優雅的弧度。她相信,今日後定會有好戲上演!
自董瑩兒從壽康宮離開後,經過一日的反覆思量,終於讓她想起了向婉,一個也同樣憎恨紫萱的女人,她相信如若向婉肯與自己聯手對付紫萱定能成事。
此時董瑩兒正在茶樓廂房內優雅的喝着下午茶,也許在外人看來,她是悠閒自在的,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焦躁不安。
她雖然昨日已命自己的貼身丫環將邀約函送給向婉,但向婉看後,卻並沒有明白答覆。因此,她極爲不肯定向婉今日到底會不會來赴約。
一個時辰後,在董瑩兒焦急的等待中,向婉終於姍然而來,只見她掏出懷中的白瓷瓶放在董瑩兒面前這才優雅入座。
董瑩兒將那白瓷瓶拿在手中輕輕搖了搖,表情有些詫異:“這是什麼?”
“你想知道?”見董瑩兒點頭,向婉一臉魅惑的將身子往前一傾,小聲的道:“你可以自己聞聞看!”
向婉見董瑩兒真的有打算打開聞聞,臉上的輕蔑一閃而過,然後背靠在椅座上,“這可是禁藥‘三日醉’,你確定你想要聞聞?”
“你怎麼不早說!”
董瑩兒一聽這白瓷瓶內的是三日醉,立馬將它丟在桌上,還連忙掏出絲巾將手擦拭,等自己滿意後,直接將絲巾仍在地上。
向婉看着這一切,覺得董瑩兒真的很愚蠢,很難相信就這樣的智商,也能成爲鳳漠國內定的皇后人選,怪不得她會鬥不過紫萱,以她這樣的智商想勝過紫萱確實全無可能!雖然向婉心裡將董瑩兒鄙視到極致,卻也並未有表露出來,畢竟這裡是鳳漠國,想要徹底絆倒紫萱,有些事情還得要靠這個蠢材才能做成。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就當我剛纔跟你開玩笑好了。”向婉微笑着放下茶杯,挑眉:“我們現在可是站在同一戰線上,所以不應該先起內訌,不是嗎?”
雖然董瑩兒也承認向婉說的在理,可在她看來,向婉的笑怎麼看都似在嘲諷自己,讓她的心裡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她不甚甘願的點頭同意,表示達成同盟,但心裡卻在冷哼,等她收拾完紫萱後,回頭再來找她向婉算賬!
向婉伸出素手將三日醉握在手中把玩,“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三日醉吧?不管對方是什麼名門淑女;還是什麼貞潔烈女,一旦碰到這三日醉必定成爲淫,娃蕩婦!”
向婉眼中閃過狠絕的光芒,她要讓紫萱親自嘗一嘗自己身受的苦,而且還要讓紫萱比自己慘上一百倍,否則難消她的心頭之恨!在向婉看來,時至今日,她已無法與歐陽軒在一起,這都是拜紫萱所賜,所以她得不到的,她紫萱也別想得到!
向婉繼續分析遊說:“所以,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得找個她比較信任的人將她引出來,這樣纔有辦法下手。而你本就是鳳漠國的人,所以找人的事只有你纔會有辦法。”
其實向婉的這藥是在來鳳漠國的途中偶然得到的,到達鳳漠國後她一直都想找紫萱報仇,可奈何就算是失了憶,自己也拼命的向她示好,可她紫萱就是不肯見自己,更不曾給自己好臉色,幾番付出無果後,這纔沒辦法的和董瑩兒結盟。
她見董瑩兒略有所思,又忽的眼前一亮,猜想定是想好找誰幫忙了,便試探問道:“你想好找誰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只等看結果就行!”董瑩兒故意賣着關子,看着向婉吃癟,也算是間接報了剛纔的戲弄之仇,心裡快意極了。
“姑娘,小風子在外面說是有事找你。”追月仍然站在紫萱門外稟報。
“讓他上來吧。”紫萱低嘆,她想定是南宮浩有結果了吧?
“紫姑娘,皇上有旨請你今晚酉時一個人到醉心亭一敘。”
小風子一副眼珠子長在頭頂上不可一世的模樣,讓站在一旁觀看的追月都覺得有些過分,她正想上前理論,卻被紫萱以眼神攔住,只得泄氣的站在一旁。
“一個人?那意思是說不能讓人跟着?”追月有些好奇南宮浩的用意,畢竟曾是他命令自己要寸步不離的跟着紫萱以確保紫萱的安全。
小風子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盯着追月,言語中還甚不耐煩,“有皇上在,難不成還會有意外?”
雖然追月有些氣憤於小風子的態度,但也不得不承認小風子的想法,只得忍氣吞聲的任由小風子橫行無忌,心裡卻也是將小風子咒了個半死,她決定下次見到南宮浩一定要好好跟南宮浩說說小風子的態度問題,小風子對自己怎樣倒沒什麼,可這樣對紫萱確實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