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以後,不管是歐陽軒也或者是南宮浩還是九天玄女都沒再見到過軒轅馨兒,她像似蒸發了一般。如不是九天玄女依然能定時收到她的信函,都會以爲她已經受害。
幾個月後的一天深夜,一抹白色的倩影悄悄的潛行到九天玄女的居住地九天無極龍鳳宮。
“馨兒,你回來了。”
九天玄女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兒,雖然容貌依舊,依然傾國傾城、清麗脫俗,可眉宇間終有掩蓋不了的疲憊與心傷。
軒轅馨兒點點頭,道:“母親,我回來的消息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想安靜的藏在這裡休息休息。”
“好。”九天玄女一口應下,她躊躇了很久,終於還是試探的說道,“你離開的第二天歐陽軒就來找你,當他得知你離開的消息後就發瘋的到處找尋你。母親在想,其實他還是很緊張你的,你們要不要再見見?”
“不用了。”軒轅馨兒一口回絕,“我還正想請母親明日去告訴南宮浩,我打算與他三日後就在母親這裡成婚,成婚後我們就徹底的離開這裡。當然,如果母親願意也可以跟我們一起離開,畢竟女兒只有母親你一個親人了,女兒也想和你長久的在一起。”
“怎麼決定的這麼突然?不顯倉促嗎?畢竟你們辦的都是人生大事,不是該好好的策劃嗎?”九天玄女吃驚的問,她本就覺得自己虧欠女兒的太多,本想借這次軒轅馨兒成婚想好好的爲她置辦,卻沒想到軒轅馨兒本人原就沒想過要大辦。
“我和他都是成過親的人,也就不會在意任何虛禮,只需在你面前叩拜天地就好。”軒轅馨兒面上淡淡的,一點都沒有將要成婚的喜悅。
“你真的要和南宮浩成親?不後悔?你真的放得下歐陽軒?”九天玄女一臉擔憂的三連問,企圖讓軒轅馨兒想清楚自己的決定。
“女兒已經想的很清楚,不管怎樣,我都會與南宮浩完婚,所以母親不必再勸。”軒轅馨兒握住九天玄女的手,反而很擔心的問道,“那母親願意與女兒一起離開這裡,過屬於我們的逍遙快活的日子嗎?”
九天玄女喜極而泣,一把將軒轅馨兒摟進自己懷裡,話不成聲的道:“傻孩子,你是母親的心頭肉,當然是你在哪兒,母親就在哪兒。母親也更高興,你願意與母親一同離開。母親以爲,以爲你不會再原諒母親了…”
九天玄女一直都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軒轅馨兒仍然愛着歐陽軒。她恨自己竟然毀了女兒的終身幸福,雖然她一直不說,更不敢提,可心裡明白得很,他們那對苦命鴛鴦,如若不是自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所以這不只是軒轅馨兒的痛,更是她心中不敢言明的傷痛。
軒轅馨兒靜靜的靠在母親的懷裡,此刻的她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言語來安慰自己的母親。說不怨恨麼?不,她其實到現在心裡都無法釋懷;可是說恨麼?也算不上,因爲她無法去怨恨自己留在世上的唯一親人,並且就算對方做錯,可出發點總是爲了自己好。
第二日,九天玄女依言與南宮浩商量了他與軒轅馨兒的婚事,臨出宮門時,她總覺得讓軒轅馨兒這麼寒酸的出嫁,總是心裡過意不去。縱然不能風光大辦,那多一點人前來湊熱鬧,多一點人的衷心祝福也是極好的。於是在九天玄女打定注意以後,她轉身又走入準備去找自己的師父。
太上老君在得知軒轅馨兒將於三日後下嫁給南宮浩後着實吃驚,他自是清楚歐陽軒對軒轅馨兒是何等的重要,便直覺的認爲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情。
在他一再的追問下,九天玄女終於鬆口告知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得知真相後的太上老君臉色氣的發白。
經過幾百年來與歐陽軒的相處,他自認爲歐陽軒乃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就算其真的喜歡廣娥,也未必會在婚前與之做出苟合之事,還更別說他心裡清楚得很,歐陽軒心中並沒有廣娥。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廣娥給歐陽軒使計,而歐陽軒也不幸中計。有了這種認知,太上老君真是怒火中掃卻也沒臉向自己的徒弟言明,只想着等九天玄女離開後再找來廣娥問明白,再自己舍下老臉親自前去將軒轅馨兒與歐陽軒的誤會解釋清楚。
廣娥仙子有些心虛的看着太上老君,在她的記憶中,她的義父還是第一次用這樣嚴肅、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自己。
太上老君施加的威壓讓廣娥仙子後脊陣陣發涼,她微微的縮了縮脖子,撒嬌的喚道:“義父。”
“別這麼叫我!我可沒你這麼不知廉恥的義女!”
這是太上老君第一次用這麼嚴厲、這麼惡毒的話語教訓廣娥仙子,如果不是他覺得羞愧,覺得對不起軒轅馨兒那個丫頭,他也不會輕易爆粗口,畢竟這是修仙之人的大忌。
廣娥仙子先是被太上老君的怒罵嚇得身子一哆嗦,而後眼珠在眼眶中快速運轉了幾圈,計上心來。
“義父,是女兒做錯什麼事惹義父生氣了嗎?您請說,女兒一定改!”廣娥仙子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眼眶也應景的染上幾分溼意。
“別給我裝!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自個兒還不清楚?”太上老君無視廣娥仙子的矯揉造作,語氣更是加了幾分的強硬和不耐煩。
廣娥仙子心想,以往自己只要做錯事,就使這招殺手鐗,太上老君見後都會妥協,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今日她故技重施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眉心一皺,便開始猜測有可能是她謀害軒轅馨兒或那日自己以攝魂鈴引誘歐陽軒的事蹟敗露了。但至於是誰告的狀,太上老君又知道了多少,她卻不得而知,便只得咬牙打死不承認的問道:“女兒真的不知道,還請義父明示。”
見廣娥仙子仍是頑抗狡辯,太上老君的心驟然冰冷。原本他想着只要廣娥仙子肯老實交代,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連她夥同妖王邪魄謀害軒轅馨兒的事他也可以撇下老臉爲她求情,請求軒轅馨兒母女不要將此事說出去,給她一條生路和改過的機會。
但事到如今,太上老君卻改變了當初的想法。他認爲廣娥仙子應該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以搓搓她的銳氣和嫉妒成性的心性。
“你還真以爲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沒被別人發現?要不是因爲你是我的義女,他們顧及到我的顏面,早就將你夥同妖王邪魄謀害軒轅馨兒與南宮浩的事告發了。你還真以爲你現在還能這般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和我睜眼說瞎話?”
廣娥仙子心裡有些驚慌,但面上仍強作鎮定的道:“義父,你不要聽他們瞎說,他們有證據嗎?僅憑一言之詞,就算是鬧到玉帝那兒女兒也不怕!”
廣娥仙子心裡有數,她知道縱使他們三人親眼所見,但沒有證據也不能將自己如何?而她在之前就一直很小心,她確定她並沒有在妖界留下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證據。
太上老君見廣娥仙子仍一副冥頑不寧的模樣,簡直是痛心疾首,“那你故意引誘你八師弟這事,你又有何話可說?”
“誰說,誰說是女兒故意引誘八師弟了,難道就不能是女兒與八師弟情投意合?”
太上老君見廣娥仙子仍在負隅頑抗,做着垂死掙扎,一時怒急的一巴掌扇向她的臉頰。因爲帶上了些許仙力,因此廣娥仙子受力的跌倒在地,嘴角還沁出絲絲鮮血。
“你還在狡辯,難道真的要義父將你八師弟喚來與你對質,你才肯老實交代!”
廣娥仙子見事實已經瞞不過,這才捂着自己的臉頰緩緩起身,心有不甘的道:“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都希望八師弟和那賤人在一起!爲什麼就連義父你也不能成全女兒?”
“你簡直冥頑不寧!若你八師弟心中真有你,義父縱使撇下這張老臉,也會幫你請求那丫頭成全你們。可錯就錯在一直都只是你在一廂情願,那丫頭與你八師弟纔是情投意合,你讓義父如何能幫你?”
廣娥仙子雖在憤恨中,但方纔太上老君的一番話,卻同樣引起了她不小的疑惑。什麼叫縱使她和八師弟情投意合,也仍然要請求軒轅馨兒的成全?難道是因爲她的母親,自己的師姐,九天玄女的緣故?
想到這裡,她心裡越加的悲憤難平,恨意不斷的滋生,一時控制不住,竟將內心的意圖咬牙切齒的說出:“那我就讓軒轅馨兒永遠的消失,讓他們無法在一起,那這樣八師弟就只能是我的了!”
本來想再扇廣娥仙子一巴掌的手拿起之後,卻在半空停下。太上老君終是不忍,畢竟眼前的女娃是自己一手養大,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讓他如何能再捨得?
長嘆一口氣,太上老君疲憊無力的說道:“傻孩子,你可知你纔是真正的介入者,他們本來就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