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現在可還滿意?”軒轅馨兒不顧上官流雲如瘋狗似的亂吠,冷冷的瞪着上官飛宏,口氣更是陰沉至極,“如果不是你這般阻擾,三姐又怎會受傷?她與我不同,她可是你從小捧在手心看着長大的,你就難道不會心痛?難道你就真的要看着她死?”
“七,七妹,七妹,不要,不要這麼,這麼說父皇。”上官燕聽軒轅馨兒這麼指責上官飛宏,於心不忍的道,“父皇,父皇,就算是燕兒求你,求你放七妹離開,可好?父皇,燕兒求你了!”
見上官飛宏只是轉過頭,並不理會自己,上官燕試圖自己起身親自上前去求上官飛宏。
知道上官燕的意圖後,軒轅馨兒着急的阻止上官燕的意圖道:“三姐,你不能再動了,再動就算是再好的金瘡藥和止血藥也救不了你!”
“無防的,七妹,是,三姐,對不起你,如若不是,三姐,私心作祟,你,又怎會,和歐陽軒,分別至今?事態,又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上官燕因爲方纔流血過多,導致整張臉都透如白紙,說話更是氣若游絲。
“沒有,三姐,你沒有對不起我,三姐一直對我都很好!”軒轅馨兒不想上官燕再這麼自責下去,更擔心她的傷勢,語帶梗塞的寬慰道。
上官燕對着軒轅馨兒笑了笑,表示自己並無大礙,這才轉頭再次看向上官飛宏,“父皇,你當真,就,如此狠心?不再看,燕兒一眼嗎?”見上官飛宏久久的沒有回頭,上官燕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刀,趁所有人的不注意,打開刀鞘後,又猛的對準自己的胸口一刺。
“三姐!”當軒轅馨兒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那把刀已經穩穩的刺向了上官燕,所幸剛纔上官燕失血過多造成體力流失,這纔不是刺的很深,但也是留了很多血。
“七妹,七妹,你,不要管,三姐。”上官燕出口阻止準備出手幫自己止血並打算拿走自己手中佩刀的軒轅馨兒,笑的更加虛弱,“我不信,不信,父皇會,那麼,狠心。”
上官燕在賭,賭上官飛宏會不會疼惜自己,會不會任自己在他面前自裁。她深知,如果她賭贏了,那麼軒轅馨兒一行人才能安然的離開,如果,不小心賭輸了,想到這裡,上官燕苦澀的笑了笑,那就是她命裡該有此劫,命該盡於此!
“不要啊,三姐,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軒轅馨兒終於哭出聲來,“七妹不值得你這麼做,父皇也不值得你這般付出!”
就在上官燕不顧上官馨兒阻攔,顫抖的手準備再刺進自己胸口的時候,上官飛宏終於回過頭來,眼中閃着少許的心疼,“行了!燕兒,父皇放你七妹走便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上官燕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不放心的道:“那還是請父皇準燕兒送七妹出宮吧!”她深知這次上官馨兒出宮將會牽涉到何等的大事,故她怕上官飛宏只是一時的心軟答應,轉眼間又會想透徹後悔,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在上官燕的堅持下,一行人終於步履蹣跚的安全出了宮門,就在這時,宮口側門出現幾匹馬車,敬誠也適時地出現。
“三公主,你這是怎麼了?”敬誠發現滿身是血,臉色透白的上官燕,着急的問道。
對於上官燕,敬誠是從打心底裡疼愛的,因她從小便與敬禮一起長大,所以敬誠也在心裡將上官燕看成了準兒媳的不二人選,卻殊不知孩子間的感情是最難掌控的,敬禮從來就只當上官燕是妹妹,又怎會生出嫁娶之意?所以,敬誠的這一想法也只能永遠的放在了心底,但對上官燕的疼愛卻並沒有因此縮減,反而愈加的心疼。
“伯伯,燕兒沒事,你無須太過擔心。”上官燕虛弱的笑笑,以示安慰。
“叔叔,眼見着戰爭就快要開始,就算現在我們快馬加鞭的趕赴金三角,也需要四天半的行程,但三姐又傷勢過重,”軒轅馨兒看了看越加虛弱已經昏睡過去的上官燕,再看向敬誠,請求道:“所以我想請叔叔幫我照顧三姐安全,等一切處理妥當後,我自會命人前來帶走三姐,還請叔叔答應我的請求。”
軒轅馨兒能做這樣的決定,也是從方纔敬誠的眼中看出他是真的心疼上官燕,故她相信,上官燕由敬誠照顧定能安然無恙。再加上她將事情處理妥帖後,上官燕也能如願的見到敬禮,更能如願的與敬禮朝夕相對,得他細心照拂,說不定日子長久下去,還能成全上官燕一片癡心也不一定。而她,現在能爲上官燕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你且放心去,我定會照顧好她。”敬誠想也沒想的就點頭答應。
“那我就放心了。”軒轅馨兒接着對土五吩咐道:“土五,你就陪同叔叔一起前去照顧我三姐,如若三姐康復後仍然沒有去處,你就將她帶回大辰國,可如若她已然有了決定,你就不可勉強,自行回來覆命。”
軒轅馨兒這麼安排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她想如果敬禮到最後依然不能接受上官燕,而上官燕又因爲自己開罪上官飛宏,就算以後回宮,也恐怕沒有好日子過,首先上官流雲就不會放過她,那她將沒有去處,所以她將土五留下,讓上官燕自行抉擇也算是給她留了最後的退路。
“是,王妃。”土五領命後,跟着敬誠坐馬車離開。
“金一。”軒轅馨兒喚道,然後拿出自己衣袖中的印章和公告遞給金一道:“你速去將我的這份公告拿去臨摹,務必要全天下的人都能看到,最好是能家喻戶曉,我給你的這份東西很重要,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金一接過印章和公告,遲疑道:“可是,此去金三角路途遙遠,誰都說不清楚還有什麼危險在等着王妃,屬下又怎能輕易離去?”
“不妨。”軒轅馨兒搖搖頭,“難道你忘了春蘭和冬梅本就是高手麼?再加上還有敬誠叔叔給我留的侍衛,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怎會出事?”
像是看出金一的擔憂,軒轅馨兒輕快的笑笑,這才繼續遊說:“再說你也可以加快行事啊,你早些做完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再來找我也不遲,想必,金一的辦事效率應該很高才是,我們是坐馬車而去,你快點興許騎馬都能趕上。”
金一無耐的只能點頭,爲不耽擱事,多節約點時間,他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話說當金一看到公告的內容後,心裡滿是心疼和敬重,心疼軒轅馨兒的處境,這樣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子竟被自己的父兄看作棋子利用;也敬重軒轅馨兒的堅強,一個女子竟敢爲天下先,面向天下揭露自己生父的陰謀,更敢與自己生父就此決裂,斷絕關係,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那時的金一,滿腦袋只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自己要儘快的完成軒轅馨兒交給自己的任務,因爲他知道那公告對軒轅馨兒和歐陽軒的意義到底有多大。然後再快速的回到她的身邊,哪怕她不需要,自己也想給她默默的支持和鼓勵,用行動告訴她,她並不孤單。
在軒轅馨兒一行人緊趕慢趕的行途中,除開有些小意外,在第五日的清晨也算是順利的到達了金三角。
所謂的金三角,顧名思義就是四面環山,僅有三條出路匯在一起,所以當三軍對壘時便只能進不能退,進則還有生的希望,退則只能坐以待斃,等待着死亡的光顧,當然還有就是休戰,停止傷亡,這就是上官馨兒此行前來的最終目的。
當軒轅馨兒一行人到達後,她立馬讓人帶着衆人來到地勢較高的山坡上,看着金三角早已屍橫遍野,三軍仍在拼命廝殺,軒轅馨兒的心中有說不出的震撼和悲涼。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對死亡,可是她卻容不得自己有半絲的膽怯,也更沒有時間去害怕。
“去將裝在馬車上的鞭炮一起帶來,然後點燃扔進下面混戰的人羣中。”軒轅馨兒果決的命令道。
“王妃,真這樣做會傷了下面的人。”冬梅見那些侍衛都按照上官馨兒的話去做,有些擔憂的提醒道,她可不想傷到自己人。
軒轅馨兒轉頭看向冬梅,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凝重,“如果不這麼做,他們就不只是受傷,而是送死!”
冬梅雖也是暗衛中的一員,卻也沒有見過這般大陣仗的殺伐,再聽上官馨兒這麼一說,嚇得連退幾步,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
軒轅馨兒並沒有時間去讓冬梅理解戰爭的可怕,她見那些侍衛已經準備妥當,便率先拿起一串鞭炮點燃,直接迅速的丟進混戰的人羣中,緊接着侍衛們也紛紛效仿,就見山坡下只聽得到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和被鞭炮炸傷而不得不停止戰鬥躲避的士兵的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