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夠閒的!”歐陽瑾一進入小院就看到寧馨悠閒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他爲了能在今日籌集十萬兩黃金,從昨日回去以後就一直忙到現在纔算結束,卻沒想到自己忙得個半死,可有些人倒好,清閒的要命,心裡很是不平恆,“給你,你最好給我說話算數!”
寧馨接過銀票,也不顧歐陽瑾話語中的威脅,細細數起來。
“你,難不成我還騙你不成?真是豈有此理!”歐陽瑾覺得自己的人格被寧馨侮辱了,自尊也同樣受到嚴重的傷害。不過他也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爲什麼自遇到寧馨後總是有發泄不完的怒氣。
“別吵,你看,把我都給吵忘了,又得重新數了!”數錢的時候是最需要安靜的,寧馨有些不耐煩於歐陽瑾的呱噪,出聲喝止,有條不紊的拿着銀票重新數過。
“寧馨,本皇子提醒你,別給臉不要臉!”歐陽瑾手指寧馨,已經到發怒的邊緣。
寧馨充耳不聞專心的繼續數着。
被寧馨徹底忽略,歐陽瑾只得放下手安靜下來。突然他覺得不知從何時開始寧馨彷彿把他當空氣一般,讓他很不習慣。
“好了,點完了,不多也不少,明天一早我就會去見我父親,告訴他我自願與你退婚。”頓了頓,寧馨不顧臉色發青的歐陽瑾繼續自我誇獎道:“我這人就是好說話,你給足錢,我馬上賣力幹活!不過呢,我希望你也要答應我,我找你給錢退婚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如果你讓其他人知道了,那我可沒辦法,只有勉爲其難嫁給你了!”寧馨有些不放心歐陽瑾會將事情透露給別人知道,遂語帶威脅的對歐陽瑾說道。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因爲歐陽瑾同樣的也丟不起這個人,也更加不願意娶寧馨,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覺得自己再在這個地方多呆一秒,興許就會崩潰!
“小環、小環。”太好了,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筆鉅款啊,寧馨歡快的想着,她一定要好好規劃一番。
“什麼事啊,小姐。”小環剛洗完碗,聽寧馨這麼歡快的叫着自己忙擦着手向寧馨走過來。
自寧馨投河自盡醒來以後每時每刻都是冷着一張臉,這還是她第一次笑的這樣張狂,讓小環也有些深受感染,以爲寧馨遇到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了。
“你有沒有什麼值得信賴的人?”寧蝶急忙問道。
“有,以前夫人生病時,我常跑出去抓藥,有次在路途中被六小姐的丫鬟欺負,幸好遇到蔣超,我才得以脫身。”小環不疑有他,老實作答。
蔣超,回春堂藥房的夥計,現在學管賬,因爲小環經常去買藥,又加上小環的樸實善良,所以他與小環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
“哦,那你能不能出去和他見個面?請他幫我們買個院子,不要太大,像我們現在住的這般大小就成了,但必須在鬧市區,很急,最好今天就能買下來,談妥後立馬給錢,這是銀票。”
“這麼急?買來做什麼?”小環拿過銀票不解。
“我們明天就搬過去住,你說急麼?”寧馨翻了翻白眼,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對自己也忠心,但就是問題多。
“小姐要搬出去住?那怎麼能成,小姐還不到十四歲,還未笈竿,怎麼能自立門戶?難道小姐不想嫁人了?”小環極力反對,她雖然知道寧馨在宰相府生活的很不好,但卻從來沒想過她們要搬出去住。
“小環,我現在只說一次,我明日必定會從這裡搬出去,當然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還有就算你不幫我買院子,那我也可以自己去!”寧馨不想再與小環多費口舌,擡腿就往院外走去。
“不要,小姐,”小環拉着寧馨的袖口,跪倒在地,嚶嚶哭泣,“我聽小姐的,我立馬去辦,你不要丟下小環,小環本就無依無靠,自夫人去世,就只有小姐了。”
寧馨扶起小環,“你以後不要跪我,我不喜歡這樣。”見小環不說話,寧馨動手擦掉小環臉上的淚珠,接着道“只要你不願意離開我,我又何嘗願意讓你離開,難道你忘了?我除了你,也再沒有親人了。”
“知道了,小姐,那我馬上去找蔣超。”小環聽出寧馨話語中的悲涼,心裡也是一顫。她是知道寧馨在宰相府所過的日子,不禁想到興許她們搬出去住,說不定也是好事,至少不會再看人臉色,再受人欺負。
看着小環離開的背影,寧馨再次靠着大樹,望向天空,眼神一片凝重。
“怎麼?得了這麼一大筆銀子,都不請客麼?”某男走到寧馨的對面。
“請客?真是搞笑!我認識你麼?”寧馨依然保持着擡頭望天的姿勢,對於這些個不請自入的陌生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的無視。
“昨天我介紹過了,你怎得不長記性?歐陽軒。”歐陽軒不介意的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歐陽軒見寧馨半天都不曾再搭理自己,遂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氣餒的說道:“你這小姑娘真沒意思,跟個冰塊一樣。”
“沒意思?”寧馨終於看向歐陽軒,語帶諷刺的問道:“你很閒?還是我家小院風景很好?讓你流連忘返?”寧馨雙手使勁的推開男子,“沒事了吧?沒事就讓開,別佔道。”卻被歐陽軒用手阻攔離開的去路。
“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僅私闖民宅,還想打劫我嗎?”寧馨不悅,小心的護着懷中的銀票,做出一副你敢拿我錢,我就跟你拼命的架勢。
看着寧馨這般財迷的模樣,歐陽軒覺得很是可愛,也許這纔是真正的她吧?刁鑽狡猾、用詞犀利、腹黑冷漠還十足貪財。
“其實我攔着你只是想問你,爲什麼你那麼喜歡擡頭望天,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昨晚歐陽軒便已命人將寧馨的身世打探清楚,所以他自以爲寧馨是在爲自己的身世傷心。
“這關你什麼事?我們素不相識,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自己的內心想法?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即離開,恕不遠送!”寧馨繞過歐陽軒徑直離開。
歐陽軒看着寧馨離開的背影,嘴邊含笑,這丫頭真像一道謎題,越想解開卻只會讓自己越無法自拔,想要了解的更多。至於她說什麼自己管的太寬,真的寬麼?反正他自己可不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