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自上官馨兒主僕三人被上官飛宏軟禁後,也不知是上官飛宏下了命令,或是上官馨兒的威嚇起到作用,還是因爲金一在外護了她們周全,竟沒有半個人影前來,所以她們雖被限制自由,小日子卻也過的逍遙快活。
被關押的日子總是難捱的,尤其是在夜晚。當她們主僕三人圍坐在一團玩棋,牌室內新推出的紙牌正盡興的時候,突聽屋面有些響動,隨後一個衣着不凡的中年男子便從屋面進入。
那男子纔剛落地,金一便馬上尾隨在後,立即與他糾打起來。
眼尖的上官馨兒看出那男子並無意傷害她們,跟金一的纏鬥也只是防衛並動出擊,她便立馬開口喚道:“金一,快些住手,他應該不是來殺我們的。”她怕屋內的動靜過大,招惹士兵過來就麻煩了。
金一聽言順從的停手,卻也立即站在上官馨兒身側,手握利劍,一副你敢動她分毫,我定要你命的架勢。
“呵呵呵…”那男子突然慈祥的笑道:“你的身側能有如此忠心的侍婢和護衛,想必你母親也是很欣慰了吧?”
上官馨兒明銳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子不但對自己沒有任何敵意,甚至還有深深的愛護之意,見他剛纔提到自己的母親時一臉的愛慕,她就知道,這定是另一個暗戀自己母親的癡情男子。
“你是誰?你也認識我母親?”上官馨兒覺得,也許從這個男子身上可以瞭解更多關於自己母親的事蹟和謎團。
“我乃雪玉國鎮國府外姓王爺敬誠。”
“你是敬禮的父親?”見敬誠點頭,上官馨兒繼續問道:“那叔叔深夜找我所謂何事?”總不會是半夜突然想起來找她聊天吧?
“我想找你聊聊。”
“什麼?”上官馨兒像沒聽清楚般,再次問道,她覺得自己真可謂是哭笑不得,而那個敬誠也着實好笑,還真會被自己猜中,有半夜起身找別人聊天的嗜好?
“我想跟你聊聊你的母親,順便讓你認清你父皇的爲人,以免他日你被他所騙。”
見敬誠說的嚴肅,神色也很凝重,上官馨兒便不再輕視,正色的道:“叔叔請講,馨兒洗耳恭聽!”
敬誠點點頭,眼神掃視着思晴殿四周,“也許你見這思晴殿佈置的精美絕倫,會誤以爲你父皇對你母親一往情深吧?其實並不然,如若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我們都會認爲你母親早已逝去,而迫你母親險些喪命的罪魁禍首便是你的父皇。”
經過敬誠的敘述,上官馨兒也知道了她母親軒轅晴在百花之王后與上官飛宏的一切過往和迫使她離開的事實真相。
那年的百花之王,她的母親也算是聞名天下,因爲軒轅晴不僅人長得美若天仙,更是才藝俱佳,一曲傾城舞就直接捕獲了在場衆多男子的青睞和愛慕,其中就包括了上官飛宏和敬誠。
可惜南霸天與敬誠的性格格外相似,兩人都是悶葫蘆,只喜歡將所有的關懷和愛慕放在心底,從不曾向軒轅晴表白過。而軒轅晴雖然外表看起來清冷,但內心也是開朗狂熱,更是嚮往浪漫唯美的愛情,這點是南霸天和敬誠所給不了的,這便就給了上官飛宏的可趁之機。
在上官飛宏猛烈且花樣百出的攻勢下,原本對南霸天有着好感的軒轅晴竟發現自己的感情天平慢慢的在朝上官飛宏靠攏,並逐漸的愛上了他。爲此當上官飛宏告知軒轅晴自己將要歸國的時候,軒轅晴不顧南霸天的勸說毅然決然的跟着上官飛宏離開,她以爲去到雪玉國等着她的將是幸福美滿的生活,卻不料等着她的竟是悔恨交加、九死一生。
那時候雪玉國的皇位之爭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就在上官飛宏認爲自己必將一敗塗地的時候,卻讓他知道了一個可以令他絕地反擊的大好機會。原來當時的太子,上官曄也深深被軒轅晴所吸引,甚至已癡戀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上官飛宏當然知道如果自己將事實告訴軒轅晴,並讓其去故意勾引上官曄,她定然不會同意。所以他明面上不露聲色照樣與軒轅晴恩愛有加,但以父皇抱恙在身不宜提婚嫁之事故意拖着婚期不定,暗地裡卻安排了軒轅晴與上官曄的多次偶然相遇。而這一切都是軒轅晴所不知的,單純的她仍深陷在上官飛宏爲她編織的虛假深情中。
與上官曄多次‘偶然’相遇的過程中,軒轅晴漸漸的發現他其實也是個心思實誠、憂國憂民的好人,遂與上官曄做起了好朋友。但隨着兩人的來往過深,外間便傳出了許多虛假浮誇的傳聞,說什麼堂堂一國太子竟勾引皇弟未過門的妻子,還妄想以自己的權勢強奪他人之妻等等等等…大家都覺得上官曄這樣的品行實難當大任,於是出現了一大批大臣聯名要求罷黜太子的熱潮。
軒轅晴知道後心下一急,匆匆的趕去書房找上官飛宏,想讓他去幫上官曄澄清事實,卻不曾想在門外聽到事實的真相,這一切都是上官飛宏所設計的。
本來想進門理論的軒轅晴接着更是聽到了令她震驚不已的消息,原來上官飛宏打算在上官曄歸京的途中,找隱藏在內部的人刺殺上官曄,然後再做成意外傷亡的樣子。更是嚇得她退回了步伐,急急的逃開,趕着去告訴正在外處理公務的上官曄。她殊不知這一切也是在上官飛宏預料之中,正等着她去通風報訊,以此讓上官曄與護他的羽衣衛分開而行,這才便與他們行刺。
當軒轅晴與上官曄被上官飛宏等人逼至崖邊,上官飛宏不顧軒轅晴的祈求,親手拉弓一箭刺中上官曄心脈致其當場死亡,而一旁得知事情始末的軒轅晴,更是羞愧、氣憤於自己的單純和愚蠢,爲謝罪,她帶着身孕轉身跳崖,就此失去行蹤。
聽完敬誠的敘述,上官馨兒像似在聽別人的故事般,內心並沒有任何起伏,她想也許是她和自己的父母並不親厚的原因吧?
“叔叔這麼晚來找我,就只是爲了跟我說這些?”上官馨兒挑了挑眉,她可真的不認爲敬誠大半夜偷偷來見自己只是爲了述說這些所謂的真相。
敬誠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他見上官馨兒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悲慘遭遇,並且賦予她母親這些遭遇的還是自己親生父親,這麼難以令人相信的事實後,她仍面色不改,還平靜的反問自己,他就覺得上官馨兒這個人要麼就是藏得深,要麼就是本就涼薄。
“那到底所謂何事?”上官馨兒有些失去耐心,更不喜歡在這緊張時刻敬誠跟自己打太極。
“我來一共有三件事,其一就是爲了方纔告訴你的那些關於你父母的真相;其二是爲了告訴你現在外面的具體形勢,其三是想與你商量救你出去的辦法。”敬誠見上官馨兒面露不耐,也覺得現在確實不該賣關子,直奔主題道。
“外面的形勢?難道外面出什麼大事了?”上官馨兒見敬誠點點頭,轉頭看向金一道:“你們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她見金一與春蘭、冬梅二人皆埋首不肯說話,立即眉頭深鎖,“既然他們都不肯告訴我,還請叔叔明言。”
敬誠完全漠視金一三人的眼神警告道:“十日前,據說大辰國太子歐陽瑾勾結外賊行刺皇上,導致歐陽瑞景怒火攻心暴斃而亡,但他去世前已留下遺旨,讓歐陽軒繼位,故現在的歐陽軒已然是大辰國的新皇了。”
“應該不止這些是吧?要不然你也不會深夜前來與我協商救我出去之法。”聽到歐陽軒登基爲皇,上官馨兒心裡並不輕鬆,相反心思還越發沉重,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大事即將發生。
“丫頭,你真的很聰明。”敬誠讚賞的看向上官馨兒,但隨即又面色沉重的道:“你父皇其實就是一個艱險敲詐的小人,他早已命人偷偷在外謠傳歐陽軒乃弒兄殺父才奪得的皇位,現正在秘密聯繫風漠國新皇南宮浩妄圖兩國合謀一起攻打大辰國。”
上官馨兒聽後愁眉深鎖,一臉的擔憂,“那南宮浩可否答應?”
敬誠搖頭表示不知。
“金一,到現在你還打算瞞着我嗎?”上官馨兒側身冷冷的盯着金一雙眸,她不信以金一的本事會探聽不到任何消息。
“回王妃,其實是皇上給我們下了封口令,讓我們三人都不得將外界的消息告訴你,免防你擔心。”金一想了想,將歐陽軒留給自己的口信,一字不差的告知上官馨兒。
(注:因歐陽軒在此刻已經即位,故金一稱其爲皇上,但因上官馨兒現在並沒有與歐陽軒完婚,便沒有得到賜封,故金一隻能暫時按着原先的叫法,稱上官馨兒爲王妃。)
“你們真的認爲只要我不知道就會真的不擔心?還是因爲你們是他的手下,便從沒把我當成主子看?”上官馨兒見金一三人忙不遲疑的搖頭,這才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就將我不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如果他要怪罪你們,就讓他來找我算賬!”
這次,上官馨兒是真的怒了,她覺得歐陽軒總是那麼自以爲是的爲自己好,但他卻從來沒問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就似之前一樣,他問都不問自己的心意如何,就幫自己做了決定,這才導致他們分隔兩地受盡相思之苦,現好不容易將誤會解開,將要完婚,卻又遇到大麻煩一堆。她不想自己總是被歐陽軒保護的密不透風,她想與他一起並肩同行,看盡這天下的人生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