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來到歌舞坊時,演出已經開始。爲了不打擾衆人,遂決定用輕功直接從二樓進入望鄉閣。
而此時的寧馨,正在望鄉閣內教寧菲識字。
突然聽到有人敲自己的窗戶,寧馨先將寧菲放下,來到窗前,打開窗戶。
“怎麼又是你?這麼晚到我這裡來幹什麼?還有,你怎麼每次來我這都不走尋常路?”寧馨見是歐陽軒也不管他,徑直往寧菲走去,抱着寧菲繼續教她習字。
“我在皇宮剛剛結束了一個乏味的宴會,突然很想你,就過來看看。”歐陽軒見寧馨不理自己也不生氣,自顧跨進房內。“你在教她習字?何必那麼麻煩,給她請個先生不就行了。”
“不必了,菲兒膽子小,不太願意與生人接觸。再加上我剛好也沒什麼事,正好可以教教她。”寧馨拒絕,其實最開始她也有這打算,但後來她發現寧菲除了自己,別的人都害怕靠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改爲自己親自將寧菲習字。
這廂剛談完話,寧馨便發現寧菲有些怕歐陽軒,連忙抽出右手,輕拍寧菲的後背,哄道:“菲兒不要害怕,媽媽會保護你的。你看這叔叔他也不是壞人,他不會傷害菲兒的。”說完連忙甩給歐陽軒一個眼神。
歐陽軒接到寧馨的訊號,馬上討好的向寧菲保證道:“菲兒不要害怕叔叔好不好,叔叔也很喜歡你的,下次叔叔來,給你帶冰糖葫蘆可好?”
聽到歐陽軒的保證,寧菲也不再害怕,開口道:“糖糖,我要吃糖糖。”
“好,叔叔下次一定給菲兒帶糖糖。”歐陽軒陪笑,他覺得如果將來他和寧馨有一個女兒也不錯。
“你可得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別騙小孩子!”寧馨聽歐陽軒說完,忙警告。
“是,我保證。”歐陽軒無語,難道自己在寧馨眼中就真的那麼壞,連小孩子都騙?
歐陽軒突然發現,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有寧菲。寧馨便不會再帶上那冰冷的假面具,這也許是個好現象。但有此等福利的對象卻不是自己,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失望。
此時的寧馨,溫言細語的哄着寧菲,身上不自覺的散發着只有生爲人母的女子纔有的母性光輝。
歐陽軒不禁看的入迷,他極愛寧馨現在的模樣,溫婉典雅、高貴動人。但他卻有些氣餒,因爲他知道,這樣的寧馨是不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不知在什麼地方的另一個男人。
寧馨見歐陽軒突然情緒有些低落,不解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很高興嗎,怎麼現在又這樣不開心?難道男人也會多愁善感?
歐陽軒其實很想告訴寧馨他剛纔內心的想法,更想勸她忘掉那個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果他冒然說出口,也許寧馨再也不會見自己。這樣的後果他不敢承擔,更害怕失去寧馨。他想等,等到寧馨爲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等她自己親口告訴自己。他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許寧馨也就會放下心中的所有一切,也會在心裡留下只屬於他自己的位置。而現在的他只有等,別無他法。
歐陽軒定了定神道:“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三件事。”見寧馨在聽,他繼續道:“今日在皇家宴席上,雪玉國的皇上上官飛宏和風漠國的太子南宮浩都表現的對你十分感興趣,所以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與他們有任何的接觸。平時出門也一定要記得帶上‘四季’,以防萬一”。歐陽軒小心叮囑。
“這你大可放心,他們對我感興趣,那卻並不代表我會對他們感興趣,我一定會避讓的。我現在只想帶着寧菲好好的過屬於我們的生活。再說,這些麻煩,恐怕都是你幫我惹來的吧,你自行給我處理好,否則你別想再踏進我歌舞坊!”寧馨再次將事實擺在歐陽軒面前,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她還自己一個清淨的世界。
聽寧馨如此說,歐陽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當初還不是因爲想爲你解決寧菲的身世,又不想你名譽受損,所以纔將這些餿水往我自己身上潑。你可倒好,竟翻臉不認人。”見寧馨不爲所動,歐陽軒繼續委屈道:“什麼你們兩個人的生活,你當真沒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聽你這麼說,很難過的,你何時纔會想起還有一個我?”歐陽軒裝可憐。
寧馨聽他這樣說,隨即明白他想讓自己給他一個答覆,可是自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的心裡想的、唸的只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終歸自己是要回到他們身邊的。她怎可能在給他希望後,又殘忍的帶給他深深的絕望。寧馨突然發現自己竟沒辦法對歐陽軒那麼殘忍,有些心生愧疚。畢竟寧馨深深知道,歐陽軒一直以來對自己都是一心一意的,可自己卻從來沒有對他的感情做出任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