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和李恆在贛州對峙,野戰李恆打不過張浚,攻城,張浚死不起那個人。一來二去拖了一年多。
張浚部下很多是黑龍寨的老莊客,當初在黑龍寨受過類似特種部隊的訓練,張浚就和李恆打起了特種戰,把部隊以連爲建制派遣到贛州周邊,襲擊李恆出城搶糧的部隊。
史載:大軍入江西,江西之民“多遁入山野”李恆要搶糧也不容易。只能把大軍散開派百人規模的小股部隊四處搜掠。
元軍的組織是萬人隊、千人隊、百人隊這樣的十進制。黑龍寨就是後世解放軍的班排連營三三制,比起組織度來,黑龍寨一邊比元軍高得多。
千人規模的交戰,黑龍寨動用火炮,穩穩佔據上風;百人規模的交戰,黑龍寨用火槍打元軍的弓箭,是完虐。
馬匹喜寒怕熱,自元軍南下,馬匹死亡很多,到如今,元軍只有偵查和通訊用騎兵,打仗都是用步兵了。
再說,江西地形多山,不利於騎兵大規模行動。李恆在贛州,不時派兵出城搶糧,被張浚的特種部隊襲擊,接連不斷遭受損失。
話說,張浚部下有犧牲的,可以招募新兵補充,交戰連年,張浚的兵不但不減少,越打越多還在增加;李恆遠道而來,死一個就少一個,消耗不起。
長此以往,李恆玩不起,就領主力元軍退到南康軍,留下張榮實呂師夔守贛州。
這期間,天下形勢又生變化。
一是蒙元內亂。南宋投降那一年(1276年),宗王昔裡吉(蒙哥之子)、玉木忽兒等自阿力麻裡舉兵叛亂,東犯和林,弘吉剌部只兒湍等起而響應,漠南北震動。1277年,忽必烈命伯顏率軍平亂。一些南下平宋的蒙古軍也大部分被調回北方,留在南方的元軍基本上是以蒙古漢軍爲主,只留下少量蒙古軍監視。
當初去敵營談判被伯顏囚禁的文天祥,在被押解北上的途中逃跑了。
元軍佔領了臨安,但兩淮、江南、閩廣等地還未被元軍完全控制和佔領。於是,伯顏企圖誘降文天祥,利用他的聲望來儘快收拾殘局。文天祥寧死不屈,伯顏只好將他押解北方。
行至鎮江,文天祥冒險出逃,經過許多艱難險阻,於景炎元年(1276)五月二十六日輾轉到達福建,在途中文天祥聞益王趙?未立,乃上表勸進,以觀文殿學士、侍讀召至福州,拜右丞相。
當時,張世傑任南宋行朝“籤樞密院事”,軍權在手,大權獨攬,剛愎自專。
文天祥對張世傑**朝政極爲不滿,又與陳宜中意見不合,內中詳情不得而知。
究其原因,文天祥是個激進派,認爲民心可用,主張利用江西福建百姓的抗元熱情廣招民兵發動反攻收復失地;張世傑是逃跑主義,認爲敵強我弱,打不過人家,一心想跑;陳宜中認爲如今小朝廷要錢沒有,要兵也沒有,單靠南宋小朝廷的力量不足以單獨對抗蒙元,又不甘心放棄大好河山,首鼠兩端。
於是文天祥離開南宋行朝,以同都督的身分在南劍州(治今福建南平)開府,指揮抗元。
不久,文天祥又先後轉移到汀州(治今福建長汀)、漳州龍巖、梅州等地,聯絡各地的抗元義軍,準備反攻。景炎二年(1277)夏,文天祥率軍由梅州出兵,進攻江西。
《宋史*文天祥傳》:“遣參謀趙時賞、諮議趙孟?將一軍取寧都,參贊吳浚將一軍取雩都,劉洙、蕭明哲、陳子敬皆自江西起兵來會。鄒馮以招諭副使聚兵寧都,大元兵攻之,馮兵敗,同起事者劉欽、鞠華叔、顏斯立、顏起巖皆死。武岡教授羅開禮,起兵復永豐縣,已而兵敗被執,死於獄。”
《元史*李恆傳》:宋丞相陳宜中及其大將張世傑立益王?於閩中,郡縣豪傑爭起兵應之。恆遣將破吳浚兵於南豐。世傑遣都統張文虎與浚合兵十萬,期必復建昌。恆復遣將敗之兜港。浚走從文天祥於瑞金,又破之,天祥走汀州。
文天祥分兵攻取贛南各州縣,又以重兵進攻贛州,以偏師進攻吉州(治今江西吉安),陸續收復了許多州縣。元江西宣慰使李恆在興國縣發動反攻,文天祥兵敗,收容殘部,退往循州(舊治在今廣東龍川西)。
張浚駐兵萬安,密切關注各路民兵和元軍交戰的戰局,有心去投奔文天祥一起抗元,可是他的冒充“大宋江南遊擊招討使”的身份,見不得文天祥這個正牌的大宋右丞相。
古人最重“大義名分”,自己這個自封的“大宋江南遊擊招討使”的身份干犯天條。
萬一文天祥一個不高興,把自己這個“假李逵”喀嚓了,自己豈不是冤枉。眼下文天祥兵鋒正盛,風光無限,張浚現在的兵力不過兩三萬,其中火槍兵不過一萬,大義名分自己沒有,實力也不一定被人家看重;沒有必要去和文天祥合兵。還是看看形勢的發展再說。
在真實的歷史上,這一年:“秋,伯顏在和林城北韓兒洹水上大破昔裡吉軍。八月,元李恆攻文天祥於興國(今屬江西),文部潰於空坑。”
蒙元解決了自己在北方的麻煩,就能騰出手來派蒙古軍南下“平亂”了,於是,抗元形勢急劇惡化。
文天祥所統率的民兵沒有受到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也沒有戰爭經驗,裝備也差,打仗全靠一股熱血,一出一猛,一旦陷入苦戰,很容易潰散,根本不是身經百戰的蒙古軍的對手。
在真實的歷史上,元軍佔領臨安後,各地人民的抗元鬥爭此起彼伏。
宋景炎二年四月,淮人張德興、劉源起兵抗元,蘄州人傅高舉兵響應。義軍用景炎年號,以司空山作爲據點,克復了黃州、壽昌軍。
一時間,大江南北諸城多乘勢響應,義軍聲勢大盛。夏,元湖北宣慰使鄭鼎領兵征討張德興。兩軍戰於樊口(今湖北鄂州境),鄭鼎敗死。義軍乘勝逼近陽邏堡,鄂州(今湖北武昌)大震。
宋景炎二年七月,張世傑組織兵力圍攻原閩廣招撫使蒲壽庚於泉州,陳吊眼與許夫人領各寨畲軍參與配合。
次年十一月,黃華聚集鹽夫,聯絡建寧(今福建建甌)、括蒼山(今浙江麗水東南)等地羣衆起兵抗元,許夫人以兵響應。
殘宋勢力覆亡後,畲族人民仍堅持抗元鬥爭。至元十七年(1280)八月,陳吊眼與叔父陳桂龍又起兵漳州,據有山洞山寨八十餘處,固險以守,建號“昌泰”,聲勢浩大。至元十九年(1282),才被鎮壓。陳吊眼被斬首漳州。
。至元十四年(1277)四月,汀州(今福建長汀)人黃廣德舉兵反元,自刻都元帥印,稱天下都大元帥。又自立爲天從廣德皇帝,下設銅將軍、鐵將軍。起義很快被元軍鎮壓。
文天祥失敗後,他的部屬仍在堅持抗戰。其中李梓發堅守與南雄一嶺之隔的南安,在江西全省淪陷之下,猶竭力苦撐,自景炎元年十月至祥興元年三月,長達四年多,元丞相塔出率萬餘大軍百計攻之不下,死者數千,最後才城陷被屠。
就是這個時候,李恆和張榮實、呂師夔領兵離開江西南下廣東了:
“有旨令與右丞阿里罕、左丞董文炳合兵追益王。衆議所向,皆謂宜趨福建,恆曰:“不可。若諸軍俱在福建,彼必竄廣東,則梅嶺、江西非我有矣,宜從廣東夾攻之。”衆以爲然。兵至梅嶺,果與宋兵遇,出其不意敗之,乃遁走?州。十四年,拜參知政事,行省江西。”
李恆領兵離開江西南下廣東,張弘範的弟弟張弘正也南下福建追擊文天祥去了,張浚冷手撿到個熱煎堆,發兵贛州,輕輕鬆鬆就佔領了江西全境。
文天祥殘留在江西的民兵還有不少,張浚低調收編過來。擴充實力。不聲不響悶頭髮展。
張浚悶聲發財,蔡統威也不閒着,出兵紹興佔領兩浙東路紹興、慶元府、瑞安府三府及婺、臺、處、衢四州。高臨兵跟進,把浙西路、江南東路全部收入囊中。
到此爲止,南宋版圖,除了福建兩廣以外盡數被黑龍寨掌握,忽必烈剛剛平定內亂,無力發兵南下逆轉形勢,只能眼睜睜看着到嘴的肥肉又飛走了。
李正石在黑龍寨主基地,聽說李恆南下,急忙召集在黑龍寨主基地的穿越者開會商量派誰去迎擊李恆。
選來選去,程逆風和李修德都要去,只能是兩個人各帶兵一萬出兵粵北雄州、韶州,迎擊李恆。
黑龍寨主基地興寧到雄州、韶州有兩條路,水路、旱路。
旱路從廣東北部的崇山峻嶺翻山越嶺到南雄有千里之遙;水路要從寧江入梅江韓江經海路入珠江再經由北江、曲江,朔湞水入南雄,急流險灘無數,艱險難行。
最後,程逆風選了走旱路;李修德選了走水路。
南雄是溝通江西和嶺南的大庾道的南口。
大庾道自古就是入粵要道:趙佗入粵,即由此道下湞水;漢武年間南越相呂嘉反,“樓船將軍楊僕出豫章,下湞水”;晉末盧循、徐道覆發“始興溪子”出南康下江淮,還有陳霸先北伐侯景,他們走的都是這條道。
但,直到唐張九齡開鑿新道之前,這條走小梅關的路仍十分崎嶇:“初嶺南渡路,人苦極峻……故以載則曾不容軌,以運則負之以背”,因之被視爲畏途。中原人入粵,多走靈渠入西江直入粵中,或者由湖南宜章走瀧口,下樂昌,由武水入北江,或者走桂陽,下洗水,入北江。
到六朝期間,甚至冒生命危險走海路。因此,早期廣東的開發,粵西早於粵北、粵中,後來張九齡在大梅關開鑿新道,一下子就改變了這個面貌。
“相其山谷之直,革其阪險之故……則已坦坦而方五軌,闐闐而走四通,轉輸以之化勞,高深爲之失險”。大庾道開鑿之後,走長江水系至南康上岸,走九十里陸路,便可下湞水,正如餘靖所言“馬背九十里,坐而致萬里”成爲南北交通最便捷的途徑,“今天子都大梁,淳江淮而得大庾,故湞水最便”,“梅嶺道九十里爲馬口之役,餘皆籬工楫之勞,全家坐而致萬里。故之嶠南雖三道,下湞水者十七八焉。”
這條道路的開通,於嶺南的開發具有重大的意義,明代丘睿說:“茲路闢開,然後五嶺以南人才出矣,財貨通關,中原之聲教日近矣,遐陬之風俗日變矣。”直到清代屈大均的《廣東新語》還說:“梅嶺自張文獻開鑿,山川之氣乃疏通,與中州清淑相接,蕩然坦途,北上者比皆由之矣。”由此可見,大庾道自張九齡開鑿後,一直到清代,都是溝通南北的最重要的通道。
如果能搶在李恆到攻克南雄之前搶先趕到南雄,堵住大庾道。就能拒李恆與嶺南之外,保住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