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酸菜魚
油燒熱，蒜瓣、薑片，入油爆炒出香，再加把酸菜煸炒，加魚骨熬的湯，煮開，加料酒，胡椒粉，正準備下裹了蛋清的魚片。
“好香啊！你在煮什麼？”
濃烈的脂粉味，外加隨波逐流傳來的酒薰，瑞雪皺了眉頭。
喝的有些上頭的趙希厚根本沒注意瑞雪的不快，招手道：“只顧着喝酒了，你給我弄些吃的。”說着，伸手扯了扯領口。
“少爺要吃東西，我這就叫廚房的人做了送到您屋裡去。”
“不叫他們了，就你煮的這個就很好，很香，我快餓死了，要不我就跟別人……”
話還未說完，一碗熱湯已經擱在他跟前。
趙希厚挑眉笑了笑，端起碗，張口就喝。
“啊！好燙，燙死我了！”
王九指笑了，請趙希厚坐下：“家裡吃的簡單，三少爺別嫌棄。”
“那些人怎麼了？”
“我人這麼大個活人能不見了？你也就知道瞎想。是不是這些日子沒幫我寫字，不舒服了？”
趙希厚笑道：“正是。我那日在她家吃了炒雞蛋，極嫩。我聽她說，兌了麪粉在裡面，炒出的雞蛋也多些。”
“太晚了，不打緊麼？”
瑞雪將炒好的菜端了上來，又幫着盛了飯：“早沒了。爹爹都說好吃。”
趙希厚忙謝了，招呼着瑞雪：“你怎麼不過來吃，快些坐下。”
瑞雪只覺得自己雙頰頓時飛紅。她們說起那些女子都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吐吐沫。今日若不是正好打那裡抓藥……
瑞雪深深地瞧了他一眼，伸手在鼻前扇了扇，一股子胭脂水粉味。
趙希厚一席話說的王九指哈哈大笑，又舀了幾塊魚片給趙希厚吃。
瑞雪道：“可是三少爺今日說的那位子談公子的姐姐做的？”
趙希厚又添了把柴禾：“反正就在你這，沒什麼。那魚過幾天做給爺爺吃些，他這些日子總說胃口不大好。”
“好嫩，好嫩。趙原做魚總做不嫩，吃在嘴裡也沒味。”
趙希厚靠在門邊瞧了會，走到她身邊，挨着蹲了下來。
趙希厚不在乎的揮揮手，繼續喝湯：“叫她知道做什麼？你去瞧了五妹妹？我好些日子沒去瞧她了。”
趙希厚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王叔若是不說我還不知道這裡面的訣竅。那蘿蔔菜是我同窗姐姐做的。王叔若是覺得好就請她們送些進來，也好補貼他們一二。”
趙希厚聽王九指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說。只是一個勁地喝魚湯，只喊痛快：“這湯也是酸酸的。明日做了請爺爺也嚐嚐，日後做醒酒湯也是好的。”
瑞雪見趙希厚嘴上硬，其實已經不自主地擡了胳膊四下聞了起來。她好笑地捂着嘴：“不是酒味，是脂粉味兒。”
“……髒……”
趙希厚應付地點點頭，隨手抓了把柴禾往竈膛內填了一把：“我知道了。今日不過是去瞧個新鮮。還沒說上話，酒就先敬了過來。你聞聞現在還有沒有酒味？”
趙希厚微微一笑：“就你聰明。可不許跟她說。”
“是，等三少爺鄉試前便是。”
趙希厚好笑地道：“不就吃了你家一頓飯，就摳成這樣。你小時候從我那吃了多少山楂糖，也沒見我多說一句。”
瑞雪道：“爹沒胃口，我特地煮了這個的。您若是要吃這個，我給爹做完了就到廚房給你做。”
趙希厚以爲王九指不知道自己出去的事，奇怪地看了眼王九指，又掃到瑞雪垂手不語，想到，定是瑞雪同王九指說的，便笑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書中雖然有黃金屋，可是並沒有說雞蛋要怎麼炒。”
“這是給爹的，三少爺若想吃，我到廚房做就是了。”
一時飯吃好了，瑞雪收拾碗筷拿下去洗，留趙希厚同王九指說話。
瑞雪轉了頭：“還有。”
瑞雪取了裹了蛋清的魚片下到湯裡。趙希厚瞧着見了，咋咋舌：“我這都是湯，瑞雪，你可不能這樣。快，都下了。”
“嗯。”瑞雪見他又添了柴禾，把竈膛塞滿了，忙攔着道，“不能再添了。”
瑞雪搖搖頭。
瑞雪盛了碗飯遞給趙希厚：“是。五姑娘還說三少爺好些日子都沒去瞧她，還說答應她要寫百壽的。”
王九指忙舀了兩勺魚肉給趙希厚，請他說了。
王九指點點頭：“很是。等三少爺說的那個蘿蔔拿來了，你再拿那個做做，看看是什麼味。”
“三少爺，你還是別去了，會被人說閒話的。”
“小氣。我在你這吃完再走。我不吃魚，我拿湯泡飯就是。”
趙希厚笑着道：“你讓我吃塊魚肉我就說。”
趙希厚纔不管她，只是抱怨：“這水怎麼燒的這麼慢，我添了這麼多的柴禾，還是不行。”
“爺爺怎麼會知道？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
瑞雪忙端了杯涼水給他：“別總是死啊死的，若是叫崔大娘知道了，又要好說一陣。”
趙希厚抖着衣服道：“就像掉到脂粉盒一樣。薰死我了。”說着，又往竈膛添了一把柴禾，“我在你這再待一會再走。等你把水燒開。”
瑞雪抿了抿嘴，勸說道：“可是你……你說那種女子……她們說那些人……”瑞雪的說話聲，越來越小，說着還垂下了頭。
瑞雪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朝竈內添了些柴禾：“小時候不懂規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怕溶月姑娘急了？”
瑞雪忙推了趙希厚出去：“燒火哪裡是這樣的？”說着忙將柴禾撤出竈膛，將柴熄滅。
“還有？你又胡說！”說着又往竈膛裡塞了把柴禾，“我不過才吃了幾杯，哪裡有那麼大的酒味。”
趙希厚賊賊地笑道：“那種地方？哪種地方？”
瑞雪坐在竈臺前拉風箱燒着熱水，紅彤彤地爐火映在她秀麗的面龐之上，渲染出種不一般的顏色。
趙希厚笑道：“我不吃就是了。王叔病了，如今也就你做的東西還能吃。”
“這如何不行？老子云：治大國，若烹小鮮。王叔你可是能做宰相的人。”
“我知道了。等我好了，看看能不能拿那個蘿蔔給你做東西吃。”王九指又喝了口魚湯，問道，“怎麼想起來拿酸菜熬魚湯？”
瑞雪面上一僵，不再說話，只是將魚湯端進去請他一起吃。
瑞雪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我是好意。你同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在那裡高談姑娘……若是老太爺知道了。”
王九指笑道：“就讓她站着好了。”
王九指喝了口湯，點點頭：“很是。這同咱們平日裡的吃的醃蘿蔔很是不一樣。咱們這是乾的，她那還有水兒。”
趙希厚狠狠地給了自己兩下：“我都忘記了。爺爺就要過壽了。”
王九指道：“這我到是沒聽說過，明兒是可以試一試。三少爺出去還長了不少見識！”
瑞雪不大好意思地道：“爹不說沒胃口，又不好做那些涼菜，想着湯最好。”
趙希厚劃了口飯，連聲道：“不不不。瑞雪，那天的蘿蔔還有麼？王叔，您嚐嚐，那蘿蔔是怎麼做的，酸酸甜甜的，就飯最好。”
趙希厚咳了幾聲：“好了，這下子身上都是煙味，她們也……”
“三少爺還不回去？”
王九指笑着道：“魚片裹了蛋清就嫩，煮的時間也不能常，最重要的是要活魚現殺，死魚味道就差。”
不大一會兒，竈膛便冒出滾滾濃煙。
他也不吃菜了，只拿魚湯泡了飯吃。
王九指好笑地道：“若是考狀元要考如何做菜，那我豈不是可以試試？”
瑞雪道：“我不說，可這身上的味兒會說話。三少爺，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說着，面上有些微紅。
趙希厚搶先走了進去，含笑着向王九指問道：“我這幾天嘴巴都沒味了，王叔這輩子我是離不了你了。”
“三少爺，您怎麼還在這？老太爺打發人來問了好些次。”溶月快步走進院子，見到趙希厚拉着他就走。
趙希厚使勁一掙。
溶月手中頓時一空，她無奈地道：“好少爺，老太爺叫你快些去呢。快回去吧！瑞雪，王廚子他們也該歇息了。明日再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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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魚，川菜。如果家裡做的話，買條三斤多的魚就夠了（可以吃兩頓），片魚片，放如雞蛋清裡。魚頭魚尾油煎，加入超市買回來的酸菜魚佐料，兌上水燒開，下魚片。切記，快要出鍋的時候再下魚片，這樣魚肉纔會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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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